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这些婢女已经吓到了,但一个个也强忍着,有的更是用手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来。
赵清秋环视了下这里,然后看到一边的墙壁上有一串钥匙,拿下来后,再走到那铁笼前,蹲在那里看向笼里的人,这时两个很年轻的丫头,不过因为被折磨,此人已经没人样了,皮肤苍白不说,目中无光,面容也很憔悴。
“别怕,我们是官差,来救你们出去……”赵清秋轻声说道。
可两人只是缩在里面,相互紧抱在一起,只是从凌乱的长发里瞪眼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当铁笼门打开后,一见到那些人过来,要拉她们出去,这两人就开始大叫了起来,声音惨的让人心中发颤,头皮发麻。
她们连抓带挠的,这些婢女根本没办法近身,赵清秋一看不行,就让这些人退后,自己蹲在笼门口处:“出来吧,别怕,我是官差,看,我身上穿的是官服,我是来救你们的,好姑娘,来,出来,我带你们离开这里……来……别怕……听话……”
可那两人被刚才吓到了,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她。
赵清秋蹲在那里与她们说了得有小半个时辰,就在大家以为根本不
行的时候,那两个人真的向笼口移了过来。
赵清秋对她们笑着,点着头,以示鼓励,直到两人出了笼口,赵清秋伸手拿过一套衣服,给其中的一个女孩穿上,然后拨开她的乱发,小声道:“不怕,不怕了……”
“过来两个人,扶她们出去……”赵清秋轻声道。
马上过来两个婢女,小心的搀扶着这两人,走出了这个密室。
赵清秋站在那里不由的闭眼,猛然回身就是一脚踢在铁笼上,那铁笼的围栏弯了个弧度:“畜生!”
“不过从年纪上看,不是司书和司画。”白剑生沉声道。
赵清秋呼了口气:“无论是谁,能救的也只有这两个……”
她向密室外走去,刚一出去,就看到萧华炎和赵俊威站在那里,她缓了下情绪,对里面一扬头:“何玉霖就是个变……畜生,估计就这一条,就够他丢了乌纱帽了吧?”
萧华炎与赵俊威互看一眼,马上冲了进去,然后同时抽了口气,萧华炎更是低骂了一句:“狗东西!”
这时又有一个官差冲了进来,指着门外道:“郡主,在院中的偏房里,又发现了一个暗室,不过里面……没,没活人……”
“没活人?死的
?”赵清秋瞪着他,见他点头,不由闭了下眼。
白剑生马上拉了下她:“会不会是……”
“看看去!”赵清秋长呼了口气,跟着那个官差向屋外走。
当进了偏房后,那个暗门前,已经有人把守着,赵清秋和白剑生走过去,向里面看了一眼,不由同时皱眉:“男的?”
“是,两具尸体,刚才仵作看了一下,死了不超过半天,也就是昨天晚上死的……”那个官差道。
“把人抬出来吧,我去问问。”赵清秋拉了下白剑生,两人回到了院中,此时候爷和夫人已经坐在院中的椅子里,脸色都不好看。
“候爷和夫人,昨天我们离开后,少夫人院中的下人是怎么处理的?”赵清秋问道。
“没怎么处理,就让他们都待在了那个院中不得离开,因为知道可能你们还会找他们问话,所以没让离开呀……”候爷夫人此时,已经有些面如死灰了。
“派人去看看吧,看看那些人当中,是否有人少了,再将那些人也带到这里来,认认尸体。”赵清秋叹了口气。
“什么?还有死人……”候爷夫人一听,直接就晕了过去。
赵清秋马上扶住她,掐着她的人中,好一会,
才掐过来,只听她一声“啊……”的长叹后,就开始哭泣。
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说什么,若大的候府出了这种事,哪个当家人脸上也没光,而且这个凶手,还是她自己的亲外甥。
将候爷夫人推在候爷身前,看到官差已经将尸体抬出来后,她又拉着白剑生走了回去,两人在这间密室查看了起来。
果然在墙角的一块隔板的夹缝里,拉出了两块绣着“书”和“画”的小方巾。
而且这里地面上虽然被冲洗的很干净,但还是有血迹隐在沟缝里,白剑生拿出工具采取了一些,就停下手:“郡主,这些血迹,不是一天的,这里就是个屠杀场,估计这块地下面的土,都已经被血浸的很深了……”
赵清秋也叹了口气:“算了,别弄了,估计那两个婢女已经救不回来了,收拾东西,回去了。”
白剑生也咬了下嘴唇,觉得有些郁闷,将工具箱装好,两人出了密室。
此时,赵俊睿、马三宝他们的笔录也做的差不多了。
二世子原本院中的下人也过来了,指认了这两具尸体就是昨天晚上,在官差离开后,被表少爷带走的两个下人。
证据都有了,现在是回去审理的
时候了。
而安国候非要去听审不可,萧华炎也不好推辞,只能告诉他,会在明日辰时开审,让他明日到堂。
回到大理寺后,赵清秋却突然提出要见见司琴。
几人不明白她的用意,但她没有将司琴提出牢房,而是去了牢房,让分别关押的三人,都看到她进来了,而且还搬了把椅子,坐在司琴的牢外,与之对看着。
有半柱香的时间,司琴终于忍不住的大喊了起来:“你看什么?有什么可看的,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你没那个机会了,杀主,本身就是要被凌迟的,更何况,你还下毒呢?对了,忘问你了,那红花喝下去后,痛吗?”赵清秋声音极淡,极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一般。
司琴惊恐的瞪大了眼,如同见到鬼一般的看着她,两唇微微的抖动着。
“是呀,杀子之仇,怎能不报?为了报仇,你也真算得上是忍辱负重,连自己爱的男人都拱手相让了。”赵清秋突然长叹了口气,语带同情的说道。
“琴儿,不要听她乱说,她在骗你……”隔壁牢房中何玉霖双手握着粗粗的牢柱大喊着。
“骗她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赵清秋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