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立在半山腰的豪华别墅内,坐在沙发上,闵严伸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今天的报纸。
当看到那新闻头条时,脸上露出了一种老眸神算的笑意。
看来,景辰祖和梁琪思结婚,梁永成那个老不死的肯定也会来的。
那么,呵呵……
他是不是该让他们来场,认亲呢?
这时,一身紧身的红色服装的妖魂走了过来,到了闵严伸的身边时,恭敬的垂下头,“老爷……”
“嗯!”闵严伸将报纸丢到前面的茶几上,抿了口手中的茶,而后才说道,“去,把尤纯白带来。”
妖魂皱了皱眉,心中疑惑,却也没问,“是,我这就去。”
妖魂就要走,闵严伸忽然想到什么似地,说,“对了,少爷呢?”
“听说,少爷这几天一直都在他经营的那家酒吧里,没有见他出来过。”
闵严伸微微抬手,“好了!你去办事情吧!”
“是。”
妖魂走后,闵严伸那张充满皱褶的脸,那种阴沉的笑意,越显越深,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想到明天即将上演的画面,他就忍不住的想笑。
那是多么令人振奋的时刻?他多年来养的一个棋子,终于是要发挥了真正的作用了吗?呵呵……
“夜色”酒吧,是G市一家大型酒吧,来这里的人络绎不绝,更多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些名门贵族什么的有钱人士。
落座在二楼,隐身于黑暗之中的闵晟冥,看着一楼那些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即便是多么震撼人心的音乐,都无法影响到他的心情。
他静静的坐着,隐于黑暗之中,只能看得见那一点点星火的光芒,在黑暗中成为显明的光亮。
刺猬来到他身后站着也有了些时间了,却一直没有开口。闵晟冥泯灭掉手中的那只烟后,倏然问,“有什么事情?”
“景辰祖和梁琪思明天结婚。”刺猬淡淡的道,没有过多起伏。
听闻,闵晟冥一愣,没想到他们竟然突然结婚,这个消息,对他而言,真不懂是好是坏。
阖了阖那双深邃的眼眸,闵声冥淡声道,“嗯!”
“你打算怎么做?”刺猬见他无所动作,忍不住想问。
怎么做?他还能怎么做?
闵晟冥垂下眼眸,看着旁边烟灰缸里,那逐渐熄灭的烟头,若有若无的声音,轻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头往后靠,靠在舒软的背椅上,阖起双眸。
在闵严伸告诉他那些事情后,他的心就一直很错乱,他甚至开始对自己的目标迷茫了!他都不懂自己该怎么前进了!
这些日子,他就一直呆在这里,哪也没有去。渐渐的,他发现,他开始喜欢上了这样的逃避,逃避那些他不想面对事情。
这样的感觉,还不赖。
“那就放弃吧,放弃那个女人。”刺猬看得出,他已经在动摇了他原本一直都想做的事情,既然已经有了不想再继续的念头,那还不如干脆些。
可是他的话,换得闵晟冥一记狠狠的拳头。闵晟冥倏地站起来,尽管这片空
间很黑,他却能一拳准确无误的砸在刺猬的脸上。
倏尔又抓起他的衣领,警告,“以后别跟我说什么放弃之类的话,你明知道我根本就放不下她。”
黑暗的空间,虽看不清彼此的脸庞,刺猬却能感觉到闵晟冥那身上,散发出来那股强烈的怒气。他擦掉被闵晟冥打出来的嘴角的血渍,一笑,“为什么不放弃?你明明就在动摇了!”
“没有,我没有动摇!”闵晟冥抓住刺猬的衣领,狠狠的说。
“那你为什么要说不知道?”刺猬反问,戳中他的软肋。
闵晟冥就像泄了起的气球,整个人忽然软了下来,他放开抓住刺猬衣领的手,撇过身,望着楼下那热闹非凡的舞池。
沉静了良久,他说,“如果她需要,我一定还是会带她走,这是我承诺过的。也是……我一直都在想的。”
“你还爱她?”刺猬睨着闵晟冥的背影,那里有他看不见的伤痛。
闵晟冥有些犹豫了,似乎他也很想问自己,他现在究竟还爱不爱她。须臾后,他说,“爱。”
后面的刺猬笑了,“那就够了!”
是啊,他还爱她,那就够了!以前的事情,和他她有什么关系?当时的他们不过还是一无所知孩童,与他们何干?
他爱她,不需要怀疑的。
闵晟冥知道,闵严伸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个机会,让纯白和梁永成相认,然后,让纯白亲手手刃她最亲的人。
他不会破坏闵严伸的计划,但是在纯白将梁永成杀了后,他一定会小心的保护起她,不会让她受到闵严伸的伤害,因为,那些事情,和她无关。
想到闵严伸说的那些,说他曾派人在纯白面前一个一个杀掉收养她的人,闵晟冥的心就会痛。那个时候,小小的她,究竟经历了多残酷的事情?
当那些鲜血溅出来的时候,是不是染花了她的脸?她的衣服?她的眼?
她真的是个让人想要保护的人,可是她却又像个刺猬。虽然如此,他却一直没有远离她,她越是小心呵护自己的心,他越是想要进入她的心。
在知道她曾经历了这些后,那颗想要保护她的心,就更加强烈了!
可是又到了他母亲的死,他就不得不犹豫了!
梁永成!!!
在景辰锡的公寓里,纯白发觉自己饿了,去打开冰箱,里面竟然是什么都没有。她整个人都真心无语到极点。
谁能告诉她,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为什么,和景辰祖的行为几乎都是不相上下的?
看来有钱人家,都几乎都是这个样子了!有钱的都爱到外面去挥霍。
“景辰锡……”站在景辰锡房门前,她喊了喊,里面却没有回应。
纯白再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难道他不在?
靠!!!他该不会因为她在这里,不好偷人,现在跑出去偷了吧?
因为纯白坚定景辰锡就是个种马男后,一旦见到景辰锡不在这里,她只能是那么想了!
不过,因为她在这里就不敢带人回来了?有没必要这样
啊?
就算她在这里,他也一样可以带人回来嘛!她会当做没看见,没听到的,真的!
见他不在了,自己又觉得饿了!纯白看了看时间,现在都是晚上七点了!那就算了!自己出去吃。
不过,她好像……没钱……
纯白彻底囧了!她要不要穷成这样啊?
其实也不算她穷成这样,她只是暂时穷成这样,她的衣物都在景辰祖那里,包括她的钱也在那里,所以她现在是分文没有,所以很穷。
唉,果然,人还是带钱在身上的好,都怪她太相信景辰祖了!不,准备来说,应该是依赖!
这里没有东西,纯白还是得出去看看了!
走在茫然的大街上,她忽然觉得,天大地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她该何去何从?
因为天已经开始在冷了!纯白的出门的时候,找了件景辰锡的大衣套上。虽然看着是很像男人的衣服,本身也是男人的衣服,但是为了温暖,她只好不要风度了!
只是,走在大街的她,猛地,一辆车子倏然停在在她身边,纯白刚刚扭头去看,便听见一声,“上车。”
看到他,纯白瞪大了眼,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在这样的大街上,而且G市又这么大,没这么碰巧吧?
想归想,既然那个人都这么说了,她又怎敢不从?
纯白好没骨气的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没有启动,就在那里停着。静默了半天,也不见说话,纯白蹙眉,他是有什么事?
“我要结婚了!”忽然,他说,“就是明天!”
“我知道!”纯白淡淡的道,这件事,不止她知道,估计整个G市的人,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吧?
可他亲自告诉她的用意……?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亲口告诉你吗?”景辰祖看着前方,不露声色,淡淡的说。
纯白抿下唇,“知不知道,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景辰祖倏然撇过头,瞪着她,仍是在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他说,“你究竟是怎样的女人?”
纯白敛敛幽眸,无所谓的说,“如你所见,没心没肺的人。”
“呵……”倏尔,他失笑,“好一个没心没肺!好!真好!”
蓦地,他近身上前,凑近她的面容,一把扼住她的下巴,笑得嘲讽,“我还真他妈的蠢,竟然爱上你这个女人。是你让我懂得自己有多蠢,你知道吗?”
“是吗?”纯白莞尔一笑,直视景辰祖那双鹰隼,毫不避讳,“原来你已经爱上我了啊!呵呵。”
“怎么?”景辰祖挑起一侧眉梢,沉声问,“你很得意?”
“是啊!”纯白眯了眯幽眸,笑得有点放荡,“你竟然会爱上我,景辰祖,究竟是你可笑,还是我可笑?我还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我究竟是不是听错了?”
她如此的低嘲,明显就牵痛他的心了!景辰祖不止一遍又一遍的嘲笑自己,明明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有多硬了,他竟然还是找来这里,他究竟有多蠢?
“难道你就不懂得心痛吗
?”他问,“在你亲自毁掉你的孩子时,你就不会心痛吗?见到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嘛?”
纯白一泻,但只是那么一瞬,转眼即逝,她抿着唇,将视线投到了前面,淡声,“不会,我不会心痛!”
“呵呵……”
她明明就有片刻的呆愣了,现在竟然说得出这么违心的话,她还真不简单啊!
尤纯白,要你说,其实你也心痛,究竟有多难?
“那么,这样的结果,就是你想要的吗?”他问。
“是!”她答。
景辰祖捏住她的下巴用了些力,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那么,还真该恭喜你了!”
他的脸上挂着笑意,是那种讽刺的笑。那种笑,更是刺痛了纯白的眼,她让自己尽量不去看他的眼,他的脸,只是害怕那种神情会将她刺穿成千疮百孔的残骸。
她的面颊还明显的有些苍白,听闻景辰祖的话,她更是苍白了几分,她努力的牵扯着嘴角,想笑,却觉得笑不出来,只能勉强的说,“应该是我恭喜你们,恭喜你要结婚了!”
听闻她的话,在他的感觉却是多么的嘲讽,景辰祖扼住纯白下巴的那只手,猛然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他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然后,他薄凉的唇畔,毫无征兆的倾了上去。
“唔……”纯白睁大了眼,心都忘记跳动了!
景辰祖扣住她的脑袋,硬是将她的头凑着自己,使她只能迎接自己炙热吻,更是加深了这个吻。
景辰祖深深陷入她的甘甜之中,若是她有注意,那么一定能看到他的表情,是多么深情,更是多么哀伤。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霸道,炙热,更是带着惩罚。
纯白用力的推开他,硬是将他推离自己的唇,她那被他吻得通红的鲜唇有点红肿,更是有点痛。纯白皱着眉,冷声低吼,“你疯了?!”
“是!”他说,“我疯了!我他妈在爱上你的时候,就疯了!”
他又笑,“你现在才知道,我其实已经疯了吗?”
“景辰祖,够了!”纯白垂头,用里的低吼,不想再听到这些话了,听了,心只是会更痛。
她打开车门,说了声,“如果没事,我就下去了!”
她刚要走,手却一把被人抓住,景辰祖硬是将她扯了回来,甩到椅子上,他几乎快要爆发出燃烧一切的怒火,“尤纯白!!!”
纯白的心一颤,她听出了他话音中那种充满哀凉的诉讼。
“你究竟要把我逼疯到什么程度?”他说,“我真的快要完全疯掉了!尤纯白,你告诉我,你究竟还能把我逼疯到什么程度?”
“你难道就真的不懂什么是爱吗?”他说,“如果你不懂,就让我来告诉你。因为我也是被你教会的。”
“纯白,究竟是你的心里有其他的人,还是真的没有发现我的感情?”
“你究竟要把我逼到什么时候?你真的想让我和别的女人结婚吗?”他说,“你告诉我,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纯白的心,抽痛
着,即使疼痛,她还是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说,“景辰祖,你何必?”
“我们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明明和梁琪思本来就要结婚,你何必因为我的出现,而打破了你们原本的规定?”
“景辰祖,我有我的世界,我的世界你不会明白,你和我,注定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
“景辰祖,回归到你原来的位置,做你原本该做的事情!”
“你别忘了!梁琪思她在等你!”
他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攥紧,他说,“尤纯白,你很不称职,你不说要接近我的?这样就算是完了?”
纯白眉头一蹙,她也不想这样的,可事情已然到了这个份上,她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倏然,他一笑,逼近她,说,“既然这是你要的结果,那好,明天的结婚典礼,你别迟到。”
“……”纯白一愣,真有点不确定景辰祖在说什么了,他是什么意思?是故意的吗?
“你记住,我现在还是你的主人,你欠了那么多东西,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明天,记住了!至于地址,报纸上都有写。我现在命令你,明天不准迟到,衣服我明天也会让人送到景辰锡的公寓。”
他眼角斜视她,阴鸷的眼神带着萧瑟之意,说,“如果明天我不见你,什么后果,你自己负责。”
她知道,他说的这句话绝对不是玩笑。纯白蹙下眉头,一分钟也不想再呆在这里,倏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在纯白没有看到的眼神里,是种苦涩。纯白下车后,车子也绝尘而去。
她站在原地,怔怔的,心却有点点刺痛!
他是故意要她明天一定要去的,他是故意让她亲眼看到他跟别的女人步入礼堂的!他原来也可以这么残忍啊!
纯白站在原地,全然忘记了她肚子饿的这回事情!果然,某些事情,真的可以影响到一个人的食欲。
公寓里,景辰锡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监听器里传来的那些话语,不禁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景辰祖,你竟然真的喜欢她!!!
伸手于而后,他将监听器关掉,不想再听。
就在景辰祖离开后不久,纯白倏然感觉到,她的后面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她微微扭头,往后一斜视。眼角看到了那个人,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终于要来了吗?
夜已深。
纯白被妖魂带到半山腰的豪华别墅,在黑夜之中,整栋别墅富丽堂皇,那奢华程度,犹如一座宫殿。
纯白被沿路带到书房门前,妖魂敲了敲门,里面骤然响起一声苍老有劲的声音,而后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老爷,人带到了!”
闵严伸坐在太公椅上,睁了睁眼,看到站在前面的纯白后,他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妖魂垂头,垂下之际,犀利的目光斜视扫向纯白,那里面有着清楚的幸灾乐祸的意味。
纯白华丽的无视掉她的挑衅,眼神直逼闵严伸,“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