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贡院这边。
当夜幕降临时,第一天的考试也算是结束了,贡生们交上试卷就在各自的考舍中休息,以备第二天的考试。
可这也不太平,因为今天临时改了考题,让有一些原本有“准备”的贡生,在换题后抓了瞎,更有甚者,根本就写不出一个字来,有胆子大的,只是胡乱的写了一通。
接下来,还有两天,可他们心中已经开始猜测,考题是否还会换。
就在靖威军进行巡视期间,有一个考舍的门突然被拉开,从里面冲出一贡生,大骂着:“戚常生,你不得好死,你拿了老子的钱,就给老子这种骗人的试题,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结果就是,此人被靖威军直接拿下,押走了。
而此时坐在贡院监考厅中的赵俊宇,正对着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吃着正香呢,这可是他让赵清秋特意在雅舍定的酒席。
庄贤吃的很文雅,纪敏之吃的很规矩,可戚常生却如同嚼腊,食之无味。
赵俊宇这时提起一壶酒,起身过去给这三人满上酒,这可让三人有些惶恐。
“来来,把酒满上,今日可是辛苦三位大人了,明、后两日还要与本王在这里坚守,三位大人可要尽力哟
……”赵俊宇那和煦阳光般的笑容,让戚常生看得都瘆得慌。
在都饮下第一杯酒后,赵俊宇再一挥手,一边的随从再过来为三人满上一杯:“要说呀,本王不过生得好,是父皇的儿子,是皇子,才有今天的地位,真要从才学上论,嘿嘿,几位大人也别笑本王,本王也有自知之明,真不及三位大人的半分,也不及此时身在考舍中学子们的文采。”
“哪里,宇王殿下太自谦了……”纪敏之马上道。
“是呀,宇王殿下的才智非一般人所能及……”庄贤也道。
正在戚常生也要开口时,就被赵俊宇打断了:“本王知道自己的份量,所以,本王这是有事相求。”
“请宇王殿下明示!”三人马上道。
“还得请教三位大人,将这分离出来的试卷给本王解读一番,也让本王长长见识,这文章好在哪里,怎么会如出一辙,要是天下学子都有这般的统一思想,这圣唐的盛世,万年不衰也还真有可能。”赵俊宇语带嘲讽的说道。
“噗……”庄贤最先笑出声来,举杯对着赵俊宇道:“宇王殿下所言及时,如同拓印一般,实属罕见!”
“是呀,语气和思想如此一致,老臣也是大
开眼界!”纪敏之也笑道。
戚常生的脸如纸一般的白,目光已经呆滞了。
“想必这文章也自有深意和别致之处,不然,怎么会得到认可呢?”赵俊宇再次笑的很妖媚。
可这笑容,看在戚常生的眼中,就是生无可恋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平日里无所事事,痞坏的没边儿的一个人,此时在他眼中,却如同阎王一般。
赵俊宇没理他,看向庄贤:“快把这差事办完吧,听闻博雅居可是要举办什么诗画大赛了,本王还真想去瞧瞧热闹呢,而且这次妙漫姑娘和晚晴姑娘都会来助兴,有琴有舞的,一定要看!”
“哦?真有此事,下官还以为是家妹闲聊呢!”庄贤一听,也来了兴趣。
“当然有此事了,我家小四都把我的奚泉砚都拿走当彩头去了,还能假?”赵俊宇得意的一挑眉。
“宇王殿下,奚泉砚?青还是黑呀?”庄贤的眼睛都瞪大了,纪敏之也一样。
“黑的,怎么了?听博雅居的云先生说,是好东西。”赵俊宇还以为他们嫌弃礼小了呢。
庄贤和纪敏之互看一眼,不由摇头,他道:“当然是好东西,十青一黑,有金无货,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要真是如此,
那本王就放心了,不然我家小四又得损我大半年,说我抠了。”赵俊宇撇了下嘴。
“靖威小郡主可非凡人,绝对是继承了老王爷和王妃的优点,这能力可真是非凡,听说,前几天那位学子案,郡主三言两语的就给破了!”纪敏之笑道。
“也不能说三言两语,小四验尸是真有一套,你们没见过,本王是亲身经历过的,真专业,不然,就高承民那眼高于顶的倔老头,能那么心甘情愿的,跟着我家小四求着拜师?不过要说破案、抓人这方面,还得是靖威王爷。”赵俊宇笑道。
“说的也是,对了,庄大人,您的家妹是不是与靖威王爷已经订了亲事了?还没恭贺呢。”纪敏之对着庄贤抱拳。
庄贤马上回礼:“家妹确是与靖威王爷订了亲,但怎么也要等到靖威王孝期满后,方可成亲,还早,还早。”
赵俊宇突然看向戚常生:“戚大人,听说你家有个小女,年芳十七了,今年九月会入选进宫,不知可有此事?”
“啊?哦……”戚常生被他一问,有些慌乱,马上回答:“有,是有此事,虽然把年庚帖已经递送了,但,还没,没,没结论……”
“要不说呢,戚大人眼光
就是长远,这宫中要是有个得力的内线,您在外朝就更如虎添翼了吧,但有时候吧,这事情也怕反过来想,如果内宫出现了问题,外朝不会受连累吗?或这么说吧,外朝出了什么事,这宫里的那位,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比如,原来的贤妃,现在的贤嫔。”赵俊宇原本微笑的表情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一张冷脸。
庄贤和纪敏之早就看出来了,今天戚常生从开考后,就不太正常,不在状态,尤其是在换了考题后,这两人可是朝中老臣了,稍稍一想,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此时的戚常生都快倒桌子下面去了,全身瘫软,手抖的不行。
“戚大人,如果你还想有一线生机,不如自己写份供状,将此次事件和以往的一些事,都明明白白的供述出来,可能也算得上是首告有功,本王再帮你求求情,或免一门朝臣全家获罪,但如果戚大人坚持下去,本王是真的无能为力了。”赵俊宇“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老臣……老臣糊涂呀……”戚常生知道再坚持下去已经不行了,而且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跪在地上。
赵俊宇的嘴角扬起了冷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