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之前就去过白兔精所在的医院, 这次去更是轻车熟路。
当满脸笑容的夏涵，出现在白兔精面前。白兔精医生张大嘴，夹在筷子上的胡萝卜掉了下来。
夏涵毫不客气坐到白兔精对面, 笑容十分和善。
“白医生，看到我这么开心？”她瞧了眼掉在米饭上的胡萝卜，“连饭都不吃了。”
白兔精一点胃口都没了, 他放下筷子，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太干了。
干到夏涵差点给他灌点水, 滋润滋润。
就这表情, 如果还不知道白兔精不欢迎她, 夏涵应该去眼科，看看眼睛了。
不, 应该在“不欢迎”前，加几个形容词“十分、特别、相当、极度不欢迎”。
夏涵就当没看到，不知道。
她道：“是这样的，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想你帮忙看个病。你吃完饭，有时间么？”
白兔精医生，抓着筷子戳戳胡萝卜，道：“吃完饭, 我就要去门诊了，可能没有时间。要不，等我有时间了，给你打电话？”
白兔精一开始的声音磕磕巴巴的, 说了两句后, 就变得流利起来。
甚至是异常流利。
尤其是后面这句, 就像印在他灵魂深处一样。可见说过多少次。
夏涵道：“你放心，我不会当误你多长时间。”
白兔精照旧还是那个理由，“我的同事正等着我换班呢，我今天真的没有时间。”
跟他同一个办公室的医生，都在竖着耳朵听。
他们已经认出，夏涵是前两天来的那个女孩。
那天夏涵走后，他们问过白医生。
白医生只是说是认识的人。
不过当时看他松了口气的模样，就知道肯定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但，人家白医生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还有不少人，听到夏涵跟白医生没有特殊关系时，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按照惯例，这样被白医生美色迷惑的女女男男，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第二天的时候，心仪白医生的医生护士如临大敌。
紧张了一整天，才发现人家没来。
难道他们想错了？
他们刚刚放松下来，第三天那个人又来了。
就说不能放松，看，这不又来了么？！
而且，来就来，还用什么“白医生你帮我看病”这种烂大街的借口。
不出所料，被白医生给拒绝了。
或许是因为白医生的声音很有说服力，一般情况下，在白医生明确拒绝后，这些人也就走了。
就算再来骚扰，那也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没想到，这个人完全不受影响，根本就不走。
一位女医生转过身来，推推眼镜，笑着道：“姑娘，要不我给你看看？”
夏涵看过去。
这位斯斯文文的女医生道：“我除了儿科，内科妇科也不错。”
夏涵歪歪头道：“你看起来就很可靠，但我觉得白医生肯定更愿意亲自给我看病。”
说着，夏涵胳膊放到桌子上，手掌撑着侧脸，笑眯眯的看着白兔精，“是吧，白医生。”
白兔精很想说“不是”，可看到夏涵眼中的冷意，猛地一抖。
脸色变白。
他怎么忘记了，这位可不是看中他的脸，追求他的花痴。
这是一位阴晴不定的妖王！
说不定，上一秒还在言笑晏晏，下一秒就会杀鬼杀妖。
面对这样一位弹弹手指头，就能把他捏碎的妖王，他竟然还想拒绝？！
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老寿星喝□□--活够了。”
斯斯文文的女医生，也不生气，一边将吃完早饭剩下的垃圾，通通扔到一个塑料袋里，慢条斯理的道：“姑娘，我看你面色这么苍白，是不是有点月经不调？”
夏涵看向女医生，真别说，在上辈子的时候，她还真月经不调。
为此吃了不少药调理，都没有见效。
但这辈子，她连月经都没了。
还谈个屁的调不调啊。
女医生看夏涵并没有意动，就要继续。
可还未开口，就听白医生道：“赵医生，谢谢了。不过不用麻烦你，我帮她看就行了。”
说完，饭也不吃了，赶紧带着夏涵离开。
见白医生这么懂事，赵医生心里一酸，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总招烂桃花呢。
白兔精将夏涵带去一个没人的办公室。
仔细关上门，站在门口，足足十秒，才鼓足勇气转过来。
“妖王陛下。”
夏涵随意的点点头，她正在参观这个房间。
这个办公室，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个杂物间。
堆得都是各种办公用品。
夏涵拉过来一个椅子，随手一挥，椅子上的浮灰被吹掉。
她坐了下来，道：“你也坐。”
白兔精老老实实的找了个椅子，连尘土都没擦，直接坐上去。
可屁股也不敢坐实，只敢坐一半。
瞧着白兔精可怜巴巴模样，有那么一瞬间，夏涵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变成封建社会的地主老财。
白兔精是可怜的长工。
等等，这话有点过了。
她就算回到古代，也不会地主老财。
就凭她这本事，至少也的弄个一字并肩王。
等一下！
古代的皇帝可都自称真龙天子。
她夏涵就是真龙啊。
这，岂不是说，名义上她是所有皇帝的妈？！
一想到，一群从一两岁小男孩，到七八十的老男人朝她扑过来，嘴上喊妈，夏涵就受不了了。
狠狠的打了两个寒战。
想当初，她两个孩子都搞不定，这么多，简直要了她的命。
不行不行！
白兔精小心翼翼的看着夏涵，看着她表情阴晴不定，心里万分忐忑。
尤其是最后那个表情，太可怕了。一想起来，他都能做噩梦的程度。
幸好，这种酷刑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夏涵恢复过来。
她揉揉脸，抬头看向白兔精。
“白医生，我这次找你，是真的找你看病。”
白兔精试探道：“大王，小妖道行太弱了，恐怕对大王的病，无能为，为，为……”
白兔精的眼睛盯着夏涵手里的那团月华，都要盯进去，拔不出来了。
小小的一团月华，飘在夏涵的手心，如同萤火虫一样。
夏涵将手移动到左边，白兔精的眼睛就跟着移动到左边。
夏涵将手移动到右边，白兔精的眼睛就跟着移动到右边。
夏涵握拳，放到腿上。
白兔精差点喊出，直到看到夏涵似笑非笑的脸。
夏涵挑眉道：“我也不需要你看的多准。”
估计白兔精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见过龙。
“只要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就把这团月华给你。”
说着，夏涵抬手，张开拳头，又将月华亮了出来。
在白天，月华的光芒不显眼。
可在白兔精的眼中，比一千瓦大灯泡都要显眼。
白兔精拼命压制冲动，道：“大王放心，小妖一定会倾我所有，帮您解决难题。”
“先不要说的这么绝对。”夏涵为了白兔精的眼睛着想，先将月华收起来。
夏涵道：“我有一个朋友，这两天犄角总是痒。我想问问你，会是什么因素导致的？”
夏涵原本是想让白兔精给她上手诊断，可到了这，一看到发白兔精，夏涵打心眼里不愿意。
老虎的屁股都摸不得。
更何况是龙的脑袋呢。
夏涵干脆胡诌出一个朋友。
白兔精应该是不知道“我有一个朋友”这个梗，十分认真的问道：“大王，能给小妖详细描述一下感觉么？在痒的同时，会疼么？除了痒会麻么？我需要更多信息才能判断。”
夏涵仔细感受了下，道：“不疼也不麻，单纯的痒。还达不到挠心挠肺的痒，但会让我那朋友十分焦躁。”
白兔精点点头，思考起来。
夏涵还是没忍住道：“白医生，我这朋友会不会紫外线过敏了？”
原本正在认真思考的白兔精，听到夏涵的这句话后，差点喷夏涵一脸口水。
幸好及时刹闸咽了回去。
白兔精：“……大王，可能是小妖孤陋寡闻，小妖还从没碰到过会紫外线过敏的妖怪，也没见过对日光过敏的妖怪。倒是那些鬼，见不得丝毫日光。”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能说的这么绝对，试探着问道：“大王，难道您这位朋友是常年生活在地下或深海中？”
只有在地底，和深不可测的深海，才可能一点阳光都不接触。
夏涵还真想了下。
别的龙不知道，反正她这条龙，没去过深海，自然也没在深海生活过。
夏涵摇摇头道：“不是。我这朋友经常接触日光。而且，犄角痒这位问题，只是这两天才开始的。”
白兔精点点头，又问道：“大王，您这朋友年龄多大？”
不等夏涵回答，白兔精想了想道：“最好换算成人类的年龄阶段。”
白兔精的这句话，难住夏涵了。
她“出壳”还不到半年，按照人类阶段类比，也就出生了十几天，还没满月呢。
妥妥的小婴儿。
可按照她身体的长度算，明显已经脱离幼儿，向小学生发展了。
夏涵似乎想到了什么，满脸不可置信。
她强忍着惊骇，将得出的结论告诉白兔精。
白兔精听完，笃定道：“是因为要换角了。”
忽然，夏涵想到一些事情。
“可我为什么记得，牛羊从小到大，都是那一对角啊？”
夏涵小时候，爷爷奶奶家就养着牛羊。
她记得清清楚楚，牛羊的犄角，从小长到大，不会经历换角期。
白兔精道：“虽然牛羊不换，但鹿会换。每年都会换一次。不过，这些都是凡兽时的规律，等化妖后，就不再遵从。”
“如果是刚刚化妖的年轻妖，身体会有一段时间飞速增强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增长速度过大，牙齿犄角跟不上肉身的进度，就可能会换牙换角。”
如果一只妖怪资质极好，肉身会迎来一波高速增长。
在这个时候，身体就会自动调整强化方案。
如果还有强化的价值，那就继续强化。
如果强化的性价比太低，那就让之前的脱落，重新生长。
比如牙齿，有角的也可以加上角。
人一辈子只会换一次牙。
可妖却可能换两次，三次甚至无数次。
“一般来说，很多妖，有角的那种。在换角的同时，也会换牙。”
夏涵面无表情。
两秒钟前，她已经感受到牙齿的松动了。
夏涵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后，也不想在医院待着了。
她怕自己会当场表演一个掉牙。
走之前，夏涵将月华扔给白兔精。
白兔精赶忙抓住，感受着月华冰冰凉凉的触感，眼泪差点掉出来。
天啊！地啊！
没想到他兔妖，这辈子竟然还能摸到月华。
不仅摸到了月华，还成了他自己的。
等他终于从兴奋中清醒过来，脑袋嗡的一声。
坏了！
他把墨鳞妖王给扔到一边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赔罪，“大王，大王，都怪小妖见识短浅，一时得意忘形，还请大王原谅。”
说完后，白兔精提心吊胆的等着妖王对他的惩处。
等了好久，墨鳞妖王一句话都没有。
可他又不敢擅自抬头。
只能跪在地上。
足足跪了两个小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眼前一黑，完了他这次死定了。
白兔精吓得变成一个白球。
直到电话结束，白团子还在瑟瑟发抖。
手机自动挂断，过了两秒又响了起来。
白兔精似乎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扫过四面八方。
诶？没妖？
诶？墨鳞妖王走了！
意识到夏涵已经走后，白兔精瘫软在地，大口的呼吸。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种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不是他这只小白兔能承受的。
不过……
小白兔张开耳朵，一个小光团就在耳朵下面。
感受着这团月华，如果被吓一次，就能得到这么一团月华，好划算啊。
可，他愿意，人家墨鳞大王也不愿意啊。
不过，听墨鳞大王这意思，他是大王认识的唯一当医生的妖怪。
物以稀为贵，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到他的时候。
嘿嘿。
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时，兔子精的胆子也能膨胀好几倍。
夏涵此时坐在医院院子里的凉亭里。
一边挠挠犄角，一边用舌头顶顶松动的牙齿。
夏涵也没想到，她这辈子都二十多了，竟然还要经历一次换牙期。
人家小朋友六岁左右，就开始换牙。
她现在的身体年龄，等同于六岁的一年级小学生。
一年级的小学生，说一句人厌狗憎也不为过。
唉，她明明还是一个龙宝宝。
算了，人要长大，龙也要长大。
她也不能总是那个才七八米的小宝宝。
龙也要往前看。
至少换牙期结束后，她能得到一口更加锋利洁白的牙齿。
换角后，新长出来的犄角更加强悍，也更加的威武霸气！
这么一想，夏涵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她要在牙齿掉落，在长起来之前，要大吃特吃一……几顿。
所以，当钱多多给她打电话，请她吃饭的时候，夏涵欣然前往。
钱多多看到夏涵，先翻了一个白眼。
“现在暴露了，放飞自我了？连个□□空间都不发了。”
夏涵发□□空间就是发给父母和钱多多看的。
但是她爹妈不怎看朋友圈，所以说，大部分还是发给钱多多看的。
因为除了夏涵的父母，只有钱多多这个家伙，最关系她的生活。
现在她已经在钱多多面前暴露了，自然不用再发了。
不过，夏涵是不会承认的。
她咬着吸管道：“我这些天太忙了，给忘了。还有……”
“还有什么？”钱多多挑眉道。
夏涵道：“还有不想被狗皮膏药缠上。”
听到这话，钱多多眼前一亮。
“有人要追你？谁呀？我认识么？”
夏涵道：“吴鸿。”
听到这个名字，钱多多恶心的捂住胸口，颤抖着声音道：“我竟然又听到这个名字，不行了，我不干净了，不干净了。”
夏涵咬断了吸管吐出来，“你这演技不错，要不也跟着石蕊一起去，勇闯娱乐圈。”
钱多多恢复正常，想到一件事，皱眉道：“我记得你不是把他给拉黑了么？你的空间没有设限？”
夏涵解释道：“已经设限了。但他可以通过别人看我的空间。他之前就跑去问熊冰俏知不知道我在哪里工作。”
钱多多听到这话，都气笑了：“他难道忘了，上次我们都看到他的未婚妻了，还把他一顿怼。难道他是鱼脑子，转脸就忘了？”
“他在我们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他还有脸出现在你的面前？”
夏涵用断掉的吸管，搅和搅和饮品，“我们觉得丢脸，人家脸皮比城墙还厚，并不觉得丢脸。说不定反而觉得自己都是逼不得已，都是造化弄人，都是别人的错呢。”
钱多多打了寒战，幸好被这种东西缠上的不是她。要不然她得呕死。
钱多多道：“不聊吴鸿了。”
她现在很后悔，为啥非要说空间的事，最后引出这个人渣。
钱多多想到一件事，饶有兴致问道：“学车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又紧张又刺激？”
夏涵：“……”
钱多多看夏涵睁着一双死鱼眼，有些纳闷，“开车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夏涵道：“的确不算什么，只是这短时间一直很忙，所以还没时间考科一。我打算考完科一再去练车。”
她可没骗钱多多，这就是事实。
钱多多接受了她这个理由。
她看看左右，见旁边没啥人，低声道：“夏涵，这些天，我看新闻，发现好多城市都发生好多诡异的事情。虽然最后都被辟谣，可我有种预感，那都是真的。”
夏涵这段时间没关注这些。
她轻声道：“据我所知，国家已经开始做出应对措施了。”
钱多多很想问，你怎么知道。
可想到她的身份，钱多多兴奋问道：“难道你被招安了？”
夏涵：“……”
夏涵忍无可忍，拿起还没拆封的筷子作势要去打钱多多。
被钱多多轻易躲开。
夏涵也不是非要打到夏涵，扔了筷子道：“因为我朋友多。”
此时，服务员推着小车，将她们点的菜端上来。
等服务员离开后，夏涵才道：“最近一段时间，能不出石市就不出石市。”
钱多多正在拆筷子，听到这话，停下，看向夏涵。
她的眼睛都放光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小道消息？”
夏涵假笑，道：“你想多了。”
“哦。”
夏涵道：“算了，为了防止你胡思乱想，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此时的石市可以说是大夏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夏涵原本想坚定一些，但万一被打脸，她这张龙脸往哪搁。
还是保守一点好。
钱多多听到夏涵的话，都怔住了。
“你说石市是大夏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我怎么没感觉到啊？”
夏涵：“……”
钱多多：“石市之前出了那么多事情。”
夏涵打断钱多多，“最近这短时间，你不觉得石市很安稳么？”
钱多多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夏涵道：“这是因为石市如今统治者墨鳞妖王，英明神武，实力强大，悲天悯人，高瞻远瞩，英勇果断，励精图治……”
说着说着，夏涵说不下去了，不是口渴了，而是没词了。
她抬头却见钱多多眯着眼睛盯着她。
夏涵纳闷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钱多多用手指指指夏涵道：“以我对你的了解，能让你发自内心说出这些的话的原因，可能不是因为这位墨鳞妖王具备以上优点，我更倾向于你在夸自己！”
夏涵：“w(?Д?)w”
钱多多看她这表情，顿时笑了起来，“我就知道！”
钱多多虽然表面一脸得意，心中却难掩震撼。
她就是随便一猜啊！哪成想她这好友真的是妖王啊！
钱多多不是没想过夏涵会骗她。
可夏涵在这上面，骗她有什么好处？
既然没好处，那就更可能是真的了！
虽然钱多多只是普通人，不知道妖王是什么等级。
可光听“王”这一字，就知道绝对不一般啊！
钱多多把手放在桌子下面，以此隐藏激动地心颤抖的手。
夏涵道：“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瞒你了。”
她说给钱多多的，是前两天说给王力和夏侯明听的那个版本。
因为前两天时间比较赶，有些地方没有打磨好。
这次再讲述的时候，夏涵还特意打磨了一下，让这个故事更加的真实。
听的钱多多一愣一愣。
夏涵暗暗好笑，任你再聪明又如何，还不是被骗的一愣一愣的。
最终这桌子菜，几乎全都进了夏涵的肚子。
钱多多有夏涵的故事就饱了。
最后，夏涵郑重道：“多多，我是妖王这件事，你可不要告诉其他人，就算是陈朗都不能说！”
钱多多连连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
等到两人吃饱喝足--主要是夏涵吃饱喝足时，钱多多惊叫一声，“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