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师傅说的对!”高承民说完就缩回头去,继续验尸体。
赵俊威没再说话,直接拎着还在门口把着门框的马三宝出去了,并顺手关上了门。
赵清秋也走回到了里间,看着躺在那里的尸体,嘴角在口罩里扬了个冷笑。
“师傅,你说不就杀一人吗?干嘛弄的这么繁杂,不累的?”高承民皱着眉。
赵清秋拿起桌边的刀,对着脖颈处的断口比了比:“如果这个死人本人不想死,而又怕自己不死以后死的会更难看,他要怎么选择?”
“啊?”高承民顿时就被赵清秋绕迷糊了。
赵清秋抬眼看着他:“知道金蝉脱壳吗?”
高承民立即瞪起了眼,他怎么没想到,那么就是说,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张东权,而真正的张东权,根本没有死,而是逃了!
“可是,师傅,如果我们这么说的话,怎么能证明,这个不是他呢?”高承民现在感觉到了头疼,真要这么说,问题是,谁信呀?
赵清秋也有点无语,现代有仪器技术可以验DNA,以此来确定,可在这个时代里,要怎么来证明呢,而且已经有研究证明,滴血验亲,根本就是不科学的,这要怎么办
?
想到这里,她再次将尸体身上的白布揭开,仔细认真的盯着尸体身上每一寸肌肤,她要从尸体上找答案。
见她如此认真的在看着尸体,而且头还那么低,都快贴上去了,高承民也只能叹气:“师傅,这样也没用呀。”
“怎么会没有,其实人身体的特征与血液一样,有些真的是独一无二的,你想想,如果你是张东权,只是想找一个替死鬼,有几种方法?”赵清秋头都没抬的问他。
“嗯……找尸源,要么就是杀一个,要么就是挖个现成的……”高承民一边想一边回答。
“差不多,所以这个人现在初步判断就是个替死鬼,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他不是张东权,他是谁?生前是干什么的?”赵清秋继续问。
“啊?这怎么查呀,头都没有,想辨认也难……吧。”高承民眨了眨眼。
“对呀,头是没了,看不出长的是个什么样子,凶手拿走头,估计也是为了这个,如果我们一开始就认定,无头的这个尸体就是张东权,那么,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谁还会再找一个死人的麻烦呢?”赵清秋这时已经看到了尸体的腹部。
“是呀。”高承民不得不承认这一
点。
这时赵清秋向他伸出手:“给我镊子。”
他马上递过去,赵清秋在那腹部的位置用镊子拨了拨:“你看这里,是不是刀伤?”
高承民也跟着看了过去,好一会,才道:“不是刀,是一种细的钎子之类的,如农家的叉子那种,或是插门用的一种铁的细棍状的……”
“叉子?”赵清秋的脑子在找寻着那种东西的图片。
“对,就是有铁头的,有齿的,微弯,一般是用来插草什么的……”高承民尽量的想解释清楚。
“哦,那种……我记得我见过,行,我知道了,可怎么会在腹部呢?”赵清秋还是不解,这位置有点怪。
高承民一见她不解的样子,不由一笑:“我的郡主小师傅,这个是很正常的,在乡村里,那些农户下地干活时,会把这些工具放在地头上,有时粗心大意的,会把一些杂草什么的也推在地头上,如果推不好,可能会把工具埋在下面,再加上粗心点,一脚踩错地方,叉子一立起来,大概的位置,也只有在一个成年人的腹部了吧。”
赵清秋想了想后,也只能点头,因为她真的没见到过,那个叉子有多高。
这个先放下后,她继续向尸
体的下身看去,果然在大腿内侧的位置上,看到了一块有些微皱的疤痕:“烫伤?”
高承民看过后,也确定是烫伤,但从疤痕上看,时间很长了,最少在七、八年以前,因为那个疤痕已经不太明显了。
最后就是脚了,此人的脚也就是40码左右,正常男人脚的大小,但此人的脚外侧有很明显的大脚骨(脚孤拐)。
赵清秋伸手在这脚上摸了摸后,微点了下头,对高承民说:“你记录下一,此人为扁平足,足底筋力的降低和不平衡造成了脚上有大脚骨病。”
她回身从一边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条软尺,在尸体的两条腿上又量了量再道:“记录,此人身高约一百七十六厘米,但左右两条腿的长度不一致,相差了三厘米,无外伤造成的迹象,可以确定,是先天的跛足。”
“什么?他是个跛子?”高承民惊讶的瞪着她。
赵清秋耸了下肩:“我测量出来的,应该不会错。”
“错了!”高承民马上说。
“哪里错了?”赵清秋看着他。
“那个,师傅,我先问一下,你这说的一百七十六厘米中的这厘米是什么?”高承民盯着她。
“哦,就是一米七六,那
个……也就是……那个……嗯……七尺九寸……吧。”赵清秋感觉脑子不太够用了。
“哦,那三厘米呢?”高承民再问。
“啊……接近一寸,差不多吧。”赵清秋眼珠子一个劲的转着。
“好了,那师傅我说了,如果从身高上来说,这个人一定不是张东权,因为张东权身高在八尺左右,与这个人有差别,最重要的一点,是张东权不是跛子,再有,我记得张东权的右背上,有一条很明显的刀疤,皇上因此还表扬过他,说他救先帝有功。”高承民认真的说。
赵清秋冷哼一声:“那我们就来验证一下,这位冒牌货,有没有那么邀功的标记。”
说着两人就将尸体侧翻了一下,但两人同时就愣了,别说背上还真有那么一条疤痕。
“不是吧!真有哇……”高承民感觉之前的努力就是白费了。
“不对,你看这疤痕,是近期才有的,因为尸体死后一直在低温的状态下,估计当时的伤口就不是很明显,所以为了明显,就多划了两下,你看,这明显就不是一刀而成的,再有,什么样的刀伤,是这么缓缓上下一致的深度?切肉吗?”赵清秋的手指一直在那伤口处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