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犹豫,纯白还是决定,她得把景辰祖喊起来才行。照他这么睡下去,天真的会不会到天黑了他醒了没有。
打开房门,纯白走进去,站在床前,用脚踢了踢床下角,喊道,“喂,喂,起床了!”
可,景辰祖完全听不见一样,根本就没有半点反应,见这个样子,纯白不禁大声了些,“喂,喂,该起床了!你睡很久了……啊……”
猛地,一双大掌一把抓住她,倏地将她一把扯到床上,纯白结结实实的倒在他的怀里,惊魂未定。而景辰祖却还老神在在的阖着眸,依旧睡着。他的大掌将她的手腕扼住,纯白简直哭笑不得。
这搞什么啊?把她拉下来还继续睡?
纯白用手臂捅了捅景辰祖,“喂,放开我,该起床了!”
“你好吵。”倏尔,他薄唇轻启,眸子却没有睁开。
什么?居然嫌她吵?也不看看是谁的家。纯白压下怒火,清了清嗓子,“我说,你要睡到什么时候?现在可是下午了!”
“你着急什么?”景辰祖轻轻的说,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慵懒,睡意未醒的模样。
纯白嘴角抽了抽,不是她着急,而是她觉得,他家里那位未婚妻着急而已,但,既然当事人都不着急,她还是省省吧!干嘛皇帝不急太监急。
轻轻的,她扭过头,注视着他完美的睡颜,没想到,他就连睡觉都是那么的好看,看得出他正处于放松的状态,记忆中,他睡觉好像是蹙着眉的。
对了!她什么时候记得他是皱着眉的?忽的,纯白的脸色唰的下红了,该死的,她居然记得那一次他睡觉的样子,不是说都忘了吗?她怎么会记得的?
纯白转回头,用力的眨下眼,把那些该死的情绪抛一边,如果真的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害怕……
她俨然没有注意到,在她脸红的片刻
,身旁的人,那双深邃的眸子,渐渐打开……
“你脸红什么?”倏尔,就是这么冷冷的一句问话。
眼角一瞟,凝见他醒来,纯白倏地坐起来,不知所措的说,“你,你醒啦!”
然而,在心里却把他怨得要死,刚刚不是还说要继续睡嘛!怎么就说醒就醒。
“你那么吵,我想继续睡都不行。”景辰祖也坐了起来,扭了扭脖子,漫不经心的问,“你刚才去哪了?”
“啊?”纯白下意识的狐疑着。
他停下来,冷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中间有出去一趟,说,去哪了?”
“呃……”原来,他知道啊!果然,这个男人是不可小视的。纯白挑了挑眉,“既然知道我出去了,干嘛不跟着去看看?说不定我是去见什么人了!很可能就因为这样,你就发现我的目地哦!”
谁知,他竟冷然的来了句,“没兴趣。”
纯白尴尬无措当地。他继续道,“你爱去见什么人就去见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真以为,在我的眼皮下,还能有什么大动作?”
“呃,是这样吗?”纯白的眸子缓缓垂下,顺然又发现,他的手,居然还该死的抓着她的手腕,当下立即提醒,“你的手。”
“嗯?”景辰祖顺着她眼睛的示意,督见自己正抓着她的手,看到后他马上松开,“我什么时候抓住你的?”
“你不知道?”纯白瞪大了眼问,如果他连怎么抓住别人的都不知道,那么是不是代表,他在睡觉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连他自己都不懂?
“哦!好像是刚才吧!”他恍然道。
“那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了吗?”纯白试探着,督着他,不容他的一点点表情逃离她的视线。
“我有说什么了吗?”他好奇的视线返回纯白这里,将所有的问题都丢给她。
听到他这么说
,似乎真是不知道自己睡觉时做了什么,纯白的脑海忽然闪现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她正言道,“你说,你要把你全部身家都给我,然后自己去做个乞丐。”
景辰祖愣了愣,随即应道,“哦!这样啊!那肯定是假的。”
“……”
他继续道,“只有白痴才会说这样的话,我绝对不是那种类型。”
“……”
好小子,反过来说她白痴!她是说了,怎么样?不是你不记得了吗?
“起床了!”景辰祖在纯白脑袋上敲了一记,然后下了床,向洗手间走去。
纯白的嘴角不停抽搐了,这个人,真的太过分了!
一切准备妥当得差不多后,纯白最后试探的问,“我以后,真的是住在你的别墅里吗?”
“为什么这么问?”景辰祖坐在沙发里,老神在在的看着纯白将一切都准备好。
纯白用了一张布将电视机搭上,离开的这些日子,难免会有很多灰尘,她随后站在电视机面前,手抚着电视机的荧屏,轻声说,“我只是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太不真实了!就连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真的像个小三一样,突然插入你和梁琪思中间。”
景辰祖怔了怔,他没想到,她忽然会说这样的话。阖了阖眸,他淡淡道,“你想太多了!我和琪思一直都是这样,有没有你都是一样的。”
“是吗?”她若有若无的笑了笑,只要她们打扰到他们就好,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突然不想破坏掉属于梁琪思的幸福,真的不想,她不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于梁琪思,她总有种说不出的感情。只是希望,她能幸福。
“准备好了吗?”倏尔,景辰祖站起身来,提醒道,“时间都差不多了!该走了!”
“哦!”纯白无心应了声。
景辰祖看得
出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拧了拧眉,他假以好整的说,“怎么?现在就开始害怕做我的仆人了?”
“怎么可能?”纯白向他丢去一个白眼,“虽然你这个人有点变态,但我绝对有信心应付得来。”
“是吗?”他摸了摸鼻子,不自觉的,嘴角溢出一抹笑意。他还真觉得,这个女人到还蛮有趣的,应该可以打发掉他不少郁闷的时间。
纯白睨见他唇角的那抹深意的笑意,顿时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
最后有些留恋的看了眼这个屋子,纯白才将门反锁上,毕竟这个屋子是她一直居住的,多少有点不舍。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她只期望,景辰祖能赶紧相信她,真正的信任她;然后又赶紧的知道闵严伸那个老狐狸究竟又在打什么算盘,完成他给的任务后,从此自己就自在逍遥。
纯白提着自己的行李箱,除了几件衣服外,其它什么都不用带,到也轻松;而景辰祖,自然就是一身空闲的。两人就这样,一句话也不再说,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正在想着心事入神的纯白,真的一丁点都没想到,当她下到二楼时,竟是早就有人在那里等着她了!
“哗……”
一盆水,猛地浇到正要下往一楼楼梯的纯白身上,她顿时茫然一片,后背全湿,除了头部以为,下身都全部通通湿掉,就连齐肩的秀发也都湿成一片了!她首先想的是,怎么回事?
听到水声,并且有几滴水溅到他身上,景辰祖转过身,看到那一地的湿水,他倏尔脱掉外套,几步走到纯白面前,将外套披在了纯白身上,他带着关心的口吻,问,“有没有事?”
“没事!”纯白摇了摇头,她渐渐回眸,看到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手中拿着一个盆,想必就是装的刚才那盆水的盆
吧!她惊慌失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离开,也不敢前进。
见纯白如此直视着她,眸中还带着不解,尽管心中很是恐惧,妇女还是顿时大骂起来,“你这个狐狸精,就知道抢别人的丈夫,你们真是贱人,贱人——除了会抢别人丈夫,你们还会做什么?以为自己长得好看点就了不起了吗?你们除了就懂在男人身下讨好外,还知道什么,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你们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倏地,纯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不动声色。景辰祖听见妇女骂得如此难听,刚要上前一步,替纯白说话,想告诉他们,她不是。可就在他刚要动时,纯白那只空闲的手一把抓住了他,她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动。
他向她投去不解的目光,纯白却不答,而是提着箱子,往楼下走去。身后的景辰祖见如此固执的纯白,不禁拧紧了眉头,为什么别人这么说她,她都能视若无睹?
这个世界上,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是少见。
她背后全湿了,虽有景辰祖的外套披着,却还仍见狼狈,头发也湿成一坨一坨的,她却是面无表情。
到了楼下,车子旁,景辰祖赶紧将车门打开,把纯白手中的行李箱夺了过来,放到后备箱里,让她先上车,景辰祖上车后,细心的将空调打开,放出暖气。
车子已经驶出了这片地区,景辰祖时不时就用眼角瞅瞅纯白,看她的反应,不过,她的反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都没有再变过,她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愤怒,也看不出欢喜。
“你……没事吧?”倏尔,他僵硬的口气问道,眼角专注的开着车。
“没事。”她轻轻的就只有两个字。
“刚才……”他想问,刚才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接受这莫名其妙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