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个人简单,咱们大沟镇别的不多,就是壮丁多,回头我帮你叫人去。”
听到张恒需要三十个人,张振天一口答应下来。
张恒见状也不含糊,直言道:“我不让大家白忙乎,回来后每人十斤小米,一块大洋,再去小酒馆搓一顿。”
一听这话,张振虎有些坐不住了:“我认识几个兄弟,都是可靠人,用不用我把他们叫来?”
十斤小米,一块大洋,还管顿饭。
就算张恒带他们去县城跟人打架,这个条件都能叫来几百人。
“你?”
张恒看了张振虎一眼,摇头道:“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办。”
张恒这次去县城,是准备典当些珠宝玉石,看看价格,为未来的兑换大业做准备。
所以这次的人,一定要是张氏宗族的人,外人他一个都不会要,尤其是张振虎身边的那些所谓弟兄。
张振虎的弟兄他信不过,不为别的,就为得了好处他们是听张恒的,还是听张振虎的。
张恒不想给自己自找麻烦。
“振虎,你在县城里混迹多年,应该能搞到这个吧?”
张恒比了个枪的手势。
“有钱就能搞得到。”
张振虎回答的比较痛快。
这年头治安差,卖武器的各国商人也多,甚至就是一些官兵,也会在私底下倒卖军需和武器。
一个千人团,能有六七百人,五百杆枪就算好的了。
好多团级单位,其实只有五六百人,有枪的不过一半,其他人拿的都是大刀片子。
“能搞到就好。”张恒想了想,开口道:“我给你拿十块大洋,到了县城,你去打听下哪有渠道,价格如何,剩下的回头再谈。”
张振虎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只要有钱就有一切,实在不行我去趟门澳,从咱们这到门澳,走水路也就四百余里,今天去明天就能回来,门澳那边的红毛鬼什么都卖。”
张恒有些恍然,差点忘了这个时期的门澳是葡萄牙人的地盘了。
这帮葡萄牙人最喜欢和沿海的军阀做生意,只要你有钱,就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卖的。
“堂弟,你打算买枪?”
等到张振虎走后,张振天迟疑着问道。
“有些想法。”
张恒点头。
眼下兵荒马乱,没枪心里不踏实。
至于买多少,要看下午去县城卖珠宝,能卖多少钱回来。
赚得多,直接拉起来一支民团都不是不可以,反正他过几天就要重归族谱了,管吃管住还有大洋拿,不怕张氏族人不支持他,手上有枪杆子,也有利于站稳脚跟。
上午。
吃完早饭,张恒在镇上转了起来。
一是让大家看看他,二是也看看街上的商铺。
大沟镇只有一条主街道,各种商铺大概有三十几家。
其中最火爆的是米铺,足有四家,做着米面盐油之类的生意。
剩下的五花八门,药铺,布庄,杂货铺,酒馆,客栈,铁匠铺,茶棚,早点铺,医馆,剃头屋,棺材店,车马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张恒很清楚,谁掌握着这条商业街,谁就是大沟镇上的王。
所以他准备有钱之后,就从镇上收购几间商铺回来,卖些平价商品。
不求赚钱,只求管住这十里八村的衣食住行。
“人都到齐了吧?”
十点多,跟张恒去县里的三十人便找好了。
张恒一眼望去,来的都是些二三十岁的青壮,虽然因为长期缺少营养面带菜色,可乌压压的站在一起还是挺唬人的。
“我叫张恒,刚从海外回来,你们听说过我吧?”
这是张恒的开场白。
听到这样的话,在场的众人有的点头,有的不以为意,还有的一脸羡慕。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这次进城准备办点事,买点东西回来。”
“因为路上不太平,再加上东西多,人少也带不回来,所以才想着把大家请来。”
“不过你们放心,我不让大家白忙乎,今天去的人每人一块大洋,十斤小米,晚上再管一顿荤腥。”
一听这话,人群就炸开锅了。
一块大洋能买100斤小米,再加上这10斤就是110斤。
别说再管一顿荤腥,就是让他们合伙请张恒吃一顿他们都乐意啊。
“恒先生,你没骗我们吧?”
镇上姓张的太多,叫张先生不知道谁是谁。
叫张恒又显得生分,有人心里一合计,干脆取后面的字喊了句恒先生。
“恒先生?”
张恒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在场的都是我的族兄族弟,我骗谁也不能骗你们啊。”
“对,恒先生是从南洋回来的,比谭老爷还有钱,怎么会骗我们?”
“就是,恒先生拔根腿毛下来,都能把我们压死,为这几块大洋至于吗?”
南洋归来的身份又起作用了。
众人一听,都觉得以张恒的身份,没必要拿他们开涮,一个个都兴奋起来。
“咳咳...”
眼看大家相信之后,张恒咳嗽一声,又道:“我听说现在这年月不太平,大家这次进城要带很多东西回来,谁家要有土枪,鸟铳之类的东西就拿出来吧,以免路上有波澜。”
白天,应该没有脏东西出没。
但是山匪恶霸却不得不防,张恒可不想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肥羊。
“恒先生,我家是猎户,我们兄弟两个有猎枪。”
“我也有,我爸当年追随过护国将军,带了把连珠枪回来,还能用。”
“还有我,我表哥是土匪,他送了我一把鸟铳防身。”
“我没枪,不过我知道谁有,我能借来。”
不问不知道,三十个人中足有四个有枪,还有一个能借到枪。
张恒一听太行了,三十个人,五杆枪,再加上打着大沟镇张家的名号,别说地痞无赖,就算遇到正牌土匪,众人也能跟着周旋周旋。
说句没良心的话,赶在土匪把人杀光之前,足够张恒逃回现代了。
当然,利用时空门逃走那是下下策。
看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张大胆和张振虎,他寻思着只要不是太倒霉,以张大胆的武艺,张振虎的枪法,怎么也能护着他杀出去。
“有枪的,每人多发一块大洋。”
张恒大手一挥。
半小时后,三十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坐在马车上,张恒看向背着猎枪的猎户两兄弟。
“我叫张大奎,他叫张小奎。”
两兄弟看上去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十七八岁,长的很是相似。
张恒看着二人抱着的猎枪,又想到二人的猎户身份,问道:“你们既然是猎户出身,枪法应该不错吧?”
“百米之内,十中七八吧。”
大奎说完,急忙补充道:“我弟弟的枪法比我好,他百米内指哪打哪,山上的土匪都听过他的名号。”
张恒看向小奎。
小奎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道:“也有失手的时候。”
张恒有些奇怪:“你枪法这么好,怎么没去当兵?”
“恒先生,我弟还没娶媳妇呢。”
大奎急忙说道。
这年头军阀混战,自己人打自己人,当兵不算好出路。
除非实在吃不起饭,不然谁会去当兵呢。
大奎小奎两兄弟,怎么说也是拿枪的猎户,靠山吃山根本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