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红鸾殿内,小阳小雅她们在等着自己回去,段云飞觉得自己脚下似乎生了风,三步并作两步,本有些远的路程,段云飞一小会儿就走完了。
想起在离开椒房殿时,皇后还打算派一个宫女护送段云飞回来,段云飞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拒绝了,要不然这时候带着一个“拖油瓶”,段云飞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到红鸾殿。
“本宫回来啦。”
段云飞一进门就宣布了自己回来的消息,这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听了一整天的夫子的唠叨,从学堂赶回家中的孩子。
“公主您终于回来了,小雅可担心了。”
虽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在段云飞去椒房殿的这段时间里,小雅一直担心皇后为难段云飞,担心段云飞再一次受罚。
反观小阳,却完全是另一幅样子。好像今日一切风平浪静,不过是寻常的一天罢了。
在段云飞身边那么多年,小阳早就见识过段云飞的厉害了,并且是许多次。论计谋,虽说皇后掌管后宫多年,深谙后宫生存之道,但皇后并不见得能够占的上风。那是因为皇后自傲,而段云飞却谦虚,对于对方的长处
也好,劣势也好,段云飞从不轻视。在每一次行动之前,段云飞都会准备周全,为自己留好后路。
这与带兵打仗是一样的道理,而这些也都是段云飞当年随威远将军习武时学到的,她一直铭记在心。
“你担心什么啊,你说你年纪不大的,每天怎么有那么多要担心的,本宫还担心你年纪轻轻就变成李嬷嬷那样呢。”
段云飞的话引得在场的宫人们哄堂大笑,其中小桂子离小雅最近,在小雅听来他笑得最大声。
小雅瞪了小桂子一眼,小桂子立马停下笑,但只是强忍着,看上去十分别扭。
“公主,您老是笑话奴婢。”
“本宫那可是在关心你,希望你不要老是操心那么多,你这个年纪,就是应该想一些比较美好的事情嘛。”
这话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曾经有人对段云飞说过这句话。到底是谁呢,段云飞想了想,原来,这话是慕初阳曾经对段云飞说过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段云飞居然还记着慕初阳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这句话。想到慕初阳,段云飞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慕初阳了。若是禁足结束之后,段云飞前
往边疆,下一次再见慕初阳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但现在,她们的争吵还未结束……
小雅只当段云飞是在说玩笑话,因为小雅与段云飞不同,她没有那样的资格。对于她来说,不论是这个年纪,还是将来,她的任务,她的生活,甚至她的人生,都是属于段云飞的,她没有追求自我的机会,因为她是个宫女。
“好了好了,本宫不笑话你了。”
见小雅的表情不对,段云飞及时打住,众人也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小桂子,你怎么还没把衣服换了?”
段云飞见小桂子居然还穿着先前摔跤时穿的那一身衣服,责备小桂子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若是因此着凉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小桂子自恃自己年轻力壮,并未把这件事放在眼里,但段云飞现在却像在家时他母亲对自己的叮嘱一样要求自己照顾好自己,小桂子非常感动。
“公主,奴才这就去换一身衣服。”
小桂子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拿着段云飞之前交给自己的汤婆子,“公主,您的汤婆子,现在估计也不热了,奴才先为您换热水。”
“没事的,你就把它放在这吧
,你赶紧去换一身衣服吧。”
小阳对段云飞笑了笑,将为段云飞准备好的茶端到段云飞面前。
看着眼前的情形,似乎她们这些宫人都脱离了宫女、太监的身份,段云飞像是一家之主,在处处照顾着自己的家人。小阳很喜欢红鸾殿的气氛,这样的感觉无比美妙。
“小阳,本宫有件事要告诉你。”
小阳刚回来,并不知晓今早左媛与段云飞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段云飞为什么不顾禁足急匆匆离开了红鸾殿,既然段云飞有事要告诉自己,小阳自然而然地认为段云飞要说的是为什么她离开了红鸾殿。
但段云飞并没打算做那么多地铺垫,把左媛进宫,她离开红鸾殿这一系列地事都说一遍,段云飞想说的是禁足一结束她就要前往边疆。若是小阳愿意,段云飞一定会带上小阳,若是小阳觉得那太危险,段云飞便将小阳留在红鸾殿里,在段云飞不在的期间,处理红鸾殿的大小事宜。
“小阳,等到为期半月的禁足解释之后,本宫就要去边疆了。”
小阳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茶水洒了出来,弄湿了小阳的衣袖。
“公主,怎
么那么突然?”
段云飞决定了的事情,不论别人怎么劝阻,都不会有变化的。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小阳并没有说那些前线太危险希望段云飞能够三思而后行的话,她尊重段云飞的选择,服从段云飞的安排,若是段云飞执意要去边疆,那她就同行,这是小阳的决定。
“也是今早刚决定下来的,父王已经同意了,就等着禁足结束了。”
段云飞顿了顿,有所迟疑,但还是把心里想说的一股气都说了。
“本宫想问问你的想法,不是对于本宫该不该去,而是本宫去了以后你的打算。”
“公主去哪,小阳就去哪。”
一句话便做出了回到,小阳的忠心,段云飞从未有所怀疑。
“可是小阳,这一去不止危险重重,而且这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京都。你真的要与本宫一起去吗?”
小阳郑重地点了点头,无比坚决。
“公主,有公主在的地方,才是小阳的容身之所。小阳不怕战场上有多么可怕,只要公主能够让小阳和公主一同去,小阳才不会在京都里一直担心着公主的安危。那对小阳而言,实在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