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总统套房,看起来陈安宜已经住了不少的时间了。
不单单是桌子上,和其他的地方都可以看见他的衣物和私人用品,更重要的是这间房间已经跟带上了他陈安宜的标志一样。
就像我居住在我的那间房间的时候,起先那间房间里总是空落落的跟少点什么东西一样的。可是当我住了一个月后,明显里头就跟我以前住的宿舍差不多的了,而且要比我之前住的宿舍要来的更加豪华奢侈的了。
其实要分辨是否在这间房间里居住了一段时间也是十分简单的一件事,就是看他桌子上的文件。
陈安宜这种商界大亨,最为被发现生活踪迹的,便是他桌上的文件以及办公情况了。
看他桌子上摆放着的这一摞文件和完成情况来看,陈安宜在这里已经住了不少的时间了,起码是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可不是一个小发现,起码如果我是陈安宜的话,我会放着自己的大别墅不去住,在这边酒店而住下这么长的时间的话,一定会是因为有着什么对我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事情的。
比如说,找到了莘山。
因为莘山近一个月以来,可以说他所有的工作和
生活轨迹,都是出现在这个附近的。
如果说陈安宜早就发现了莘山的行踪,那么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通的了,关于为什么陈安宜现在居住的这间房间里的生活痕迹如此之重。
可是如果他早就发现了莘山的行踪,那么依着之前我在资料上的看到的消息,他不是应该早就开始行动,把莘山给捉回去自己的身边了吗?
而且莘山也是如此做的了,因为极其的害怕自己被捉回去,所以选择了自杀。
宁愿死亡,也不愿意去回到那个人的身边,都已经到了让莘山如此害怕的地步,这些事情,不是一一都说明了陈安宜这个人对莘山的手段是有着多么残忍的了吗。
既然是这么残忍的人了,那么怎么又会,没有及时的把莘山给抓走了呢?
“苏意,吴贤,真是好久不见了。”陈安宜的这一声,打破了我的思考,将我的思绪给传达了过去。
我想象中的陈安宜,应当是受了这些年的财富的滋润,看起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上年纪的。
之前就已经有远远地看到他的了,可是没想到近看过来,他的这张脸根本不像是他的年纪该有的一张脸。
太过衰老
了,这张脸上所有的消息都在透露着,他陈安宜已经衰老了。
根据莘山的年纪来推断,陈安宜如今不过也应该只是三十七八的年纪,可是现在我看着他,怎么看他都像是已经上了四十五岁的了。
就连他的头顶上,都已经出现了点点白发,一根接着一根的。
之前我在杂志上看到过关于他的访谈,那时候内页照片里的他还没有这般的衰老模样,看起来年轻气盛的,正好是人到中年最右干劲的时候。
可是现在,陈安宜的模样却是给了我一种他已经垂死的感觉了。
太过衰老了,似乎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是会突发什么老人的疾病猝死了一样。
“好久不见?我想我和你之前,应该是没有见过什么面的吧?”吴贤的戾气比我要来的重的多的了,比起平日里总是温和友善的模样,吴贤现在看着陈安宜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恨意与气愤,似乎随时随地下一秒他就会冲上去和陈安宜打上一架的了。
“先前小山念书的时候,我们总是在校园里面偶遇到的,难不成吴贤先生都是已经忘记的了么?”陈安宜似乎根本没有被吴贤的这个眼神给威胁
到,只是淡淡笑着看着吴贤的眼睛,似乎十分怀念的样子,“那时候的小山,总是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出面去找他,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在背后看着他长大。”
陈安宜根本跟我脑子里的印象完全不一样,先前我一直通过那段资料来幻想的陈安宜,是那种极其的血腥残酷,毫无人性的变态,我们来见他他也一定是会使出各种小手段来把我们当玩具一样玩弄的那种。
可是现在的陈安宜,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比起那种变态,他倒像极了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性,如今功成身就,但是却不敢去面对弟弟只敢在背后观望着弟弟的宠弟狂魔了。
太不对劲了,这一切,都跟我想的不一样。
陈安宜现在穿着一身西装,桌上摆放着的文件也是明显都是经由他的手来批改过的,没有一丝丝是光靠吃着老本来挥霍金钱的土大款的感觉。
陈安宜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斯文的经商人了。
“你无需现在在这里装作有多么的对莘山好的样子,你之前对莘山做了什么事情,这些年把莘山给逼到了什么地步,你当我是真的不知道吗?”吴贤
不像我,根本没有对陈安宜的这副模样和这些说辞感到任何奇怪之处,反倒像是已经听了无数次,甚至到了厌倦的地步那种。
看来,陈安宜也是个伪装惯犯了啊?
“那都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前的事情,我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来恕罪,以为这之后的日子都能够像现在一样度过就好了。可是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陈安宜口气极其的温和且带着丝丝愧疚之意,完全没有因为吴贤的气愤而动怒的样子。
太奇怪了,一个人再怎么操着温和儒雅的人设,总归是有着被激怒的点才对啊,可是为什么面前的陈安宜给我表现的,居然就像是个没有任何情感的机器人一样啊?
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居然会像是已经灵魂死掉的一样呢。
如果是像资料写的一样,现在弟弟死去了,那么他要么会露出开心的表态笑容才对啊,或者说是露出十分可惜的神色,自己的玩具居然就这么死掉了。
可是为什么,陈安宜却是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无论是对我和吴贤,还是对已经死掉的莘山。
他都像是,已经把所有的事情给放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