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一行人出了宫门,准备上车时,赵俊宇拉住了赵清秋,将她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四哥得的是什么病?”
“你问这个干什么?”赵清秋审视的看着他。
赵俊宇被她看的很不自然,摸了下鼻子:“你别这么看我,我又不会害你,是皇奶奶想知道。”
“皇奶奶是个明白人,我信,可是这宫里这么‘藏龙卧虎’她为什么不出手清理一下?现在却来问我,我不过就是知道个皮毛罢了,有好多事,我却不明白,不知道皇奶奶是否可以解我的惑?”赵清秋的语气不是很好。
“小四,皇奶奶的心思你不明白吗?这年头,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你不明白?”赵俊宇皱眉,今天的她有些不太一样。
“是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行了,你告诉皇奶奶,四哥哥是中毒,现在初步查清,是与他房中的两盆花有关,现在我已经搬走了一盆,如果她老人家想知道的话,还留了一盆给她。”赵清秋说完,转身就上了车。
赵俊宇明显感觉到她生气了,但他也是没办法的,要知道,皇奶奶之所以不明说,还是想保护他们的,如果靖威王
府的这两条根,都断了,皇奶奶是真的无颜面对九皇叔的。
而坐在车上的赵清秋却一直冷着脸,赵俊睿看了看她的样子,不由的一笑:“怎么了?被瞒骗的感觉不好受吧?”
赵清秋看向他,好一会儿,才点头:“有些事,如果可以早些说明,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可是有些事,如果太早的准备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浮出水面了,想要一网打尽,适时的牺牲也是应该的……”赵俊睿轻声道。
“你的心真通透,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如果可以,我想换回父王和母妃。”赵清秋说完,将头转向了窗外。
其实她的心里还有一句:让原本的赵清秋也回来,那样,她就不用待在这里了。
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一点都不简单,与以前也差不多少,做什么事,都不是明正言顺的,还都是要隐藏的,虽然给了她一个很高贵的身份,可四周的危机一点不少,反比前世更累。
最少,她在前世,只要是上了手术台,就是放空自己的最好时机,那个时候,可以什么也不想,只专注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就行了。
可想归想,现在她是怎么也回不去的,那么为了
活着,她就必须要拼尽全力,如果最终的结果,也是难逃一死的话,最少,她努力过。
看着托着下巴在那里发呆的赵清秋,赵俊睿有一瞬间的呆愣,这个坐在那里过分安静的,真的是以前的那个赵清秋,赵小四吗?怎么感觉,她混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与以前一点也不一样呢?就算一个人有所改变,怎么可以改变的这么彻底,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
但他同时也想到,如果真的只是改变,这种改变也是好的,最少,眼前的这个丫头,要比以前的那个,好很多,最少知道是非了,懂得黑白了。
安排好赵景睿住下后,再让赵英选了几个靖卫过来保护,再从玲珑阁里选了几个婢女送了过去,她才回去休息了。
可还没坐下呢,靖雪就走了进来:“郡主,小王爷让您过去,说是太子他们来蹭饭了……”
“靠,怎么把这事忘了,告诉后厨,马上准备火锅,我去找四哥哥。”赵清秋马上站起身来也向楼下走。
对于赵俊睿的病情,不是说离开那两盆花就能好的,自然还是要进行药物辅助的,经过她四天的反复合成和炼制,终于炼出了一批药来,但对于效果,她是真
的不敢保证。
在又观察赵俊睿用药五天的情况后,她的脸上,才有了真正的笑容,而看着从手指和脚指被放出来的黑血。
纯贵妃捂着嘴,泪流满面,心疼自己的儿子这些年来所受的罪,怪自己无能力保护自己的儿子。
赵俊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这些都是从他身体里放出来的毒,可想而知,这些东西将他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虽然经过几天的清理,毒清的七七、八八了,但因为赵俊睿卧床多年,腿上的肌肉已经出现萎缩的情况,想要马上站起来,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赵清秋就有针对性的制定了一个物理康复计划,而执行人,就是守在院中的靖卫。
四人一组,每天换一班,帮助四皇子进行康复治疗。
看着被两人架着,走在石板路上,却如同刚学步的孩童一样的赵俊睿,纯贵妃再次哭了起来。
而赵清秋却平静的坐在院中的凉亭里,给纯贵妃倒了杯花茶:“娘娘,喝杯茶吧,四哥的这种训练要一段日子,你要是每次来,都这么哭的话,我看,还是别再来了,怕到时候四哥好了,我再给你治眼睛。”
“这丫头……”纯贵妃一听,脸上不由一红
。
“其实你不应该难过,只应该庆幸,她们没有真的下死手,不然,四哥是真的保不住,你想,他在这深宫里住了十八年,而这十八年,对一个想害你们的人来说,何等的容易,对于一个死人来说,都已经成了白骨一堆了。”赵清秋轻叹了口气。
“我就是不明白,无非就那些事,谁在进宫前,没有过往,这也没什么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母子呢?”纯贵妃不解的叹着气。
“不难想。”赵清秋再拿了个糕点递了过去,纯贵妃接手后,看着她。
“让您有心无力,给您警告,想要保住您儿子的命,就要守口如瓶,当然,她是真的不想让四哥有意外,因为没有四哥这个筹码,您就会破釜沉舟,这可不是她们想看到的,而且,您身后的力量,也是她们所忌惮的。”赵清秋的嘴角微扬了起来。
“其实不必如此……”纯贵妃摇了摇头道:“自从进宫那天开始,我就已经心死了,知道无法再嫁给自己心仪的人时,已经绝望了,还好,看到他过的很幸福,我也没什么可求的了,对于宫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个能了此残生的地方罢了,根本没有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