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泽和赵俊威都听傻了,这种杀伐绝断的话,从赵清秋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轻描淡写,却听着惊心动魄。
但就赵清秋的做法,两人是没有异议的,这些人是真的不好看管和关押,存放在什么地方都是个祸患,一个防不好,就会成为大患。
但见两人如此风轻云淡的就谈妥此事,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五天的时间不算长,对于他们这些闲人来说,更是有些短,这五天,宋修泽却带着这些人逛起了安良城周边的风景美地,大家玩儿的是不亦乐乎。
第六天一早,博雅阁的门一开,赵清秋带着白剑生、靖雅,提着两个食盒子,就进了阁。
上到四楼时,云遥已经等在那里,正微笑的看着她们。
不过看他那满眼的微红就可知,他一夜都没合眼。
澜依进来时,见她们已经来了,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将一小沓的字条放在桌上,垂手而立道:“各地的消息已经全部传回,都是捷报,按要求,全都清理干净,因为是统一行动,没给对方反应时间,成效显著。”
“知道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云遥点了下头,轻声道。
“属下不累,这就将备好的早餐拿上来……”澜依再笑了笑。
“不用了,我们带来了,一边吃一边看吧。”赵清秋挥了下手,靖雅和白剑生马上将食盒打开,将准备好的粥和包子拿了出来,还都是热气腾腾的。
云遥根本没看,直接将字条推到了赵清秋的面前,而她也没看,只是对白剑生点了下头,她拿过去看了起来,然后再放在怀中。
云遥喝了口粥问道:“西周这边的已经清理完毕了,别的地方呢?”
“别的地方?”赵清秋没明白的看着他。
云遥咬了口包子:“怎么,是不知道,还是不动了?”
“我能帮着清理了西周境内的就不错了,别的地方再想动,已经晚了。”赵清秋撇嘴。
云遥明白的点头:“如果可以全部掌握一次清理就好了,现在这样一来,各地的,应该闻风逃窜或是隐秘不出了。”
赵清秋一笑:“别怪我说话难听,你是真不知足,这种机会能给一次就不错了,也就是我们点儿正,遇到这么一个骨头软的,不然,这点消息都得不到的,算是赚了吧,赚一次就行了,再想伸手,就要小心了。”
“你是
说,他们会反击?”云遥皱眉。
“不会吗?”赵清秋问他。
云遥也点了下头:“吃这么大一亏,怎么可能不有所行动……”
赵清秋耸了下肩:“其实真的不怕他们有行动,只要动,就有迹可寻,但如果不动了……就难了……”
大家一听,也真是这么个理儿,随即都叹了口气,安静的吃着早饭。
午时一过,博雅居就热闹了起来,看着下面高谈阔论、议古论今的才子们各执己见,争的面红而赤,因为一副画,讨论的脸红脖子粗,因一盘残局眉头紧锁。
倚在窗前的赵清秋,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喝的那叫一个惬意,她的嘴角一直都含着微扬着的笑意。
云遥看着手中的书,还会时不时的抬头看她一眼,嘴角也有着笑意,这个画面很恬静,很温馨。
澜依与靖雅两人出去买东西去了,白剑生也坐在一边,整理着自己的笔记,将与赵清秋在一起验尸的心得记录在册。
这时从正门进来一位白衣公子,手拿着折扇,身后跟着四个青衣的护卫,头上只用布巾束起,但从衣服的布料一看,就知道,绝非寒门。
他的目光在那些字画上一一
走过,最后停在了赵俊威的字前面,看的很是仔细。
赵俊威这副字写的是一首诗,就是那时在宫里赵清秋与程家小姐对的那首诗,他认为很大气,很彰显军人威风,所以就写了此字,挂了出来。
见此人如此在意,赵清秋也就多看了两眼。
可她没想到的是,此人却对于她的注视有所查觉,猛然的抬起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虽然这里隔着一层竹网帘,但两人四目却对在了一起。
赵清秋的心里一惊,此人的目光很深邃,仿佛有种吸引力,就像一潭深湖,而且是温柔的深湖,顿时将她围住,将她往那湖中拉去。
就在这时,云遥轻咳了一声,赵清秋马上回过神来,看向他,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窗前,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楼下,盯着的也是那个白衣公子。
“他是谁?”赵清秋语气不是很好的问道。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刚才的无能为力,此人能仅凭一个眼神就让她失控,如果不是内力惊人,就是练的某种不知名的魅术,再或者这人的眼睛有问题。
“东黎的祺王,苍祺容,东黎国的三皇子,听说年不过三十,却是整
个龙浩大陆的大儒之家,与广平居士不分伯仲,虽身为皇子,却对朝堂不感兴趣,闲散的一个人,比较喜欢行走江湖,结交天下才子、义士,为人又仗义,所以在江湖中,名望很高。”云遥挑了下眉。
“东黎国的三皇子?那不就是萧大哥的二弟,我哥的二哥吗?”赵清秋皱眉的嘟囔了一句。
“是,当年他们六人行走江湖,可是一段佳话,惹多少江湖女侠们,争相围观,制造险境,也想让这六位出手相救,以博取与他们相识的机会……”云遥微微一笑。
“一个比一个冰块,也真有人敢冲上来,也不怕冻死。”赵清秋嗤了一声,转身坐回到椅子上,但却若有所思。
云遥不由再笑:“不过,我可听说,这位祺王为人平和,温文而雅,多才多能,而且不好女色,已经快三十的人了,府中却连一个通房的丫头都没有,如此洁身自好的人,可不多见……”
“不是有病,就是断袖,有什么好的……”赵清秋不以为意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噗……清秋,你这样,有些不太好,再怎么说,人家可是你哥哥的结拜义兄。”云遥无奈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