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港口,从轮船上下来,呼吸下足以让鼻子冻僵的空气,谢元长长呼了一口白汽,看着一片从天空到陆地一个颜色:白色的北极感慨道:“这就是北极!”
没有北极熊,一个除了人类以外的动物都没有,甚至连植物也看不见一株。
万里苍白的荒原,唯一有个人类造物就是一艘搁浅的轮船。
看着不远,但是无法直线到达,冰川间行走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还是要在汽车的帮助下,谢元瞟了一眼同样被运下车的履带式卡车载具。
原本的汽车轮子,在出发前被紧急改装成了三轮履带,做了这么多准备就为了一艘船……希望船里面有什么重要物品。
“我们这只第三突击小队正式更名为X射线”雷泽诺夫走过来,摊开了双手,脸上带着老友见面的真诚笑容,“真遗憾你没有一起跟我们上国会大厦,不然享受荣誉的就是你,而不是切尔诺夫那个胆小鬼了。”
“说到切尔诺夫,切尔诺夫人呢?”谢元也摊开手和雷泽诺夫拥抱一下,看着雷泽诺夫身后的人,有几个认识的,比如诺维斯基,但也有不认识的家伙。
“那个胆小鬼,在东线战场结束后,就申请推役了”雷泽诺夫骂骂咧咧地抱怨着,但脸上却却非常平静,“说是敌军元首都投降了,他的战争就结束了,他准备呆在工厂了。”
“这样对他也好,我们现在很需要人手去建设,”谢元对此持支持态度,如果不是任务在身,他也不想再过多的介入战争,“战争留下的废墟总要有人来收拾瓦砾,我们又不是只有汉斯这一个敌人。
大洋彼岸的白头鹰,欧洲岛礁的约翰牛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要提防他们趁我们虚弱卷土重来,但我们自己要先把内伤治好。”
“德米特里,我承认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除了勇敢,还拥有着智慧,你说的对,我们的敌人不止一个。”雷泽诺夫毫不吝啬地赞同着谢元的理由,但他一定要致捺催于死地,“但是捺催必须要死,他们每一个人都要死。”
“你可不能违抗上级的命令把所有人杀了,”谢元一把拉住雷泽诺夫,“这次我们听说是来找一个投诚军官,不能都杀了。”
“我知道,但是他们都应该死!”
两人默默看着远处烟囱冒着烟的轮船,相顾无言,不一会一大串轰鸣声齐整地出现,这是出发的信号!
谢元看着远处的搁浅巨轮,看着雷泽诺夫点点头,叫着他的名字:“维克多,是时候出动了。”
“是的,迪米特里”雷泽诺夫把冲锋枪挂回前胸,他的武器还是Ppsh-41,但是也将71发的弹鼓换成了35发的弧形弹匣,“是时候发起最后的攻击结束这一切了!”
谢元立刻对着熟悉的部下发布着命令:“诺维斯基,拿好装备,我们该出发了。”
几个人拿着装备就下了坡,冬季作战,谢元注意到部队并没有换什么牛逼吊炸天的单兵装备,而是换回了莫辛纳甘步枪。
只有冲锋枪才是加了点新改进的型号,其他也只是从弹鼓变成了弹匣,谢元就是换了新装备的家伙。
过了弯,下来就见到了一排排的改装的履带卡车一直在轰隆隆的运转,因为是战时,引擎不能熄火,以防突发状况。空了的卡车就上了去
谢元和突击队随意找了个空座的卡车就上了去,卡车旁还有两个军官在交谈,虽然奇怪他们为什么没有上车,但谢元还是自顾自的先上了车。
为什么注意到他们呢?因为其中一个军官长的……比较特别,他没戴帽子,显露出一个硕大而板寸的脑门。
这里可是北极圈,室外温度都在零下几十度,这个人竟然在这么冷的天整个头裸露在严寒中依旧面不改色……不是涂了蜡,就是本身气血极度旺盛,所以不惧寒冷。
是个强人啊!虽然谢元也能做到这个程度,甚至全身穿一件单衣单裤在这里转圈跑都可以,但是没必要就是了。
这两位就是本次行动——代号“奥林匹斯”的指挥官和副官,大脑袋的是副官列夫·克拉夫琴科上尉,而他身边的高个子就是本次行动的指挥官尼基塔·德拉格维奇少将。
实际上德拉戈维奇少将比克拉夫琴科还要高,但是后者的脑袋比前者大,除非站一块,不然人一般都会注意到像恶犬一样的克拉夫琴科而忽视掉德拉戈维奇。
不过真正引起谢元警惕的,还是这个行动的名字:奥林匹斯,这个可能的德米特里的原定殒命之因。
到底是什么致他死亡的呢?
不过德拉戈维奇和克拉夫琴科根本不认识谢元或者说德米特里,此前也没有过交际,而谢元也没有接触过尉级以上的军官,所以两厢无事。
但等到雷泽诺夫也正要爬上车的时候,大脑袋的克拉夫琴科突然朝着雷泽诺夫发话了:“啊…柏林的英雄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你有点生疏于战斗了,对吗?雷泽诺夫?”
怎么这话带着刺儿啊?谢元听着一皱眉。
雷泽诺夫立刻转过头平静地回复道:“当祖国母亲需要我时,我将义无反顾参加战斗。”
克拉夫琴科咧了下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收起你蔑视的话语,克拉夫琴科。雷泽诺夫上尉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说话的是穿着军官皮衣的德拉戈维奇少校,他的表情非常……诡异,平静中带着笑。
但很快就恢复了严肃而傲慢的表情,开始一边来回走动,并放大了声音,下着死命令:“我们来这里只需要找到一个德国人,一个!
弗雷德瑞奇•斯泰纳博士,这个人愿意与我们合作,”
在他说话的同时,还没有上车的士兵来到他跟前听从着命令,“所以,这个人不能被伤害!违抗命令的人……”他看着周围的士兵,加重了语气,“将会被射杀!”
下达完命令后,德拉戈维奇就带着克拉夫琴科走向了另外一辆车了,而雷泽诺夫也走向了车架。
谢元站起来伸出手给他拉了一把。
等雷泽诺夫坐好之后,卡车就开始集体开动了,隆隆地声音立刻传的很远……但是大家都不介意暴露,这里的汉斯军已经是樯橹之末了。
路上谢元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会不会是被雷泽诺夫给拖累了,才会卷入了死亡事件?
很有可能,因为刚刚看到这次行动的指挥官德拉戈维奇和副官克拉夫琴科两人阴阳怪气的嘲弄着雷泽诺夫看得出来,雷泽诺夫和德拉戈维奇积怨已久。
而且德拉戈维奇还是本次行动的指挥官……搞死个人还真不是个问题耶!
谢元几度看了雷泽诺夫,一直想知道结怨的来龙去脉,但也怕不敢说而徒生尴尬。
但这次实在是太让谢元好奇了,而且作为几率很大的致死之因,他必须要了解真相,才能找到其中的关键点,顺利熬过这一劫。
所以他坚定了神情,看向了雷泽诺夫,试探性地询问:“你和德拉戈维奇在钢铁格勒发生了什么?”
结果,雷泽诺夫说了件让谢元目瞪口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