宇文帝没有想到,段云飞这么快便有了身孕,整个人一下子都来了精神,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喜悦的神情来。
慕初阳同宇文帝禀报了这件事情,走上前来对着宇文帝说道:“父皇,如今十三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身子正处于虚弱的时期,实在不宜随着军队颠簸,所以今日我们在府上已经商量过了,此次出征金帐汗国,便由我和邬善将军一同前去。”
宇文帝也赶紧点了点头,对着他们摆了摆手说道:“朕要说的也正是这件事情,如今小十三有了身孕,便不能由着她胡来了。”
宇文帝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下身来,伸出手重重的拍了拍邬善的肩膀。“只是你刚刚回家,便要你又奔赴西北战场,朕的心中,实在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邬老将军。他老人家日日盼着的,都是希望你能够回来看望他。”
邬善自然知道宇文帝的心意。这些年以来,宇文帝一直都觉得亏欠了邬家。
“皇上,微臣是晋国的将领,如今金帐汗国犯我边境,微臣岂能心安理得的留在京城之中,还请皇上放心,邬府上下,都为了朝廷和江山社稷
万死不辞。微臣是如此,祖父他老人家更是如此。”邬善重重的将头叩在地上,一字一句的对着宇文帝说道。
听到邬善这样说,宇文帝才对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二天一大早,慕初阳和邬善便带兵出征,奔赴前线。
他们带着大军刚刚走到城楼门口,便看到站在城楼上的段云飞。
“姐姐?”邬善有些惊讶,对着慕初阳指了指站在城楼上的段云飞。
慕初阳转过头去,这才看到站在城楼之上的段云飞,不由的皱了皱没有,脸上露出溢于言表的心疼。
他赶紧跳下马来,快步跑到城楼之上,一边帮段云飞扯了扯衣襟,一边低声对着段云飞说道:“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不要过来送我们了吗,怎么还是来了,外面的风这样大,若是着凉受了风寒,可该如何是好呢?”
段云飞却笑了笑,对着慕初阳说着不要紧。“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你们今日带兵出征,也不知道究竟要多久才能回来,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来送送你的。”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早日回来的。”慕初阳同段云飞说着话,
忍不住伸出手来将段云飞揽在怀里,抵着她的脖颈说道:“有你在家里等着我,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尽早赶回京城,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团聚。”
听到慕初阳的话,段云飞不由的有些哽咽。大约是有了孩子的缘故,她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起来,再也不像往日那样坚毅果决。段云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慕初阳,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的去打仗吧,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回来。”分别之时,段云飞看着慕初阳,微微动了动自己的嘴唇,轻轻的对他说道。
慕初阳看着站在风中的段云飞,第一次觉得她是这样的柔弱,这样的需要被人保护。
他看着段云飞,对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吉时已到,带兵出征。
慕初阳虽然离开了京城,但是府上有慕王爷和慕王妃照料着,也没有什么值得忧心的事情。段云飞整日坐在府中什么也不坐,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为腹中的孩子绣些香囊和肚兜打发时间。左媛也是时时来看望她,生怕她会无聊。
“你若是家里忙,也不必时时跑来看我了。”段云飞
看到左媛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怀孕怀的实在是有些辛苦,伸出手来拍了拍左媛的手说道。
左媛笑着摇了摇头,打趣着同段云飞说道:“这有什么辛苦的呢,我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更何况我答应了慕小王爷要好好照料你,自然是要时时陪着你的。这样有我每日来和你说说话,也能和你一起打发些时间。”
“你每日来我这里,修煌去哪里了?”段云飞忽然想起来,赶紧对着左媛问道。
左媛笑了笑,伸出手来对着段云飞指了指马场的位置。“他每日朝中事务繁忙,大多数时间下了朝便留在书房里处理公务,若是得了空闲,他便去马场和那些御林军学习骑马射箭。每天的事情也多着呢。”
“西梁自古以来便是马背上的民族,西梁百姓个个都会骑马射箭。这个修煌公子倒好,竟然跑来我们这里学习骑马射箭,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听到左媛这样说,段云飞不由的笑了出来,对着左媛眨了眨眼说道。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由的笑了起来。
正如段云飞所说,西梁是马背上的民族,所有的百
姓从小便学习骑马射箭。修煌身为西梁的皇子应当更是如此。只是修煌自幼身子便不好,西梁的皇帝心疼这个小儿子,便是耽误了他。也正是因此,虽然修煌绝顶聪颖,朝中还是有很多人不支持将他立为储君,便是因为他不精通骑射,不像先祖那般骁勇。
他们两个人正说着话,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咳嗽声。“你们两个小丫头,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听到声音,段云飞和左媛一同回过头去,一下子傻了眼。
“左媛参见皇上,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望乞恕罪。”倒是左媛先反应过来,赶紧跪在地上对着宇文帝说道。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宇文帝便赶紧将她扶起来,笑了笑同她说道:“好了好了,赶紧起来吧,朕是微服出访,无人知晓,便不必行这么大的礼了。”
听到宇文帝这样说,左媛这才站起身来,对着宇文帝笑了笑。
“平日里看惯了父皇穿龙袍的样子,今日看到父皇穿着平常百姓的衣服,倒是有另外一番风味。”段云飞走过来,伸出手来扯了扯宇文帝的衣角,故作调皮的对着宇文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