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坐下慢慢说……”赵俊威道。
“谢王爷……”高夫人坐下后才缓缓的道:“老爷有反常的行为,是在一个月前,那天他应邀去了天香楼,可回来后,就看他脸色不好,问什么也不说,但在晚上休息时,听他说梦话,什么来了,终于回来了,还说不会再让你走了之类的话……”
高承民马上问道:“四嫂,为什么四哥会这么说?”
高夫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这件事,要从十三年前说起,那时,你四哥还只是个督卫,在一次领兵出外执行任务时,在回途中,遇到了山匪,因为他们都没穿官服,所以被当成了普通压镖的人被劫了。”
“十三年前?”赵俊威不由的想到了什么。
高夫人点了下头:“是的,他带兵剿了山匪,从那里救出来一个姑娘,叫小金凤,是个戏子。”
“小金凤?”高承民皱眉:“那不是在老夫人生辰时,唱曲的那个四哥的妾室吧?”
“就是她!”高夫人点了点头:“自从她来后,老爷对她特别关照,还让她单独的住在北院的独院里,平日里也不让别人打扰,那时我年轻,有些气盛,
自然不会主动去她的院子里,可事情就是从老夫人生辰后发生的。”
“什么事?”马三宝问道。
“小金凤被老爷送人了……”高夫人眨眼,一副无奈的样子。
“送人?”汤九瞪大眼。
“是的,送给了原柳州太守王国同,但听说,小金凤在到了那里的第二天,就死了……”高夫人深吸着气。
“死了?”汤九问完,与赵俊威和马三宝互看了一眼。
高夫人点头:“是死了,听说,穿着戏服,上吊了。”
“一个女人,被自己的心爱男人送人,生无可恋,只有一死,也是一出悲剧。”赵清秋倚在门口,声音淡淡的道。
“官爷说的是,想必,当时小金凤真的心有不甘吧,老爷在得知此消息后,将自己关在北院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可怪事,就在第四天发生了,一夜之间,北院里的花草全都枯萎死了,而且原本在北院留守的三个婢女和一个家丁,一夜之间暴毙,而且都是被勒死的,脖子上,都缠着一件戏服……”高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戏服杀人?”马三宝不由的咽了下口水。
高夫人点了点头:“老爷不敢报官,就请
了个什么法师在家中摆了三天的道场,超渡亡魂,别说,此后,还真的相安无事了,可没想到,这十三年后,却……”
赵俊威淡淡的看着她:“高夫人,先前你说,一个月前,你就被高大人赶出这所院子,在南院住,为什么?”
“唉……就是那天,他从天香楼回来的第二天一早,他就让我搬到南院去住,说没他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入这里一步,而且第三天一早,我来查看时,就发现,他的卧房里的布置都改了,与原来北院一模一样,而且屋里,还多了一套……戏服!”高夫人眼中有难过,也有悲痛。
“戏服是哪里来的?”赵俊威再问。
高夫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敢问。”
这时站在高夫人身边的婢女福了下身:“奴婢知道!”
“你怎么知道?”高夫人惊讶的看着她。
婢女轻声道:“奴婢那天看到老爷身边的宝君哥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就问了一嘴,听宝君哥说,是老爷那天寻了全城的戏坊,高价买回来的……”
“宝君在什么地方?”汤九马上问。
“宝君哥在前天晚上,失足落入池塘里,被淹死了……”婢女
轻声道。
“死了?”汤九先是看了眼赵俊威,再扭头看向倚在门口的赵清秋,两人的眉头都是皱着的。
这时白剑生轻喊了声赵清秋:“郡主,来一下。”
赵清秋马上转身进了房间,当看到白剑生指着的方,眉头就拧在了一起:“靠!”
在尸体的右小腿处,有一块被剥落的假皮,而皮下,是她们最熟悉的刺青。
“郡主,尸体还是带回大理寺吧,这里不是验尸的地方。”白剑生叹气。
“看来,这不是什么戏服杀人案,无非还是清理门户,但我不明白,堂堂的医学世家的人,怎么会入这么个组织?”赵清秋叹气。
“郡主,要冷静,你也说过,这案子不会结束,就算我们抓到了杀高大人的凶手,也不会结束,而且这个案子,让我想到一件事。”白剑生看着她。
“什么事?”赵清秋问道。
“您听说过,地府的刑罚吗?”白剑生看着她。
“啊?”赵清秋好像明白了什么。
“就是有罪的人,在死后到了府后,受的刑罚也不一样,那么,做为一个阴冥的这种鬼门关组织,用一些手法对付这些原来的叛徒,也就可以理解了……
”白剑生道。
“你等等,可他们没有按常理出牌呀,比如说唐忠宝,他家的私库内的金银,可不少,是不是当时他劫走了组织里的钱财,如此的话,不应该全家都被吊在树上吧?”赵清秋不解。
“还有,就是张东权,他可是就死我们面前,再有就是高春光,他们一家人只是被杀,满院子的尸体,这与你说的地府刑罚没关系。”
白剑生指着躺在床塌上的高承宽:“可郡主,你有没有感觉到这,这次的杀人手法不一样吗?没有说杀了满门,而只针对着高大人,而且用铁钎钉死他,这个在地府的刑罚里,好像是有的吧……”
赵清秋暗呼着气:“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说,按每个人的罪刑不同,而用了不同的手法来进行惩治,对吧?”
白剑生点了点头:“而且,我相信,这次执行的人员,与以前的,不是一波人。”
赵清秋点了下头:“确实不同,更费脑,不如前几起直接用刀去砍,这次的更有技术含量。”
“所以,如果高大人的死,真的与他隐藏的身份有关,那么,这又是个知道凶手是谁,而无法抓到的悬案。”白剑生小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