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地处偏远,百姓的家中大多已经没有的余盐,一个个的都眼巴巴的等着政府发盐呢。可是这些人之中不乏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想要借着这些官盐发一笔不义之财。所以每年官盐入了府衙之后,都会发生失窃之事,想必这位刘刺史也实在是没有了办法,这才前来军中借人。
刘刺史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副将便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着他摆了摆手说道:“刺史大人,难道您不知道如今西南正在征战,将士们都劳累不已,哪有时间去帮您办这些苦差事呢。您的管辖之下捕快众多,又何必非要来借我们军方的人。”
“这……”听到张副将的言辞犀利,刘刺史一下子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回过头来看了看邬善,脸上露出一副焦急的神情。
邬善坐在大帐之上,看着站在刘刺史站在营帐之中一脸着急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疼惜。听说刘刺史已经在西南做了多年的行政长官,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为百姓做些事情。只是军中之人向来被刘锋将军的思想所左右,自然而然的便养成了现在的脾性。
尽
管张副将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但是刘刺史还是不肯放弃,轻轻的呵出一口气来,继续对着邬善说道:“邬将军,下官自然知道如今西南战争紧张,但是盐运之事也是丝毫耽误不得的,如今食盐已经到了码头,下官若是如今具折进京恳求圣上下旨必然是来不及了,邬将军是一方将领,有便宜之权,还请邬将军为了西南百姓考虑,协助下官将这些食盐送至西南百姓的手中吧。”
刘刺史表现的情真意切,可是张副将所说也并非没有道理。
邬善思索了一下,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他正沉吟着,张副将便继续摆了摆手,对着刘刺史说道:“刺史大人,我们如今实在是腾不出人手来帮您做这些小事儿,你们还是地方州衙自己想办法吧。今日我们将军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刺史大人若是没别的事情,还请早些回去吧。”
“这……”张副将言辞凿凿,刘刺史也没了办法。
他正站在营帐内左右为难,没想到邬善却对着他点了点头。“刺史大人一片拳拳爱民之心,本将感同身受,如今本将军出来乍到,也不能为西南
的百姓做些什么,索性最近阴雨不停,将士们在军中也无事可做,如今刺史大人需要多少人手,尽管带去即可。”
听到邬善的话,刘刺史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只是刘刺史,站在一旁的张副将也跟着吓了一跳,他赶紧对着邬善摇了摇头,走上前来着急的对着邬善说道:“将军,这万万不可啊。西南地区一向是军政分离互不干涉,将军若是这样做的话……”
碍于刘刺史站在一边,张副将没有将话说完。
但是邬善自然明白张副将的意思。西南地区一向军政分离,双方长官各司其职。若是邬善就这样答应了刘刺史的要求,在军营中的人看来,便是他们向西南的府衙服了软。他们这些年来被刘锋将军所统帅,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不只是张副将,就算是军中的其他将士们,恐怕也是不会答应的。
谁知邬善却丝毫不在意张副将的意思。他对着刘刺史笑了笑,而后微微点了点头。“如今春来复始,万象更新,百姓们家中若是没有最基本的食盐,那就是我们这些在朝者的过错。若是有什么本
将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刺史大人不必客气,尽管开口便是。”
刘刺史没有想到邬善竟然答应的如此爽快,一时间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赶紧走上前来,对着邬善弯腰行礼说道:“多谢邬将军,下官在这里代表西南府衙合众、代表西南百姓谢谢邬将军。”
“刺史大人不必客气,快起来,快起来。”邬善见状赶紧将刘刺史扶起身来,对着他笑了笑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刺史大人行此大礼,实在是折煞我了。”
听到邬善这样说。刘刺史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对着邬善拱了拱手,满脸惊喜的对着他说道:“邬老将军早年征战沙场,威名赫赫。历任两朝,一代名臣。朝中上下无人不对他老人家佩服的五体投地。如今老将军虽然年岁已大,不再跨马作战。但是今日一见邬将军,就仿佛看到了当年邬老将军的身影。邬将军如此大仁大义,下官惭愧,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刺史说着话,声音不由的有些颤抖。邬善淡淡的笑了笑,伸出手来对着刘刺史拱手说道:“刺史大人如此谬赞,在下
实在愧不敢当。如今我身在军营,整日为帐内的事情奔波,实在无暇抽身与刺史大人一同前去。刺史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多谢邬将军。”刘刺史对邬善说着话,整个人还是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
时间尚早,邬善与刘刺史坐在营帐中好生商议了一番。张副将手中紧握宝剑,站在大帐之外走来走去。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张副将正在营帐外踱步,忽然有人前来对着张副将禀报道:“张将军,西南的使者已经准备好了,大约再有一刻钟便要来拜见邬将军了。还请邬将军早做准备才好啊。”
只剩最后一刻钟了,可是帐内两人越说越投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张副将终于承受不住,走进帐内对着邬善行了个礼,面无表情的对着他说道:“将军,如今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若是刺史大人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今日便到这儿吧。你们两位改日再叙旧可好?”
听了张副将的话,邬善不由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这才想起来今日还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