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之中,西梁皇帝病情一直不见好,再加上这一路颠簸,大有加重的预兆。他常常昏迷不醒,就在这几日,昏迷的时间愈发长了,每天只能醒来数个时辰,意识不清醒,当真是吓坏了在一旁服侍的修宇。
西梁的太医正伏在床榻边为皇帝诊病,修宇站在一边,眉头紧紧的皱着,表现出一副手无足措的样子。
过了半晌,太医才慢慢收回手,而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修宇见状赶紧凑过来,拉着太医的衣袖着急的对着他问道:“太医,皇上的情况究竟怎么样?”
太医看着修宇满怀期待的眼神,满脸担忧的摇了摇头,而后对着修宇行了个礼说道:“小王爷,皇上的身子一直都不好,之前臣就劝说不能让皇上千里迢迢赶这么远的路途,就是怕万一会出什么意外,但是皇上执意如此,如今病情加重,臣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太医这样说,修宇的神情也开始变得惆怅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太医,神色严肃的问道:“如今皇上病情加重,成了这个样子,还请太医务必想个办法
,帮助皇上度过难关。”
西梁皇帝此次离开国都,原本就是他们这些人帮助皇上拜托修衡的视线,若是西梁皇帝就这样命丧于此,那么他们这些人当真是一个也跑不了。
修宇着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眉头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太医犹豫一会儿,对着修宇行了个礼说道:“小王爷,如今皇上病重,依照微臣看来,我们还是先将皇上带回西梁再从长计议。”
“可是晋国这边……”听到太医的话,修宇思忖着,而后对着他摇了摇头,“我们刚刚抵达晋国不过两日,若是就这样匆匆离开,恐怕会引起晋国的怀疑,若是被他们发现皇上的踪迹,他们以此为要挟,那我们就被动了。”
“小王爷。”修宇在一旁极力反对,太医看了他一眼,在一旁着急的对着他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是继续留在晋国,皇上性命不保,我们所有人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太医的话如同当头棒喝,修宇站在一边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正如太医所言,西梁皇帝一旦出了什么问题,那么他们谁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修宇沉
默着,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小王爷,快下决定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太医看到修宇迟迟不肯开口,不停的在一旁催促道。
“好!”修宇咬了咬牙,最后对着太医点了点头。“无论如何,皇上的安危最为重要,若是被修衡太子发现了这件事情,那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修宇当机立断,走到桌案一边研磨一边说道:“我这就给晋国的十三公主写信,告诉她我的身子突发急症,不可再继续停留在晋国出使,这就返回西梁。劳烦太医为我开一剂药,服用过后犹如病入膏肓,好瞒过十三公主的眼睛。”
“微臣遵旨。”太医一边对修宇行了个礼,下去为修宇准备药方。
不过晌午时分,修宇的信笺便传到了红鸾院中。
“公主,这是西梁的修宇小王爷写给您的信,一定要您亲自查阅。”小阳手握信笺递过来对着段云飞说道。
段云飞正坐在桌案边推演兵法,听到小阳这样说,不由的有些疑惑。她一边接过小阳手中的信,一边对着她问道:“何人所送?”
“是一个使臣模样的人,他只是说
受修宇小王爷所托,将这封信转交给您,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说了。”小阳回忆了一下,对着段云飞点了点头说道。
段云飞小心翼翼的将信笺拆开,仔细阅读信中的内容,这才明白修宇的意思。
“怎么了?”小阳看到段云飞脸上的神情复杂,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赶紧对着她问道。
段云飞在一旁愣愣的出神,根本没有听到小阳的话,她只是朝着窗外看去,过了许久才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公主,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小阳看到段云飞没有反应,伸出手来摇了摇段云飞的肩膀,“可是西梁使团生出了什么事端来?”
段云飞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小阳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西梁的修宇小王爷说自己偶染沉疴,一病不起,恐怕不能再继续出使晋国,现在要打道回府,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辞行,所以给我写了这么一封告别信,希望我能向父皇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啊?”小阳听后惊讶的叫了一声,心中不由的颤了一下。
小阳的眼睛轻瞥一眼,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昨日我见那西梁的小王爷还活蹦乱跳的,今日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呢。”
段云飞将手中的书信收起来,听到小阳的话,忍不住轻轻的笑了一声。“恐怕是到了他病倒的时候,就算是他不病也不行了。”
小阳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段云飞究竟在说什么。
她走上前来,轻轻的拉着段云飞的衣袖,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公主,这西梁使团忽然说要出使我们晋国,还不等我们做好反应便赶了过来。如今他们说要离开,就这样仓促离开。这其中不会是有诈吧。”
小阳的话音刚落,段云飞便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过了许久才对着她开口。“小阳,古人云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你整日跟在我的身边,本宫没发现你的进步竟然这么快,已经可以揣测西梁的意图了。”
“公主,你又取笑我。”小阳自然直到段云飞是在与她玩笑。将头低下去时也不忘对着她扮个鬼脸。
段云飞这才正经起来,她伸出手来在小阳的额间轻轻戳了一下,而后笑着对小阳说道:“你这小丫头,当真是越来越机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