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摇头,以手拭泪,委屈又无助,悔恨交加。
“奴婢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竟会以此为要挟,要奴婢给王妃下毒。”
抽了抽鼻子,她继续:“前几次,奴婢都以王妃不在府里用膳为由将其推脱,这次她们,他们……”
张妈的喉咙哽了哽。
“他们竟抓走了奴婢的孩子,逼奴婢必须下毒成功,若是失败,奴婢也必须以死保密,否则奴婢的孩子们将再也无法见到升起的太阳。”
张妈抽噎着,终将话说完。
岳宁追问:“张妈,你说的他们是谁?”
虽然心下已经猜到幕后指使是赵娉婷,但是她必须要张妈当着京兆尹和这么多衙役的面,让她亲口说出那人是谁?
“是末夏姑娘和张强。”
末夏是赵娉婷的贴身侍女,听到张妈说出末夏的名字,坐一旁的京兆尹颇感意外。
岳宁心下有数,面色平静,一点也不意外。
她知,张妈的回答在情理之中。
赵娉婷是个聪明人,自是不会明着将自己牵涉其中,能将末夏暴露出来,已是她的极限。
否则,她也不会命人抓了张妈的孩子,逼她守口如瓶。
岳宁心思百转。
张妈非大恶之人,看在她曾经也推脱过给自己下毒的份上,岳宁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她将她的孩子们救出来。
她思忖片刻,当下有了计划,凑近京兆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次日一大早,齐王妃中毒一事便在京都城里传开了。
传言是这样的,齐王妃中毒,生死未卜,京兆尹自知事大,将齐王府围了起来,搜寻下毒的人。
现在的齐王府,府里的人出不来,府外的人也进不去。
来往的人看到京兆尹的衙役将齐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对传言也都信了个十之八九。
赵娉婷的人想进去打探消息,几次三番都是无功而返。
齐王妃究竟是死是活?
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赵娉婷不敢轻举妄动。
同样的,末夏也不敢贸然将关押在竹院里的三人杀死。
她必须确定张妈是否暴露?是否守口如瓶?
无奈,现在的齐王府是铜墙铁壁,要想知道齐王府里发生了什么?赵娉婷只有铤而走险。
傍晚时分,她终忍不住带上末夏,亲自去了齐王府。
守门的衙役将其拦住。
“齐王妃中毒,闲杂人等不得入府。”
赵娉婷满眼焦灼,急切道:“我是太医院判赵大人的女儿,我懂医,能救王妃姐姐,让我进去吧。”
侍卫不为所动,板着一张脸公式又冷漠。
做贼的人最是心虚,他们对于犯罪现场往往越是不知晓情况,越是想弄个清楚。
赵娉婷竟从袖兜里掏出了一锭银子。
她将银子塞进了侍卫的手里:“侍卫大哥,我与齐王妃情同姐妹,麻烦你通融一下,让我进去看看她吧。”
岳宁是姜太公钓鱼,在齐王府坐等赵娉婷上钩,比京兆尹的人去赵府缉拿她方便多了。
他们等了一天,又岂会真不让她进府?
侍卫对赵娉婷的刁难不过是装装样子,不让她发觉端倪罢了。
吱嘎……
齐王府的大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京兆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