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阳看到宇文帝离开,赶紧命小阳将段云飞扶了起来,将熬好的汤药从她的口中喂下。
“慕小王爷,我家公主她没事儿吧?”小阳看到慕初阳的脸色严肃,不由的有些害怕。
慕初阳皱了皱眉,对着小阳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好说。”
“这又是为何?”小阳听到慕初阳这样说,一下子慌了神,着急的拉着慕初阳问道。
慕初阳探了探段云飞的鼻息,一边为段云飞诊着脉,一边对着小阳说道:“此药虽然会造成中毒的假象,但是也会使人气息逆转,我让她服下此副汤药,就是帮着她顺应气息,不会窒息而死。”
听到慕初阳这样说,小阳有些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的对着慕初阳说道:“慕小王爷,我实在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公主告诉我此事不会有任何差错,我这才答应了她。”
小阳在一边着急的说着话,慕初阳沉默着点了点头,扶着段云飞在床榻上躺下来。
“这几日我会在这里好好守着十三,不会让她出任何事情的。”慕初阳微微张了张口,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同小阳说话。
宇文帝回到
宫中之后,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眠。
“皇上,您已经一天一宿没有合眼了,还是好好歇息一会儿吧。”明公公在一旁服侍宇文帝,低声对着他说道。
宇文帝全然听不进去他的话,只是重重的叹一口气,一下子坐起身来,更了衣便朝着外面走去。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呀?”明公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赶紧跟着追了出去。“您已经劳累了这么久,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才们去办,又何必非要您亲自前往呢?”
宇文帝不停的朝着宫门外走去,伸出手来对着明公公摇了摇头。“朕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们都不必跟着朕。等到朕处理好了自然会回来。”
“可是……”明公公犹豫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什么好可是的,朕是这宫城的主人,难不成当真是失去了自由,想去哪里都不能去吗?”宇文帝看到明公公没有答应自己的意思,一时竟发了火,连身后的小太监都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不只是身后的小太监,就连明公公也一时摸不出缘由来。
自从十三公主生病之后,宇文帝的脾
气就变得异常古怪。虽说自古以来便是伴君如伴虎,可是明公公已经陪了皇上大半辈子,如今也不知道这位至尊帝王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还没等明公公反应过来,宇文帝便朝着宫门外大步走去。
看到宇文帝慢慢的走远,明公公这才敢追出来偷偷的看了几眼。宇文帝所去的方向,大约是六公主段璎珞的宫殿。
宇文帝的身影越来越远,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明公公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不知道有要在这个宫城之中掀起怎样的一阵血雨腥风。
宇文帝径直走到段璎珞的府邸,却不由的停下了脚步。他站在门口犹豫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皇上,您怎么来了?”宇文帝踱步许久,刚刚打算离开,六公主府院的大门忽然被打开,里面有个宫女走出来对着宇文帝行了个礼问道。
宇文帝一时竟忽然有些后悔,但还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行礼的宫女,发现此人竟然是段璎珞的婢女小香。
就是那个在御膳房中唯一沾染过段云飞夜宵的人。
看到此人正从段璎珞的房中出来,皇上的脸上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他
没有答话,而是径直朝着庭院内走去。
“皇上,六公主刚刚歇下了,您若是想见她,请您去前厅稍等片刻,奴婢这就进去给您通报。”小香看到宇文帝径直朝着屋内走去,赶紧走上前来挡住宇文帝的去路,着急的对着他说道。
谁知小香的话音刚落,宇文帝便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对着她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对着小香说道:“朕此次前来,不是来找六公主,而是来找小香你的。”
“找我?”小香有些诧异,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一脸慌乱的自言自语道。
“不错。”皇上对着小香点了点头,故作不经意的垂下眼帘,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说道:“小香,难道你就没什么话想要对朕说吗?”
宇文帝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小香。
小香不过是六公主宫中的小丫头,一年到头也见不上皇上两次,更别提和皇上说的上话的时候了。
如今皇上这样同自己说话,当真是吓了小香一跳,一下子跪倒下去,语气中带着哭腔说道:“皇上冤枉啊,奴婢什么也没有做,奴婢真的没有害过十三公主。奴婢是
被冤枉的。”
小香跪下身来,将头重重的叩在地上,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宇文帝的心中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朕从未提过半句与十三公主有关的话,你又是如何得知朕究竟想说什么?”宇文帝狠狠的瞪了小香一眼。“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朕还没有开口,你便什么都招认了。”
小香慢慢的抬起头来,这才意识到皇上是在诈自己。
她跪在地上犹豫着,支支吾吾的同宇文帝辩解道:“皇上冤枉啊,奴婢什么也没有做过,只是听说这几日十三公主中毒,闹得公主人心惶惶,生怕这件事情牵扯到自己的身上。奴婢也只是因为此事,才会说出刚刚这些胡话来。”
“分明是在狡辩!”宇文帝看到小香不肯说出实话,一下子变得恼怒起来,伸出手指来指着她说道:“你若是愿意将实情老实交代出来,供出幕后真凶,朕尚且可以大发慈悲饶你一条性命,但是你若是执意如此,朕只得将你送入宗人府试试那里的刑法了。”
宗人府这个地方是宫中人人都不会提起的地方,听说那里刑法残酷无比,从未有人能从那个地方活着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