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半蹲着,头对准了尸体头部的正上方,左手按着额头,右手在那下颌两侧一掐,尸体的嘴就张开了,这时她向身后伸出手:“箱子里有镊子,拿给我。”
箱子一直被马三宝背在肩上,但他却已经忘了这件事,看着赵清秋这精湛、纯熟的手法,已经着迷了,根本没发现,她正和自己说话呢。
赵俊威一听,看向马三宝,一看他那呆样,马上踢了他一脚:“拿镊子。”
“哦?哦,马上哈……”马三宝马上放下箱子,打开盖子一顿找,终于看到了,抽出来递给她。
赵清秋拿着镊子在尸体的嘴里拨弄了下,然后抬头看了眼也盯盯看着尸体的高承民:“你有银针?”
“有!”一听这话,高承民就明白,马上从一边的工具箱里拿出一根来递了过来。
但赵清秋没接,只对他扬了下头:“插到喉咙处。”
高承民不知道为什么,很听话的就照着她说的去做了,当他再次拔出针时,看到针尖上那处乌黑,他的脸顿时就变了。
赵清秋这时也放开了手,站了起来,将手里的镊子递回给马三宝,才淡淡的道:“这具女尸,年纪在十五至十八岁之间,从穿着上看,是这里的婢
女,死亡时间为五,不对,两个半时辰前,死亡原因,应该是中毒后,被人在身上用利刃放血。”
赵俊威此时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面前站着的这个,真的是他家小四?赵清秋?靖威小郡主?
马三宝更是咽了下口水,上前一步,轻碰了下他:“老,老大,下,下下面,干什么?”
“咳……收查整个房间和院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下毒的东西,问话这里所有人,看看谁是最后一个与死者接触过的,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赵俊威此时的脑子是懵的。
而此时的赵清秋,却在看着这屋子里所有的情况,最后将目光落到了门后的墙角处。
她走过去,伸手推了下房门,看到在那墙边上有一个被打破的瓷杯的残片,她捡起后,走到高承民的身边:“先生,可否再借你的银针一用?”
高承民什么也没说,直接将另一枚银针递了过来,她还是没接,而是将瓷片递了过去,高承民也直接将银针放在上面,两人同时看到那银针,快速的变成了黑色。
“这就是下毒用的杯子?”高承民小声的惊呼着。
“应该是!”赵清秋将那残片拿到自己工具箱前,在里面翻了一遍,
也没找到装这证物的东西。
她眉头微皱,心里暗道:“连个装证物的塑料封袋都没有,真穷!”
刚一想完,脑子里那个“系统”又出声了:“请兑换所需物品……塑料封袋已兑换成功……”
赵清秋此时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她怎么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系统”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是个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还能兑换,不行,待到回到时,她要研究一下。
伸手在腰间的口袋里摸了一下,果然,真有一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是塑料封袋,得,这要怎么与这些古人解释,也是个问题。
不管了,先用着吧。赵清秋将那残片放在封袋里,再放回到工具箱里,然后将箱子自己背了起来。
“靠,真重!”她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娇小姐就是娇小姐,这身子骨也太弱了点吧,这箱子也不过几斤重,怎么在她手中,这么重呢?
赵俊威一看在那里纠着小脸,往肩上扛工具箱的小四,不由嘴角一扬,马上一挥手,过来一个官差:“帮忙背着工具箱。”
“是!”那人马上接过工具箱背在身上,并对赵清秋和善的一笑。
但也只是这个笑容,却让赵清秋一愣,不是因为此人长的有多
帅,他不过是个相貌平平的人,五观算得上端正,可却是个满脸麻子的人,看上去,脸很脏,但问题就出现有他的眼睛上。
这人的眼睛怎么这么特别,完全与这张脸不匹配呀,太过明亮,太过精明,太过灵动,太过……嗯……兴奋!
那个小麻子官差见赵清秋一直盯着他,再和善的笑了笑:“小四兄弟,还看哪里?”
“你是大理寺的官差还是京兆尹的?”赵清秋盯着他。
“京……京兆尹……”小麻子眼睛转动了下,才回答,随后加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赵清秋挑了下眉,背着手向门口走去:“跟着我,别丢了。”
“好!”说着那个小麻子官差的嘴角微斜了下,显现出一个邪魅的笑意。
两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苑外传来一片吵闹声。
赵俊威的眉头紧皱起来,目光也随之一冷。
马三宝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指着外面:“老大,平阳公主带了一大帮子的人来了……”
“听到了!”赵俊威冷冷的。
赵清秋挑了下眉,了然的向门外伸了下头,却被赵俊威一把就拉了回来,对她摇了摇头,赵清秋耸了下肩,转回身再看向房间里的情况。
赵俊威转身走了
出去,只见官差们正举着手,拉成人墙,阻拦着一群花枝招展,五颜六色的女人们。
而带头的,正是今日的主角,平阳公主,她一见到赵俊威,就用力的推了下挡着她的官差,嚣张的高声道:“滚开,让本公主过去……”
“公主,此乃凶案现场,不能进的……”官差苦着脸,但语气坚定的道。
“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敢拦本公主,狗命不想要了?”平阳被扫了面子,自己就更生气,后退一步,举手就向那个官差的脸上打去。
可那手还没碰到官差的脸,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不怒反笑的看着抓着她手腕的那个人。
声音都麻苏骨的道:“俊威表哥……”
“闹够了没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赵俊威根本没答她的腔,声音阴冷的道,目光也凌厉了许多。
“是这个狗奴才不长眼,本公主只是教训他一下下嘛,俊威哥哥干嘛那么凶人家嘛……”平阳公主嗲声嗲气的,还故做娇羞的样子。
“他不是奴才,是官差,是大理寺的官差,不是公主你想打就能打的,再说,他在执行公务,没有不对地方,你就更不能打。”赵俊威白了她眼,说完就要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