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翻了个身。
河底的沙土, 没有随着翻动,搅浑河水。
夏涵得意的吐出一个泡泡。
她仰躺在水中,阳光透过河水折射在墨黑色的鳞片上, 反射出五彩斑斓的黑。
忽然, 一片树叶飘落在河水上。
夏涵顽皮心起,往水面漂浮, 用鼻尖顶顶树叶。
鼻息将树叶吹起几米高, 下一秒失去支撑, 又缓缓落下。
夏涵预判树叶会落在哪里, 提前赶了过去,仰着头等着叶子落在她的鼻子上。
落叶飘飘然, 落在夏涵的鼻子上。
夏涵比吃了冰激凌还开心, 高兴的翻动身体。
不远处的小船里, 传来惊呼声。
“好大的浪头。”
“刚才有风么?我没感觉到风啊?”
夏涵顿住。
尾巴一摆, 就到了船边。
她晃了晃身体。
船又开始晃了起来。
“哎呦, 哎呦, 我的天啊。这浪怎么又变大了。”
“不是说今天没风么?”
“现在也没风啊?你伸手能感觉到有风?”
“难道是龙王爷生气了?”
“你个棒槌,哪来的龙王爷?你怎么不说是水鬼呢?诶呦, 哪来的水, 我全身都浇湿了。”
“哈哈。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现在遭报应了吧。”
罪魁祸首夏涵,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船上, 一个人浑身是水的站在甲板上,满脸怀疑人生。
一个人站在一旁, 捧腹大笑。
“这么了?”又一个人擦着满头大汗, 从驾驶舱出来。
第二个人擦擦眼角的笑出来眼泪, 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被浇湿的人,一抹脸道:“去去去。什么龙王,刚才就是浪头太大了,越过船舷。我又倒霉,正好站在这边,被浇了正着。”
听完两人的话,最后出来这个,皱眉道:“行了。在船上不要胡说八道。要对水,对龙王水神充满敬畏。”
船底的夏涵听到这话,心情舒畅了许多。
看,还得是老走江湖的。
夏涵不再关注这条船,游到水底。
在她经常呆的地方,多出来一个石洞--一个用石头堆砌的洞。
不仅仅是河床上的这部分,在河床下的那部分,才是主体。
此时洞口封闭,蟹大钳子,虾红红,鱼点点,等在门口。
蟹大钳子,虾红红,鱼点点就是虾兵蟹将外加小将军的名字。
蟹大钳子,顾名思义就是因为钳子大,就叫蟹大钳子。
虾红红,是因为头一次见到夏涵,就把身体伪装成红色装死。就起名虾红红。
鱼点点,原本是叫小将军。可这家伙用好话说是过于憨厚,用不太好的言辞就是傻。
如果用这家伙当将军,夏涵手下的水妖得稀缺到什么样啊。
既然未来不一定能当上将军,还是不要冠以将军为名。
以将军为名,最后却当不上将军,对鱼点点得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所以,夏涵也是为了鱼点点着想。
至于,为什么叫鱼点点这个名字。
是因为鱼点点身上,有黑色的斑点。
故起名鱼点点。
绝对不是夏涵起名废,她起的名字,全都抓住他们的特点,好听不好听放到一边,肯定好记。
可惜,这三妖包括大将军,全都是雄性。
希望,被她赐予月华的那几个河蚌,争点气,蹦出来几个蚌女。
让这个单调的河底,多一抹艳丽的色彩。
省的她经常对着这四个大傻个,心情不太美丽。
话说回来,夏涵之所以只给蟹大钳子,虾红红,鱼点点他们三个起了名字,没给大将军换,是有原因的。
因为此时在洞里的,就是大将军。
在三天前,他感受到时机已到,自己做了这个洞穴钻进去。
等他出来的时候,就能胸怀虚丹,就能将一部分化成人形了,就能变成真正的小妖。
而不再只是开了灵智的鱼。
不过,这一步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许多开了智的妖怪,都倒在这一步。
最严重的直接魂飞魄散;特别严重的直奔六道轮回;相当严重的失去灵智,重新变成普通动物;最轻的也会灵智受损,需要长时间才能恢复。
所以,这一步也是相当凶险的。
但大将军没有这个担忧。
夏涵时不时给他一点月华。
大将军修行又很努力,所以他底蕴很厚。
失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夏涵并不担心。
她好奇的是,大将军局部化形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蟹大钳子,虾红红,鱼点点这三个家伙,是被夏涵强制留在这里。
帮大将军守着洞口,省的一些不长眼家伙,跑来这打扰大将军。
另外就是,希望这三个家伙,见贤思齐,早日化妖。
夏涵将自己盘起来,绞尽脑汁去想大将军的名字。
身为她头一个宠物,大将军在夏涵心里也不一般。
给大将军的名字,夏涵不想起的太敷衍。
要不去翻翻字典?
会不会太没有诚意?
可是,名字这东西真的好难啊。
不,夏涵你能行!
夏涵用爪子托着下巴,翻着眼睛思考。
大将军是锦鲤,要不……就叫李锦?
李锦这个名字,听着倒还不错,可这不就是将“锦鲤”倒过来么……
会不会过于简单了?
显得我这个王,不太重视他?
夏涵用后爪挠挠腰部。
要不中间再加个字?
大将军是黑红色的大锦鲤,但红色已经被虾红红给占了,只剩下一个黑了。
黑色有点普通,那就用墨来代替。
李墨锦。
这名字不错!
夏涵顿时高兴起来,我果然是起名小天才。
突然,水面出现一段涟漪。
夏涵抬头望去,浮出水面,一只长着绿色翅膀的蝴蝶,在水面翩翩起舞。
她探出脑袋来,蝴蝶停在她的鼻尖上。
龙睛忍不住对到一起。
夏涵甩甩脑袋,将蝴蝶甩飞,下一刻,落入她的手中。
绿衣声音,传入夏涵的耳朵中。
“大王有一个背着剑的道士,在到处打听大王的消息。楚楚姐问,如何处置他?”
话音了落下,蝴蝶随风飘散,只留下点点余香。
“道士?”
夏涵纳闷,“道士找我干嘛?我又不认识。”
想到这里,夏涵表情凝重起来。
她怎么不认识道士。
她认识啊。
这几个月,已经有两个道士,直接或间接的死在她手里了。
鬼王陵的道士,也是道士啊。
难道说,这个道士也是鬼王陵的,来给他的同道报酬?
可不是说,鬼王陵的人,一个个鬼鬼祟祟的。
什么时候,鬼王陵的人,也这么光明正大了。
不过,夏涵一个龙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想不明白。
最方便的就是回石市,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涵沉入水面,想跟蟹大钳子,虾红红,鱼点点交待一番。
可看着那三双单纯(愚蠢)的眼神,夏涵一肚子话变成四个字:“好好看家。”
夏涵出了水面,变回人形,一边往石市飞,一边吐出手机,戳戳戳。
电话刚打出去,就被接通了。
“绿衣,怎么回事?”
绿衣道:“大王,我今天早上得到一条消息,有一个道士在鬼市打听您的消息。”
夏涵一听绿衣的话,注意力顿时从“道士”转移到“鬼市”上面。
“鬼市?咱们石市有鬼市 ?”
绿衣立刻被带跑偏,道:“石市没有鬼市,鬼市在百秦山脉。”
夏涵道:“百秦山脉?”
可她之前也一直在百秦山脉啊?别说鬼市了,连一个鬼都没见到。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
百秦山脉,南北纵贯两省。
秦南省,秦北省,就因百秦山脉得名。
百秦山脉,不仅纵向长,横向也很宽。足有一百二十多千米。
一百二十多千米,换算一下,就是一百二十多公里,足足两百四十里地。
一个小一些的市,也就这个宽度了。
这么大的范围,夏涵去过的地方,才多少。
夏涵好奇问道:“鬼市可以买卖商品么?是谁设立的?都有什么?除了妖魔鬼怪,人可以去么?去的时候,需要遮掩身份么?”
夏涵一个个问题,把绿衣都给问蒙了。
绿衣:“啊?”
现在不是在说道士么?怎么说起鬼市了?
不过问话的人是她的大王,她不敢不回答。
可是刚才大王问的太快了,前面几个问题,她忘了。
夏涵道:“你先想着,我马上就到了。到了再说。”
放下手机,夏涵觉得自己把绿衣收了,真是收对了。
如果不是绿衣,她很多信息都不知道。
楚楚能力也不俗,但毕竟只是鬼,限制颇多。只“不能在白天自由行走”这个限制,就够大了。
更不要说,还有其他。
当然,如果某天楚楚修炼成鬼王,自然不会有这种限制。
但,还是做梦比较快点。
而绿衣已经拥有了相对完善的消息网,这比夏涵从头重新建一个,要方便得多多。
“大王。”心念间,夏涵回到了鹿头谷。
夏涵刚降下来,声声犬吠响了起来。
她回头,狂烈的犬吠,变成“呜咽”。
夏涵无语道:“这傻狗。”
楚楚走了从偏殿走了出来,“大王。”
此时石市天气阴,楚楚能在白天行走。
先锋就跟看到亲人一样,冲到楚楚背后。就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孩子一样,跟楚楚告状。
楚楚摸摸先锋的大脑袋,“这孩子也挺聪明,只不过年纪还小,等它大一些就好了。”
夏涵:“……你确定?这东西,站起来能有一人高了。”
先锋是她五月份养的,那个时候已经两三个月了。
就算它是二月初出生的,现在已经九月末了。
满打满算已经七个月了。
七个月,站起来比她还高的大狗,跟她说是小狗。
不过,跟她三十米长的身长来说,的确是小狗。
算了,夏涵身为大王,不跟这头傻狗一般见识。
夏涵放过先锋,问道:“绿衣呢?”
“大王,绿衣来了。”绿衣端着水果,从偏殿出来。
夏涵道:“走,去亭子里说。”
按理说一龙一鬼一妖,想要到亭子里很简单,飞过去就行了。
偏偏夏涵不想飞,她想试试乘船在荷花中穿行的感觉。
绿衣道:“我来撑船。”
夏涵楚楚坐在船头,绿衣站在船尾,手持长竹。
绿衣将长竹插入水中,用力一撑,船走动起来。
夏涵伸手抓住一朵半开未开的粉色莲花,折下拿在手中。
又采下一片荷叶,递给楚楚。
楚楚拿在手里,道:“大人,此时正是吃莲蓬的好时节。”
夏涵其实已经看到,只是不确定能不能吃。此时听到楚楚的话,将手能够到的所有莲蓬,都摘下扔到船里。
“楚楚,今天晚上用我亲自采摘的这些莲子,炖一些汤。”
“是。大人亲手摘的莲蓬,一定格外的香甜。”
夏涵已经习惯了楚楚的马屁。
她拿起一个莲蓬,抠下一枚莲子,去掉莲子心,放在嘴里。
清脆清甜,吃起来必有一番滋味。
夏涵吃了几个,就放到了一边。
好吃是好吃,但不符合她的口味。
虽然绿衣放慢速度,可水塘也就这么大,很快到了亭子边缘。
夏涵楚楚绿衣下了小船。
绿衣煞有其事,将小船绑在小亭子的柱子上。
然后回身,将带来的茶点水果都放在凉亭的桌子上。
夏涵捏起一块草莓蛋糕,往嘴里塞。
满意的眯起眼睛。
相比生莲子,还是草莓蛋糕更合她的胃口。
夏涵拍拍身边的位置,“来,绿衣坐。”
绿衣没敢坐在夏涵的对面,而是坐在侧面。
她知道夏涵想问什么,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在百秦山脉里不止有一个鬼市,但距离咱们石市最近的名叫西魍鬼市。”
“西魍鬼市据说是由西魍鬼王建立的。因为是鬼王所建,所以鬼市中鬼多妖少。人类修士几乎没有。”
“不过随着灵气消亡,西魍鬼市也名存实亡。直到二十年前,才重新焕发生机。虽然同样以西魍为名,不过西魍鬼王是否还存于世,是个疑问。”
“有胆子大的,想要联合起来颠覆西魍鬼王。最后那两头大妖,据说被西魍鬼王的大鬼侍给吞噬。最终没人敢在西魍鬼市造次。”
“鬼市顾名思义,类似于集市。买卖双方秉承买定离手。交易完成后,不管哪方吃亏,都不准找对方麻烦。”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的鬼市,类似于石市的街道。除了摆摊的,还有不少固定的店铺,什么杂货铺,当铺,炼器铺,炼丹铺。甚至还有饭馆,酒店什么的。”
“等等。”夏涵听到几个字后,眼睛一亮,“你说有炼器铺?”
绿衣点点头道:“没错。据说这位炼器师,手法精湛。不过这个炼器铺要价很高,奴婢只进去参观,并没有找这位大师炼制过。”
说到这,绿衣十分坦然。
那法宝就不是一般要妖鬼能玩转的东西。
一般有法宝的,不是实力极其强大的,要不就是自带的伴生法宝。
好吧,一般自带伴生法宝的都很强。
年轻道士背着长剑,行走在石市路上。
路上不少行人,都对他行注目礼。
尤其是年轻的女孩,所过之处,留下阵阵年轻女孩的压抑的惊叫声。
“他好像凌霄啊!”
“不,他一点都不像凌霄。凌霄比他帅多了。”
“什么啊。他的气质比凌霄好多了。”
“他长得跟好看,有一毛钱关系么?”
凌霄是最近热播的一个仙侠剧男主,正取代上一位热播剧男主,成为女孩子们心中最新一代男神。
“哎呀,你们先吵着,我先去问问可以合照不。”
说完,不等其他人拦住,一个女孩冲了过去。
“这位先生,我能跟你合照么?”
年轻道士打了个稽首,“这位施主,不好意思。”
被拒绝后,女孩有些失望。
等年轻道士走远一些,她掏出手机自拍,将那年轻道人的背影,和她的自己框进相框里。
“咔嚓。”
女孩美滋滋的点开相册,笑容逐渐消失了。
“怎么了?”
小伙伴看到她表情不太对,不在吵架,纷纷赶过来。
女孩指着相册,磕磕巴巴道:“没了……”
“什么没了?”小伙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女孩满脸茫然道:“我拍照的时候,明明将他的背影框进去了,可是等我点开相册,只剩下我自己……”
“怎么可能。”一个小伙伴嗤笑一声道:“你怕不是没把他框进去。”
她掏出她的相机,“我刚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很有味道,就拍了一张,我……”
小伙伴瞪大眼睛,“人呢?”
小伙伴纷纷看过去,照片里只剩下街角和咖啡店。
站在街角的年轻道人,消失不见。
穿着牛仔裤女孩打了个寒战,“不会是……见鬼了吧……”
“不不不。”拿着照相机的女孩,下意识的反驳,“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牛仔裤女孩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和她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关键是解释不了。
几个女孩互相对视,几秒钟后,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啊!鬼啊!”
跑了没几步,就看到背着剑的背影。女孩们怪叫一声,转身往后跑。
年轻道士对后面传来的喧闹声,毫不关心。
他现在心里面只有墨鳞。
年轻道士到了秦北省的第一站,并不是石市,而是去了百秦山脉的西魍鬼市。
到了西魍鬼市,才发现这个鬼市,对墨鳞大王的消息,极其匮乏。
年轻道士得到的消息,极其有限。
这个墨鳞大王,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过,除了石妖,根本就没有妖怪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除非这个墨鳞大王,是刚刚苏醒的老妖怪。
当年灵气逐渐消失,不仅修者陷入困顿,妖魔鬼怪同样如此。
一些实力强大的妖魔鬼怪,利用各种方法,让自己陷入沉眠。
等到灵气复苏,再醒过来。
可惜,这种办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最后能醒过来的,莫不过是在实力与运气并存的存在。
这个墨鳞大王,很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不过,即使得不到详细信息,年轻道士并不惧怕。
他可是此代青松观的传承弟子,天赋超群,实力强劲。
更不要说,他背后背着的这柄青松剑!
这可是近乎仙剑的存在!
青松剑一出,谁与争锋!
只要去那个鹿头谷,找到墨鳞,一剑就能取其首级!
替他师父师母报酬!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先吃些东西。
年轻道士抽抽鼻子,寻着味到进了一家小笼包店。
年轻道士道:“施主,给贫道来两屉小笼包,要猪肉馅的。”
服务员看傻了眼。
“先……道长,你们出家人可以吃肉?”
年轻道士打了个稽首,“贫道乃是正一道道士,可以吃肉。”
服务员不懂什么是正一道,但听懂年轻道人说他能吃肉。
年轻道士走到一张小桌前,坐了下来。
在小笼包店用餐的顾客,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看他。
年轻道士早就习惯了,闭目养神。
“您的两屉小笼包。”服务员将小笼包送了上来。
年轻道士睁开眼睛道:“麻烦给贫道来两瓣蒜。”
服务员:“……”
服务员真是奇了个大怪了。
不过,还没完。
这个年轻道士,吃小笼包时不仅吃蒜,还就醋。
这时,一个人端着一屉小笼包坐在年轻道士身前。
年轻道士抬头望了望,这家小笼包生意还挺红火,旁边的桌子都坐满了人。
数他这个桌子空旷。
年轻道人虽然习惯一个人,但也得入乡随俗。
相比年轻道人的优雅,他对面的这个位,吃饭就比较豪放。
小笼包一口一个,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吃完后,对面这位也不走,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年轻道士顿了顿,忍不住想起他师父。
他继续吃饭,又吃了一个小笼包后,终于忍无可忍。
“这位女施主,请您不要抖腿了。”
女施主擦擦眼角,抬头看向年轻道士,“我吵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女施主果然不再抖腿。
年轻道人耳边时不时响起笑声。
如果声音放开也还好,女施主可能是怕吵到年轻道士,把笑声憋在喉咙里,再挤出来。
那种声音让年轻道士,额头青筋暴跳。
“女施主,旁边已经空出位子了。”
女施主茫然的看着他,“你不是在找我么?怎么又赶我走?”
年轻道士:“?”
年轻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