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姨的安排,秦霜月心里又羞又喜,脸上却摆出不情不愿的样子。
“我的事业正在上升期,恨不得一天到晚不吃不睡,工作四十八小时,哪有时间休息。再说了,那臭小子是个花心大萝卜,嫁不嫁他还不一定呢!”
苏冰焰和秦霜月虽然现在一年难得见几次面,但两人曾经是儿时玩伴,相处多年,对这个丫头的性子了解至深。
别看秦大小姐嘴上说得好听,但眉宇间蕴含早就春意盎然,显然心里千肯万肯,就是放不下面子。
苏冰焰干脆不再劝了,直接将两人抓上直升机。亲自驾驶飞往自己的私人独家专区,大漠深处一个绿洲。
到达目的地之后,把两人丢下,叮嘱七天之后来接,一定要好好相处,不许吵架。
这片绿洲面积不大,暗河从地层裂缝中渗出,形成一弯月牙形的湖泊,方圆数公里区域得到滋润,形成一个世外桃源。
湖岸边长满了嫩绿的草叶和五彩斑斓的野花,和四周金黄色的砂砾,形成鲜明的对比,视觉效果十分震撼。
除了湖中的游鱼,还有散落在绿洲上,悠闲吃草的几匹野骆驼之外,再也没有其它活物。
虽然环境不错,但没电没wifi,度假时稍嫌无聊。
看云彩、看月亮、看星星,在湖泊中嬉水,骑着骆驼漫步。这些都玩腻之后,剩下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叮叮咣咣造小人。
大半年来,林羽鸿和秦霜月同居一室,朝夕相处。从相遇、相识、相知到相爱,感情一路走来,早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
两人虽然还没有突破最后一关,但在午夜时分,也曾玩过许多情侣间的小花样,对彼此的身体并不陌生。
现在时机成熟,幕天席地赤果相对,一切水到渠成。没有丝毫扭捏,显得非常自然。
秦霜月彻底放下了傲慢骄横的大小姐架子,柔情无限,对心上人放开怀抱,曲意逢迎,让林羽鸿欣喜若狂。
两人的动作由开始时的生涩
,渐渐熟练,到后来的如鱼得水,在星空下忘我迎合。
娱乐不忘正事,在恩爱中,林羽鸿一次次运转《天地阴阳交泰大乐赋》,不惜耗费真力,为秦霜月易经洗髓,帮她淬炼体质。
每次运功完毕,两人都会拖着疲倦的身子,去湖水中洗涤沐浴。
这个小湖接引着地底深处的一条灵脉,是苏家世代传承的洞天福地,能迅速补充灵气,恢复体力。
整整七天七夜,两人除了吃饭休息,就是肆意享受人世间的至乐。
几天下来,秦霜月原本白皙滑腻的肌肤,变得晶莹如玉,就像镀上了一层宝光琉璃。
精雕细琢的眉目间,也平添了几分媚色,就像一枝带露玫瑰,更加娇艳动人。
就在两人浓情如火的时候,叶瑶和慕容澜正被苏冰焰带着四处游玩,参观西漠各地的名胜古迹。
自古以来,西漠就是连接欧亚大陆的枢纽和中转站,地理位置极其重要。东西方文明在这里碰撞、交融,酝酿出别具一格的地域特色文化。
叶瑶向来喜欢古代流传下来的各种东西,比如宗教、文学等等。但多年来为了远航的发展,一直忙忙碌碌,没有多少闲情逸致研究这些。
现在正是时候,偷得浮生半日闲,可以停下脚步,满足一下自己的爱好。
至于熊孩子慕容澜,吃着西漠出产的香甜瓜果和肥嫩羊肉,早就停不住嘴,也顾不得问师父在哪了。
苏冰焰是个称职的导游,看出叶瑶似乎对佛家的兴趣最大,于是重点带她参观了几座知名禅院。
佛家最早出自天竺,经过古丝绸之路,先传到西漠。再一路向东,到洛阳、长安。
然后分为多枝,转向藏地、南洋,渡海到达东瀛,最后延伸至全世界。
西漠的佛家石窟举世闻名,都是历朝历代的善男信女所建。当年丝绸之路虽然是黄金商道,但遍布飓风流沙、盗匪,处处凶险,众多大商旅和家族都会建造洞窟供奉佛像,保佑平安。
苏冰
焰指点道:“这座洞窟是最早修造的,叶总你看,可发现什么玄妙?”
叶瑶仔细观望:“好像——佛的模样有点怪,高鼻深目,一头波浪卷发,像是西方人。”
“不错。”苏冰焰点头:“佛祖曾经说过,肉身只不过是臭皮囊,修佛是追求精神上的自在解脱,并不主张塑像,所以古天竺一直是没有佛像存在的。”
“直到佛陀圆寂六百年后,亚历山大率军东征,先后征服希腊、波斯、埃及、巴比伦,最后入侵到天竺的健陀罗地区,带来希腊的塑像技艺。”
“直到此刻,佛祖的形象才被第一次塑造出来,带有明显的希腊特征。你看他身上的袈裟,不就是希腊元老院中的法袍么?”
“经过一代代苦行僧的传播,佛像多次与当地文化融合,变为千姿百态的模样。但佛的本质,却是无色无相,不存一物。”
“佛陀有云,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此为三法印,是佛家一切经卷的本源。”
听着听着,叶瑶忽然心头剧震。真空无生经自动流转,似乎有一种新的感悟,正在脑海中渐渐形成。
无生经不愧是白莲宗第一经典,连修为超卓的苏冰焰也无法真切感受到异样。
只是觉得叶瑶有些出神,似乎是被经受过岁月洗礼的塑像震撼了。这很正常,许多第一次见到西漠石窟的人,都有类似的感受。
入夜之后,众人在离洞窟不远的一处民宿落脚。等慕容澜安睡之后,叶瑶盘坐床头,手捏法印,默默运转玄功。
刚刚入定,耳边忽然听见呼唤,声音无比苍老。
“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有缘人。女施主,请来我处一见。”
叶瑶心神一动,整个人好像飘了起来。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某个不知名的洞窟外。
洞窟很小,门口上方刻着三个古朴的篆字:夕照庵。
庵堂四壁空空荡荡,没有菩萨和漫天神佛。只有条案上一盏摇曳不定的青灯,还有地面上
一个蒲团。
洞窟前站着一个满脸皱纹、手持念珠的老尼,见到叶瑶。她双眸微睁,显出欣喜的笑意,轻轻点头。
“女施主天资聪慧,凭着一尊塑像,就能修出真空无生经的三种手印,果然与我佛有缘。”
“啊!”
叶瑶脱口惊呼,她拥有无生老母塑像,修炼真空无生经的事,除了身边仅有的几个最亲密的人之外,根本无人知晓。
这个老尼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一眼看穿。如果她宣扬出去,那还了得!
老尼看出了面前女子心中的惊惶,微笑着探出十指,曼妙无比地捏出了清心智慧印、不动根本印、如意宝瓶印,甚至还有叶瑶未曾领悟的大金刚轮印、七宝法幢印,以及自在莲华印。
动作无比流畅,似乎蕴含大道至理,看得叶瑶目眩神驰。
“莫非前辈也是白莲余孽……哦不,白莲圣宗的传人?”
老尼轻轻摇头:“往事已化烟尘,这些都无关紧要,贫尼只是不想丢了这门传承罢了。你既然得到无生经,注定有一番波折,记得,今后如果有难,尽管来我夕照庵,保你安然无恙。”
说罢伸指轻点,分出一缕神识化作念头,注入叶瑶的灵台,口中叱道。
“去吧。”
叶瑶午夜醒转,转头看了看依然熟睡的儿子。不知刚才的际遇,到底是梦是幻。
闭目沉思,发觉脑海中凭空增添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是对无生经的理解,应该是那位老尼的一生感悟。
这位不知名的前辈高人,应该没有得到完本的真空无生经,而是一些流传下来的残卷。
但她凭着高深的武道修为和丰富的人生阅历,参悟出不少精髓,正适合此刻陷入瓶颈期的叶瑶。帮助之大,简直无可估量。
整理好思绪,叶瑶给慕容澜掖了掖被子,踱步出了卧房。
来到楼下厅堂,见苏冰焰正坐在桌前喝酒,面前摆了几个小碟,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对刚才发生的事毫无知觉。
见到叶瑶,
苏冰焰起身热情招呼:“叶总,独饮无趣,一起喝两杯?”
叶瑶正有事想询问,欣然接受邀请,两人坐在桌前对酌,随意聊着天。
“苏家妹子,我听小弟说,你自称天下第二人,可有此事?”
苏冰焰汗颜,不满嘀咕:“臭小子跟碎嘴婆娘似的,什么话都往外传。”
连忙摆手:“开玩笑的,江湖中卧虎藏龙,高手何其多,我怎么敢如此狂妄自大。”
“那在武林中所有女子里面,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这话没错吧?”
“未必,不说其它地方,就算在西漠,如果那位前辈尚在人世,她的修为就远超于我。即使动用霓裳羽衣,也未必是她老人家的对手。”
“哦,西漠还有如此巾帼英雄,她是谁,真想去拜会一下。”
苏冰焰摇了摇头:“她不是什么巾帼英雄,恰恰相反,她自称是一个罪人。”
“罪人,什么意思?”
“当年西漠的第一家族,是传承了西夏王族的李家。因为勾结倭寇,妄图复国,被燕疏狂一掌将整个家族,千余口人全体轰落地底,身死灭族。”
“但李家还有一名孤女,名为李幼蝉,因为在花旗国留学,从而幸免于难。”
“她也是武道奇才,为报家仇,忿恨之下投身白莲宗余孽组成的大道盟,成为仅次于圣主罗道祖、圣子风无忌的圣女。”
“但李幼蝉心地善良,她见东瀛兽兵残忍暴虐,受到极大震撼,不想再助纣为虐。”
“特别是和燕疏狂几次交手,被对方三擒三放。慢慢地,竟然将一缕情愫,系在灭门仇人的身上。”
“当年灭亡大道盟,攻破东瀛的幽冥白骨道,李幼蝉作为内应,立下了赫赫战功。”
“但灭门毁家之仇,始终是绕不开的死结。两人最后没有走到一起,而是各自退隐。”
“燕疏狂回归昆仑,李幼婵剪去三千烦恼丝,在西漠长伴青灯古佛。”
“对了,她还给自己居住的洞窟取了个名字,叫做夕照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