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颜一愣,“你跟外交部那边这么要求吗?”
“是啊。”曲莫麟笑起来,“我好歹是王子,这样的要求他们根本不会扫我面子,这不就把你请回去了吗?我是不是很机智。”
“嗯,很机智……”沈欢颜的视线下意识看向坐在沙发上吃面的薄宴琛。
也是……
薄宴琛有伤,又忙成这样,怎么会注意到这种小事儿,当然,如果她开口的话,他一定会帮忙的。
沈欢颜不断的这么告诉自己,心情却不受控制的低落起来。想到刚才自己接到电话之后心中的雀跃,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自己了,好像有点蠢……
沈欢颜自嘲的笑了笑。
曲莫麟像是没有察觉到沈欢颜的变化一样,声音依旧朝气满满的,“别以为你夸了我就不用请客。那是不可能的,我非得好好宰你一顿大餐才行。”
“没问题,只要你愿意赏脸别说一顿大餐,就是两顿大餐都行。只不过,还请你在工作的时候跟我保持点距离,把我当成陌生人对待。”
“为什么?”王子殿下表示十分不满。
“当然是因为你的身份了,你可是王子殿下,是全**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沈欢颜说这番的时候是
走到阳台上说的,并没有注意到薄宴琛一直在听着他将电话,更没有注意到‘王子殿下’这四个字一出对方骤然阴沉下来的眸色。
居然还跟曲莫麟有交往?
难道沈欢颜真的被那位纨绔王子迷住了?
想到这个可能,薄宴琛握着筷子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处都泛起青白的颜色。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很受欢迎。”曲莫麟得意的笑,“不过你安心啦,外面的花花草草再好,能入我眼的也只有你沈欢颜这一个。”
“别说了,要是让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这完全是遵循上古遗风。”
沈欢颜挑眉,“上古的男人还三妻四妾呢?你也打算遵循?”
“吃醋了?”曲莫麟嘿嘿的笑起来,他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吧,我对妻子绝对忠贞不二,一片真心可昭日月。”
沈欢颜忍俊不禁,“那你可说道做到。”
“当然。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外交部上班?或者等着你准备上班的时候我去薄家接你。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再去上班。”
“不用那么麻烦。”沈欢颜拒绝,“我们还是在外交部见吧。”
“虽然十分失望,但为了
让你开心我还是委屈自己答应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好,晚安。”
“晚安。”
沈欢颜将手机收起来,看着很快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曲莫麟对她好像很好的样子?可是为什么?
又或者说,为什么对她好?
权利?
这不可能,虽然别人尊称她一句欢颜小姐,但是,她永远记得自己姓沈。
她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刚转身,就看到薄宴琛将筷子放下筷子,他的力道有些大,手掌拍在茶几上的声音,特别的突兀。
沈欢颜被吓了一大跳,她茫然的看着满脸冷冽的薄宴琛。
男人并没有看她,起身,向楼上走。挺直的背影僵硬冷漠,整个人透出一股冷漠的味道。
沈欢颜忍不住咬了咬嘴唇,薄宴琛好像在生气。可为什么?
明明刚才还好?而这一会儿,她好像也没有招惹他。
但是沈欢颜并不敢问,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问。
看了看只吃了几口的面条,暗叹一声,将碗筷收拾了送进厨房。
沈欢颜将厨房收拾干净之后这才上楼。
“沈欢颜!”
刚走到三楼的时候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沈欢颜下意识看过去,就见到先行一步上楼的男人站
在阴影里,他点燃了一支烟,薄薄的烟雾在袅袅的散在空气里。
他的视线锁着她,那眸光沉重而冰冷,就像是镣铐一般,让人心中发寒。
沈欢颜有些不安,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有什么事儿?”
沈欢颜会后退说起来只是本能的举止,可看在男人眼中却跟划清界限无疑,薄宴琛大步朝着他靠近,高大的身躯,强大的气势像一座山一般朝着她压过来。
“长能耐!”
他冷声道。
“什么?”沈欢颜不解的看着他。
薄宴琛再进一步,没等沈欢颜躲闪,大手就扣住她的肩膀,他俯身朝着她逼近,凌厉的视线像是要把她刺穿一样。
沈欢颜想要避开,下巴却被男人先行一步捏着,他微微用力抬起。
她被迫对上他的眸光,视线在空中交汇,他眼底的冷芒更利,而,夹在他手指间点燃的那支香烟就如同欲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让人心惊胆战。
“王子殿下?那也是你能接近的?真是轻狂的不知道自己身份了?”
轻狂……
身份……
字字如刀,狠狠的刺穿她的皮肉,扎在心尖上,放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嵌进掌心里,借着这股疼痛
才能让自己不失态。
她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请问少将军,我接近什么样的男人,才是不轻狂,才符合自己的身份?要不你指导我一下?”
她冲着他挑衅的笑,而胸腔里的那颗心却是千疮百孔。
“沈欢颜!”
“在,等着您指教呢!”她的指尖点在男人的胸口,“我知道的。你给我贴上轻狂的标签无非是觉得我身份低微,跟曲莫麟交朋友是自如其辱,觉得我不配,是不是?”
“我没有这么想。”
“可你是这么做的!如果你但凡尊重我一点,也不会这样对我!”把她当成掌心里的玩物,喜欢了,高兴了,就把玩一下,不需要了就扔在一旁。
你大哥就要订婚了。
沈欢颜的眼眶红着,几乎控制不住的声调昭示着她的情绪极其不稳,有种即将爆发的感觉,“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一个人,我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也会疼,会哭,会不安。”
“呵!”沈欢颜笑了一下,那笑容极其苍白。
这样的笑容像是针一样刺进薄宴琛的双眼中。
“你不知道。或者不想知道。又或者压根无所谓。反正我对你来说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这样的话,你又怎么会顾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