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阳看着左媛的表情从惊讶逐渐变得平静,也看着她深呼一口气,看那样子大概是做好了要将一切托盘而出的准备。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比起慕初阳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左媛更想弄清楚慕初阳是怎么知道的。
按左相今早的话来说,段云飞要去往前线已经是满城风雨了,若是慕初阳知道这件事倒也不奇怪。可是据说慕初阳已经在慕王府里闷闷不乐好几天了,怎么就偏偏在段云飞要离开的前一天知道了这件事呢?
左媛又联想到上一次宇文帝为段云飞议亲的那件事,那一次,每一个人都瞒着慕初阳,一切也都顺利进行着。可偏偏慕初阳最后还是知道了那件事情,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蹊跷,左媛是不相信的。
“刚才知道的,今日闷的难受,便想着找邬善一起去玉翠楼喝喝酒,可惜邬善不在。在玉翠楼喝酒的时候,听到邻桌的百姓在议论这件事。左媛,你们不该什么都瞒着我的,更何况这一次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慕初阳强忍着不让自己情绪化,这时候他只想冲到宫里去找段云飞,但他不能,那只或许只会
让事情变得更加严重。
这也是慕初阳为何来左相府找左媛一起商议的原因。
左媛有些惭愧,这件事事关段云飞的安危,她们本不该瞒着慕初阳的,但考虑到慕初阳对段云飞关心则乱,知情的人也就把这件事瞒了下来。
“邬善他随着威远将军上战场了。”
这下子,不单单只有段云飞有事瞒着慕初阳,邬善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也没有告诉慕初阳,慕初阳多少有些失落。
左媛也感受到了慕初阳心态的变化,她们一个一个都有些事瞒着慕初阳,换做谁,都无法乐意的。
“邬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他走之前也没有告诉我们,你不用太灰心。”左媛连忙安慰慕初阳,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换做是谁,都是无法承受的,更何况慕初阳一直以来都把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看得如此重要。
现在再去追究邬善为何没有把这件事告知自己,已经太晚了,等到见到邬善时,打他两拳,慕初阳也就能够消气了。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解决段云飞的事,慕初阳急需左媛的建议。
“行了,这件事就先算了,邬善那小子实在是不够义气。你且跟我
说一说云飞这件事我到底该怎么办吧。”
慕初阳这副样子倒也是少见,但既然是关于段云飞,左媛也见怪不怪了。
“这件事情,我也出不了什么主意。”无论如何,这是段云飞和慕初阳之间的事,左媛说的再多,也敌不过慕初阳内心想法。更何况,左媛也不愿意干涉得过多。
“我知道你得顾虑,可是我现在也急需有人帮着我拿主意,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我想你大概也知道我和云飞那日闹不快的事情了,若是这件事我处理不好,我和云飞之间就真的会产生隔阂了。”
慕初阳几乎是以求的语气对左媛说出这番话,可左媛答应过段云飞,不会干涉她与慕初阳之间的纠葛了。一边是自己的好姐妹,一边是苦苦哀求自己的好友,左媛实在是左右为难。左媛这时候想着,若是邬善在这就好了,她也不至于孤军奋战着。
“初阳,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做。你不如跟我说一说你的想法吧,若是我觉得你想的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你就去做。可若是我觉得这事行不通,也不知道到时候你愿不愿意听一听我的建议。”
左媛这
时候简直想极了左相平日里教导她的样子,循循然善诱,大抵就是如此。
慕初阳就等着左媛这句话呢,虽然他也还没想好究竟要做些什么,但好在他也不是头脑空白。
“左媛,我知道云飞这一次是铁了心要去边疆。我也知道凭我一人之力,是拦不住她的。当然,我也不是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将她留住。只不过,我现在不知道的是云飞她是准备如何前往,是随着大军一起出发?还是她随着一小支队伍先行前往?”
左媛也不清楚段云飞究竟是随着哪些人一起去,但她能够确定的是,段云飞绝不是和大军一起出征的,那样的话未必太引人注目了,这也与段云飞的本意不同。
“云飞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陛下安排的,不过,你可以放心,云飞不是随着大军一起离开的。大抵在明日卯时,云飞就会离开。”
“这样的话不是更加危险了吗?这一路上,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地方,世道险恶,纵使云飞会武功,但也只是个女子啊。”
一听到左媛的话,慕初阳更加着急了,他以为自己原本是希望段云飞不随着大军的,那样的话他还
能够偷偷跟着她。但现在想来,那样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跟着大军出征,至少还能够保证段云飞这一路能够安全抵达。
“初阳,你担心的太多了。陛下自然会派一支优良,武功高强的侍卫护送云飞前往边疆。更何况,小阳也会随着云飞一起去,云飞身边有小阳照顾,你还担心什么呢?”
左媛又接着说到,“云飞也是好不容易才熬到了禁足结束,你啊,今日就让她好好歇一歇吧,她大概有很多话要与陛下说吧。”
段云飞明日就要离开了,慕初阳怎么能够沉得下心呢?但这时候慕初阳却听到左媛说段云飞先前一直在禁足,这件事慕初阳是头一次听说。
“等一下,你刚刚说了什么?云飞被禁足了?”
左媛以为慕初阳是知道这件事的,但现在看来,是她刚才说漏了嘴。
“是啊,云飞被罚禁足半月,明日才结束。”
慕初阳算算日子,这样说起来,上一次他派人去红鸾殿请段云飞时,段云飞已经在禁足了。怪不得那一次段云飞拒绝了,慕初阳居然还为了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想的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