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天晚上回到府上后,赵清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今天皇上的举动,真的是在给靖威王府立威,而不是树敌吗?
可是就算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她也只能见招折招了,同时也要提醒赵俊威,以后做人、做事,也更要小心一些。
早上吃饭时,她就将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赵俊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同时看着她:“小四,要不,你还是辞去大理寺的职务吧。”
“不要!”赵清秋坚持的回答。
“小四,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我总怕我会保护不好你,万一,你要是再出了事,我应该怎么办呢?”赵俊威担心的看着她。
“你认为,把我放在家里就安全了,现在我在大理寺,还可以用公干、案件来搪塞那些不想去、不想理会的事情,如果没有了那份差事,你认为我会那么轻易推托掉吗?而那些想看我笑话和想找我麻烦的,会放过我吗?”赵清秋歪头看着他。
“我觉得小四说的对,有些时候,防是防不住的,我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赵英也跟着点头。
“你懂什么?”赵俊威瞪了他一眼,但也没再劝
说她,因为他感觉如果赵清秋跟在他身边,可能是最好的。
不过赵清秋今天却没有跟他一起去“上班”,因为她和赵俊宇约好了,今天会来送咖啡树。
赵俊威交待了两句就走了,而赵英也跑没影了,赵清秋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和几个婢女一起将昨天带回来的一大袋的咖啡豆,放在阳光下晒着,时不是时的还翻动着。
脑子里同时还在琢磨一件事:
虽然她已经与宋修泽谈了一次话,这小子也说了一些情况,但有些事,她还是没太明白,如果有机会,她还是想问问清楚。
想来她这个郡主,身份是挺高,疼爱她的人也不少,但想要她的命的人,还是有的。
她不可能让自己生活在这么没有保障的环境之中,这样对她很不利,同时也让她感觉到了不安全。
对于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安心的待下去,可现在她又不能离开,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清除那些不安全的因素,尽量让自己活的踏实些。
这时一个小厮喘着气跑进了玲珑阁:“启禀郡主,宇殿下来了,而且还有西周的太子殿下也来了。”
“他俩怎么走到一起了?”赵清秋
一听,站了起来,向阁门口走去。
“小四,快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赵俊宇那高调的嗓门已经传了过来。
赵清秋倚在门口,等着他出现,当看到人时,他嘴咧的,都能后看到后槽牙了:“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挖……”
赵清秋伸头一看,还真吓了一跳,六个人扛着,一个一大捆,这得是多少呀?不会把皇上家的后院里的咖啡树全挖了吧?
“都挖了?”赵清秋问他。
“没有,嘿嘿,还给剩下十棵。”赵俊宇一说完,她就轻拍了下额头。
“皇上会不会追来要吧?”她轻哼着。
赵俊宇伸手拍着她的肩:“不会的,放心吧……”
这时赵英也走了回来,手里拿了一大堆的东西,看到了那些扛树的人后,问道:“小四,种哪里?不会是你的院子里吧?种不下的。”
“找地方种,你安排吧。”赵清秋对他挑了下头。
宋修泽一直没说话,只是背着手站在那里看着院内的风景,好像真的是来参观的一样。
见他们收下咖啡树后,赵俊宇对她说:“小四,我得先走了,母后说今天找我有事的,我先回去了,你有事派人告诉我啊……”
赵
清秋点了点头,甜甜的对他笑着,挥着手:“快去吧,明白。”
赵俊宇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带着人走了,赵英也带着人去挖坑种树去了,现在玲珑阁里就只有赵清秋和宋修泽了。
两人坐在阁内的小花亭里,喝着靖雅新煮的茶,相互沉默着。
好一会儿,宋修泽终于忍不住的开了口:“我可能要回西周了。”
“嗯!”赵清秋应了一声。
“你就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宋修泽伸头看着她。
赵清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用问吗?你说过,是来追凶的,如果凶手追到了,你就不用回来了,如果没追到,你自然还会再来的。”
“你就不问问,我追的是什么凶?”宋修泽微皱眉。
“用问吗?如果你想说,自然就说了,不想说的话,我问,你会说吗?”赵清秋依旧淡淡的看着他。
“你真的与别人不一样……”宋修泽叹了口气,有些失望。
“我为什么要与别人一样,本来就不是一个人,为什么要一样?我就是我,赵清秋,赵小四,别人会的,我不一定会,但我会的,别人一定不会,因为我有我的路要走。”她嘴角微扬着,眼神却能淡出水来,
平静无波,没有情绪。
“小四,不对,我不想再与别人一样这么叫你,嗯……我叫你秋儿,你真的不好奇吗?”宋修泽再问。
赵清秋无语了都:“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好,我说,行了吧。”宋修泽撇了下嘴。
“说吧!我听着!”赵清秋坐正了身子,一副好听众的样子。
宋修泽轻笑出声,再轻咳了一声道:“一个多月前,在西周的都城的安良城里,发生了两起凶杀案,而被杀的正是西周当朝的两位大臣,一位是礼部的侍郎,一位是工部的中郎将。”
“啊?杀朝廷官员?这么胆大?”赵清秋也是一惊。
宋修泽微点了下头:“是的,而且全部都是灭门之灾。”
“你别告诉我,和唐忠宝一家一样!”赵清秋微眯了下眼。
宋修泽却点头:“一样,都是一刀割了脖子,死后被挂在树上,而且凶手都是戴着鬼面具,也被安良城里的百姓称之为‘恶鬼杀人案’。”
“他们的手腕的皮肉也被割了吗?”赵清秋瞪着他。
宋修泽再点了下头:“是!只有腿上的那个刺青还在。”
赵清秋靠在亭柱上,呼了口气,看来,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