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威再看向坐在后位上的钱宝库和那几个衙役:“你们呢,对此案有什么看法?”
钱宝库马上站了起来,但却看到赵俊威在摆手:“坐下说。”
他又乖乖的坐了下来,再喝了口茶后,才道:“唐忠宝是十年前到的阳河县,那时的县令不我,而我的上任的上任,叫刘贵权的,听说此人一向正直,对百姓十分爱戴,深得阳河县百姓的喜欢和拥护,可自从唐忠宝来了此地后,意外的事件不断发生,先是他所住的前后邻里出现了意外中毒、死亡、自杀的情况,而且是全家灭门,然后唐忠宝就以凶宅无人问价为由,将那几户人家的房产以很低的价格买入,扩建……”
他再喝了一口茶,并清了清嗓子:“刘贵权自当感觉到蹊跷,于是一路追察下来,发现正是唐忠宝搞的鬼,而且唐忠宝并不是个商人,而是个暴富之人,他根本不懂经商之道,但手中很有钱,而且此人什么坏主意都能想得出来,出手恨毒,不怕出事,就因为刘贵权一直抓着他不放,任期还没满,就被调任了,接管的就是我的上任县令汤宝禄,此人应
该算得上是个圆滑之人吧,在任期间,整个阳河县就成了唐忠宝的阳河县,百姓是苦不堪言……”
赵俊威点了点头:“那这位汤大人现在何处?”
钱宝库轻笑出声:“两年前,老王爷带着王妃来此地看望一位老友,就被唐继年给遇上了,老王爷一气之下打了唐继年,这唐家有眼无珠的还跑到县衙让汤宝禄出面抓人,别说,汤宝禄还真带着一众衙役去了,当见到老王爷后,吓得腿软不说,听说还尿了裤子,但在老王爷回程时,唐继年又派人半路劫杀来着,老王爷一怒之下,把人全抓了再次扔回到了县衙,可汤宝禄哪敢处罚呀,王妃怒了,直接就把他给砍了!”
赵俊威有点懵,这件事他一点都不知道,要知道是砍了一位七品县令,这怎么也得在京都风传一段时间吧,可他怎么一点也没听到过呢?
这时马三宝挠了下头,伸头过去,小声的说:“小王爷,好像真有这么一件事,不过当时京都传的是老王爷和王妃处置的是一位贪官……”
“可不就是贪官嘛,如果这个汤宝禄没拿唐家的贿赂,也不会为唐家办事
了,不过我上任后,也是大吃一惊,这整个衙门后宅,可不是一般的气派,就拿现在咱们坐的这个小院来说吧,当年来时,这里就是一个暖阁,而且这四周的花,都很名贵,根本不是我们一个七品县令的俸禄可以支付得起的。”钱宝库轻蔑又不屑的摇了摇头。
“可你现在还在用。”赵俊威也哼了一声。
“不用怎么办?只能简化一下继续用呗,不过后堂的大半地方,我早已经划出去了,开了一家学堂、一家养孤所、一家养老所,而那里所用的人员,都是当地的百姓,一个月,从我的俸银中拿出一点来,当地的百姓再捐一些,足够开消了。”钱宝库急急的解释着。
坐在他身后的四名衙役也跟着点头,那个陪赵清秋去义庄的年纪大的衙役说道:“钱大人是个好官,他都在为百姓着想,虽然有时也会对唐家示个弱什么的,那是为了多在阳河县多待上一段时间,是为了保护这里的一方百姓……”
“是呀,钱大人也不容易……”
“在阳河县,钱大人可是没少贴补……”
“钱大人,我再问一句,狗子叔的事,到
底怎么回事?”赵清秋打断了他们的议论。
“狗子?唉……这事吧,也怪我,当时没压住他,其实就算他不出头,这件事,我也会上报的,而且是直接报到朱尚书那里,总好过他一级级的上告强吧,可这老小子,就是太倔,不听劝,最后却……当时我提醒过他,让他防着点,可他就天天喊着什么‘邪不胜正、天下自有公理’……唉……”钱宝库无奈又心痛的摇着头。
“真的是唐继年?”赵清秋的声音冷了许多。
钱宝库摇了摇头:“不仅仅只有他,还有唐忠宝和他妻子的两个外甥,那丫头死的很惨……”
坐在他身后的那些衙役也跟着点头,脸上都是难过的表情。
赵清秋深呼了口气,平稳了下心情后,看向赵俊威:“还有一个发现,我怀疑唐忠宝以前是个什么江湖组织的成员,这起灭门案,应该与江湖仇杀或是门派内部清理门户有关……”
“何出此言?”赵俊威看着她。
“我对江湖的事不太了解,但我却知道一点,能在身上刺青的人不多,除了家族特殊象征的,就是门派里才会有,另外,在一些秘
密组织里,也会有此种行为,再从作案的手法来看,多大的仇,灭门不说,杀人时喜欢直接抹脖子的,并在人死后,全部挂在树上,最后一点,就是在停尸房的墙边,我收集了几条这种绳子,一开始是没看到,后来看到了,我就注意了一下这绳子结扣处的系法,小王爷过目,看看有什么发现?”赵清秋说着,从布兜里拿出了三条绳子,分别递给了赵俊威、马三宝,最后一条,递给了钱宝库。
可三人看了半天,也没给出一个答案。
马三宝眨着眼说:“这个结打得很奇怪,应该是一种很特别的手法……”
“与平日里看到的勒死牛的打法相似,但却不一样……”钱宝库也皱眉。
赵俊威的脸很难看,却没说话,赵清秋看了他一眼,也没当众问,只是收回了另外两条绳子,放回布兜里。
赵俊威也放下手中的绳子,看了大家一眼:“今天就在县衙里休息,明天一早,你们六个分两路,继续去县里走走,探听下最近有没有外来的人口,再有就是最近半个月或一个月内,唐家与谁结过怨。”
“是!”六个官差同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