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的腿都特别的长。
又细又长。
真的脖子下面都是腿的感觉。
在手绢上的虫子,一共四只。
有两只虫子是八条腿,有一只虫子是六条腿,有一只虫子是四条腿。
林湮蹙了蹙眉头,这些虫子竟然还不尽相同。
他把这些观察到的东西,都随时的记载在了那些纸张上。
平常都是用电脑的,很久没有写字了,拿笔的感觉都比较生疏。
好在林湮从小就被父亲要求练字,以此来消耗他的耐性。父亲对他说,练字可以磨炼人的基础,身为医生更是要有那种性格,所以一直让他练字。
林湮的字很漂亮,真的是属于漂亮的那种。
不像慕翊秋,慕翊秋的字是潇洒、帅气,并且很有底气的。
相比较于慕翊秋,林湮的字体倒是像女孩子的字体了。
在纸上记录了一下,林湮继续拿着放大镜仔细的看着那些黑色的,看起来熟悉,却也没有见过的虫子。
仔细的想了想,林湮认为,说不定那些虫子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那看起来像是胶水,却铮明透亮的液体?
如果那些液体不在了的话,这些虫子是不是就会死?
林湮拿起了旁边的镊子
,消了消毒,非常专业的戴上了白色的手套——每次他戴上白色手套的时候,不管是当外科医生还是当兽医,都会有一种特别神圣的感觉。
他倒是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拿着镊子,轻易的捏起了其中的两只黑色的虫子,把它们放在了一个白色的器皿中。
然后继续的观察着两只还在液体中的虫子,放任那两只虫子的死活。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发觉箱子里还有一本类似于医学的书,上面写的是方言?或者是古文?反正奇奇怪怪的,他就看了一会儿。
书是很早之前的书了,很多理论现代医学已经都破解掉了,但是看着那时候的书,感觉还是挺好玩的。
书已经有些发黄发旧了,并且从书中的各种语录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
林湮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
自从来到了云里,他就不怎么知道时间了。
带着的手表早就在各种逃亡的时候摔坏了,后来由于是个累赘,干脆的就扔掉了。虽然心疼那块手表好几万块钱呢,最终还是没有办法。
在那之后,想要知道大概的时间,和大概的
日子,都是魏澈告诉他的。
多亏平常林湮有点职业操守,并不喜欢泡吧什么的,身体的生物钟还算是准确,所以他知道饿了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林湮估摸着,大概是过了二三十分钟的样子吧,按照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像是这种细细的,小小的黑色虫子,别说脱离了营养液能够活三十分钟,就是一个巴掌,或者是稍微重一点点轻轻一捏,基本上就完蛋了。
用林湮经常说的话就是,活不过三秒。
还在液体里的两只虫子,当然依旧是蹦蹦跳跳的。
林湮顺势往那个白色的器皿上一瞧。
艾玛!那两只虫子依旧生龙活虎!
只是它们和在液体里的情况差不多,依旧活跃,但是并不从一个特定的圈圈里出来。
刚开始林湮以为,那个液体就是它们特定的“圈”,它们围绕着那个液体,怎么都不会出来的。
现在把那两只单独的拎了出去,他才发觉到,如果没有那滴液体的话,它们也依旧追随着那个角度,在原地转着圈圈,不会横着走,也不会斜着走,更不会直走、朝前走,就是在画着圈圈。
也就是说,那滴液体根本是
没有用的。
林湮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抿了抿嘴角,咽了咽口水,盯着那黑色的小虫子,手中拿着镊子,手微微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因为要发现新的东西了,还是因为有些紧张。
林湮抓住了其中一只八条腿的黑色小虫子,然后用力的捏了捏!
镊子在他的手中,几乎没有了空隙,哪怕是只蚊子,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也嗝屁了。
当林湮捏住了那只八条腿的黑色小虫子时,那只虫子便开始痛苦的挣扎了,瞪着腿,拼命的瞪着腿,用力的瞪着腿。
林湮也用力的捏着镊子,捏了大概三十几秒,觉得差不多了,见那只八条腿的黑色虫子,也不动弹了,他这才松开了镊子,把那只黑色的八条腿的虫子,放回了白色的器皿中。
那只黑色的八条腿的虫子,瘫倒在那里,没有了生气。
林湮拿起笔,准备记录。
他想起了乌尔说的,他之所以不能够治疗柏巴,是因为柏巴身上的,根本不是什么瘟疫,不是什么疾病,而是诅咒。
一般来说,诅咒这种玩意儿,解铃还须系铃人。
基本上一般的诅咒,对于一个巫师来说,还是可以解决掉的。
显然柏巴
中的,不是一般的诅咒。
又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在白色器皿中的黑色小虫子,林湮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什么巫师,什么诅咒,根本就是他没有一点医术罢了。
林湮翻了个白眼,开始在纸张上写下第一个字。
可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来源于眼皮上方的一种不安定感,这让他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林湮翻了翻眼皮,把手中的放大镜放下,顺势往上一瞧。
在那白色的器皿中,刚刚不动弹了的黑色小虫子,此刻又一次的站了起来!并且依旧活跃!好像根本没有受过伤一样!
这玩意儿竟然会装死?
林湮快速的提起笔,在纸张上记录了下来,然后他不服输,再一次的拿起了镊子,非常容易的抓住了那只黑色的虫子,然后用力,用力,再用力。
他的手指头前段都变得发白了,镊子已经有些旧了,也快要被他给捏断了。
他不自觉的咬紧了牙关,大概过了两分钟,八条腿的黑色虫子,身子都折成两半了,林湮这才放心的,把它放在了白色的器皿中。
看它这次,还怎么再活过来。
他得意的挑了挑眉头,抱着肩膀,翘起了二郎腿,干脆的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