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佩服山齐的设计以及手工,他当年被捧为了中国的设计标杆,也完全是担得起这个名声的了。
他现如今已经只剩下一只能够好好工作的手了,却依然能够制作出如此精致的礼裙,想必之前没有出事故的时候,这双手必然是能够惊艳天下的了。
如果山齐不是苏意的亲戚的话,怕是现在山齐的手艺也已经是无价之宝了,任凭他人来求一件高定,都是求而不到的。
更何况四年前山齐已经隐姓埋名的隐退于这个小店面之中了,就算有人花费了大力气来找,怕是也不会想到,山齐竟然会选择大隐于市这一做法。
我的所有注意力皆被这条裙子给吸引了过去,整个人都仿佛置身于这大海和星海的无限交替之中,而全然忽略了一旁正在对着我不停打着手势的姚琦。
反倒是山齐看见了姚琦的手势,笑着催促了我一声快些换衣服吧。
晚宴的时间定在了晚上七点,姚琦告诉我,虽说邀请函上所标明的时间是七点,可是一般这种名流晚宴,都是按照自己的身份来踩着时间点过去的。
譬如这回邀请名单上出现的几位娱乐圈的大人物,导演杜文,如今的
影坛一姐石小岚等等人物,都是会踩着七点半到八点的时间过来。
这个时间里,通常晚宴上的人已经来的七七八八了,所以基本上当有人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都会引起不小的一个骚动和注意力。
而这些大咖,要的则就是这种效果。
而名气稍微小一点的,像闫兰兰这种人,便是会选择在六点左右就到了会场。一来可以和圈子里其他的人结交攀谈,以获取自己的演艺机会。
而像我这样子的,名气如今算是大红大紫,但是入圈时间较短,算是晚辈的,最好就是踩着七点左右的点进去。不算夺目,也不算刻意想要攀附别人,无意间提高自己的身价。
我一面听着姚琦的讲解,一面翻看着那张邀请函。
邀请函上写着的是姚老的七十大寿,以及退出娱乐圈的一个声明宴会。
而这位姚老姚世杰,也是娱乐圈大名当当的元老级人物了。他已经不单单是纯粹混迹于娱乐圈的明星了,而是同时参与了政治行列的人物了。所以他的名字在娱乐圈中几乎就是一个招牌似的存在,只需要提到他姚世杰,便都明白这场宴会必然要抽出时间来参加。
这也是为何
这次的晚宴几乎整个娱乐圈大大小小的人物都来了的一个原因了。
我正在搜寻着是不是也有吴贤的名字的时候,司机已经停下了车。我还没问姚琦是不是到了的时候,姚琦分外警惕地猛的用一片大袖子遮住了我的脸,吓得我差点手一抖把邀请函都给扔掉了。
“记住,少说话,不要牵连不必要的人物,遇到想要攀附关系的小明星你直接无视就好,不要惹事。”
我瞧着姚琦这一副要上战场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搞笑,不过就是个晚宴,虽然名流聚集,不过应该和普通的晚宴是没有区别的了。
“你别这么紧张啊……”
“我开门了!”
不等我把话说完,姚琦一声低语,便猛的推开了车门。
当我看见车外的景象的时候,我真的只想,把刚刚我所有的小抱怨全部给收回肚子里。可以说姚琦的举动,是丝毫地不夸张,且正确的了。
车门两旁站满了记者,各个电视台娱乐综艺的,还有各家视频A**的,各种各样的记者,甚至连著名的娱乐杂志的Logo也出现在不远处一个记者的话筒上。
车门已经被记者给包围住了,就连我另一辆车上配备
的保镖,都被记者围得团团层层走不过来了。更别提这间酒店原先配置的安保了,根本无法替我拦住这些记者。
这哪里像参加一个晚宴,这个记者的规模,简直就像是在参加一个国际级的颁奖典礼了。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大场面,入圈七年,我连一个小的颁奖典礼都没参加过,只参加过几次首映礼之类的。这样子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的场景,我还真的第一次碰见,而且,我顿时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之中。
姚琦明显比我身经百战的多了,利索的伸手将我先护在了身后,随后对不远处的保镖比了个手势,那边的保镖便穿过丛丛人群挤了挤来,硬是用自己的身体给我开了条道来。
姚琦将我护在了身边,紧紧拉着我从人群之中穿过,朝着酒店走去。
“苏意小姐,请问一下之前的酒店事件媒体盛传是你炒作行为,请问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苏意小姐,您和吴贤先生真的在秘密交往吗?”
“苏意小姐,在经历了被你助理险些谋杀的事件过后,请问你有对你的助理走法律程序吗?”
“苏意小姐……”
喧杂的声音不停地在我耳畔回响
着,一遍遍的,话筒也不停地撞击在我的手臂和其他部位上,那一天被凌薇给打到的几处淤青也被撞击到,疼痛使我微微蹙眉,可我也万万没有想到,我这个微微的一个蹙眉,居然又给了这些记者机会。
“苏意小姐请你为什么要皱眉头,是因为我们的提问太过真实让你觉得难以回答了是吗?”
“苏意小姐你果真是在利用吴贤先生炒作是不是?”
“苏意小姐其实这一切都是你们公司的阴谋论是吗?”
嘈杂的声音不停的回响在我的耳边,一遍遍的,似是要将我的脑浆给挖出来才肯罢休一样。
为什么会这么吵,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来问这些根本不存在的问题呢?
根本不是这样啊?为什么事情会成为这样啊?
“据说有人看见你在片场和吴贤不合,请问是真的吗?是不是对方已经知道了你的炒作阴谋,所以刻意回避你呢?”
“苏意小姐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苏意小姐!”
脑袋好痛,整个脑袋都好痛,整个人都像是被千针给钉在了一块大木板上,而这些言论,似乎正在无时无刻地把一根根钉子往我的身上钉着,钉的我浑身上下,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