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静抱着帮老板争取盟友的心态,对秦霜月言听计从,任凭她将自己拖到东,拖到西。买衣服,做头发,打理妆容,做SPA护理,毫无怨言。
秦霜月也在暗暗开心:“嗯,看来我已经得到她的好感,挖角大有希望。”
大家都知道,女人要是逛起商场来,没时间概念的。林羽鸿在家梳妆打扮完毕,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等得心里急猴猴的,可直到天色擦黑,两人还没回来。
出于习惯,林羽鸿从不带手机,因为现在的智能机太可怕,能精确锁定你的确切方位。万一某邪恶势力起了坏心思,用无人机给你来一颗地狱火导弹,那就惨了。
幸好此时楚依依已经放学,秦霜月直接将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小丫头接了电话之后,“咚咚咚”跑上楼,通知林羽鸿。
“秦姐姐说,让你先去锦绣府,程姐姐正在做纳米蒸护理,还要四十分钟才能过去!”
林羽鸿听了差点晕倒,秦霜月在工作中总是有条不紊,一丝不苟。可在生活上,却是没心没肺到极点。
什么纳米蒸,无非是抹了雪花膏,拿水蒸气熏呗。还要四十分钟这么久,你以为是做云南汽锅鸡呢?
林羽鸿不满地嘟囔两句,抓起车钥匙准备出发,临走前忽然想起来:“依依,师父这两天怎么没露面,她旅游去了?”
提到梅姨,楚依依似乎有难言之隐,支支吾吾地说:“我妈她……身子有些不舒服,要请假几天。”
见到楚依依扭捏的神情,林羽鸿立刻明白,会意地笑着。
“哦,懂了,女人的事。听说锦绣府的药膳不错,晚上我打包两份当归乌鸡汤回来,你和师父,两个一人一份。”
楚依依脸色绯红,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那萌纯可爱的模样,让林羽鸿看得心头痒痒,捏了捏楚依依
的脸蛋,嘻嘻一笑。
“要的要的,你这小丫头,现在也到该补补的时候了。”
占完便宜,林羽鸿呵呵笑着扬长而去,驾着从叶瑶家中借来的车子,直奔锦绣府。
锦绣府,在江城小有名气,是一家比较高端的酒楼。主营华夏西南地区的菜式,以及各种滋补药膳。
它座落在白练江边,里面的布置别具一格,因为老板是蜀中的少数民族,所以有许多那里的地域特色。
林羽鸿在下车之后,先仰头观望了一会,对这座设计独具匠心的酒楼,颇为欣赏。
只见门楼高大粗犷,廊柱做成最原始的形态,上面树皮斑驳,好像刚从森林中砍伐下来一样。
别看这酒楼的外形,好像一间山野苗寨似的,但里面是别有洞天。
走进大厅,脚下踩着光洁温润的栎木地板,花梨木打造的桌椅雕龙画凤,墙上还有奔放的泼墨山水。
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那些色彩斑斓,惟妙惟肖的蜀绣。
这些都是手工作品,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只见上面一位位仕女形态各异,有的端坐案头、翻看书卷;有的手持罗扇,扑打流萤;还有斜倚秋千,咯咯娇笑。
林羽鸿一幅幅看过去,眼睛眨也不眨,心中暗暗赞叹:“真是巧夺天工,流传千载的蜀绣,果然名不虚传!”
正看得来劲,忽听身后有人柔声细语道:“这位先生,对不起,我们有规定,衣冠不整者,不许入内,请您更换正装再来好吗?”
“咦?”林羽鸿扭头,面前站着一位身形高挑,穿着桃红色无袖高开叉旗袍的女子。
只见她微微躬身,脸上虽然充满歉意,但眼神中,却饱含鄙视。仿佛在说:“哪来的乡下人,几幅刺绣就让你流口水,肯定是民工。”
也难怪,现在的林羽鸿,身上除了跨栏背心就是沙滩裤,脚下踩着凉拖
。这一身打扮,站在富丽堂皇的锦绣府,的确很另类。
林羽鸿低头看了看自己,疑惑抓抓肚皮:“莫非,我身上的衣服,不算正装吗?”
“呃,当然不算。”
“不可能吧,我的背心和裤衩都是名家设计,手工订制!不信你自己看。”
旗袍女勉强一笑:“无论什么名家做的,男士着装,只要露出胳膊腿和脚面,都不能算正装。”
林羽鸿将手一指:“你不也露了胳膊大腿,怎么就能行呢?这不公平啊!”
听了他的调笑,旗袍女心中咆哮:“耍老娘是吧?要你好看!”
手臂一抬,准备用对讲机通知保安,忽然眼睛一亮,看见面前这个民工一样的男人,慢悠悠从沙滩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红纸片。
林羽鸿手里轻摇钞票,嘿嘿笑着:“告诉我,今天举办同学聚会的,是哪个包间?”
旗袍女左右一望,发觉没人注意,立刻接过票子,脸上浮出亲切温煦的神色。
“就在顶楼的青城阁,那里视野开阔,可以远眺白练江,位置绝佳,我这就带您过去。”
就在林羽鸿踢踏踢踏踩着凉拖,跟在迎宾身后,走进电梯的时候。在青城阁里,这些聚会的同学,有几个人却面色沮丧,摇头叹息。
一个矮墩墩的女人站起身来,指着钱芸和郭翠儿,不悦道。
“你们为什么不向熊猫静要电话,我特意从外地开车几百里过来,就是为看她的笑话,现在好没意思!”
钱芸、郭翠儿两人也在后悔,只是当时,她们被林羽鸿用抹桌布抽得头昏眼花,只想早点走人,没顾得上这么多。
她们为自己辩解道:“熊猫静包养的那个小白脸,明明已经答应了,谁知道她又反悔。”
“说到底,还是你们两个不靠谱!”
“喂,金小胖,你别以为开个厂就了不起。告诉
你,这里可是江城,想撒泼,滚回你的宁城去!”
“毕业这么多年,还敢叫我金小胖,撕烂你们的臭嘴!”
眼看就要爆发血案,一个戴着金丝眼睛,面孔俊秀的男子站起身来,微笑着摆手。
“钱芸、郭翠儿,金贝贝,大家都是同窗,好不容易见次面,说说笑笑可以,别真闹僵了。你们还当不当我是班长,给我黄海天一点面子。”
这人一发话,其他同学纷纷附和,把两波人拖开,分别安抚。
黄海天是原来的班长,也是同学会的主持者和出资人,他是富二代,借助家族势力,创办了海天集团,身家早已过亿。
刚刚摆平现场的纷乱,林羽鸿就被迎宾带着,来到了包间。
推开门大致扫了一眼,发现这里大约二十多人,将一个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
其中有七八个同学,西装革履,脸上红光满面,高声谈笑着。时不时称兄道弟,互相拍着肩膀。
他们的位置也很好,临近江边,有大幅落地窗,可以观看浩渺的景色。
另外那些同学,则形成鲜明对比,虽然人数众多,却没有什么精气神。
有几对聊天的,都在抱怨社会不公,说自己怀才不遇。还有两人,在讨论南海局势和中东问题,指点江山,说得口沫横飞。
见身穿背心短裤的林羽鸿进来,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历。只有钱芸和郭翠儿眼睛一亮,热情如火地冲上来,探出脑袋向包间外面看。
急切地问:“咦,熊猫静呢?”
林羽鸿随意答道:“她忙着呢,还得等一会,咱们不用管她,先开吃!”
说着露出一脸馋相,直接来到靠近窗边的主位坐下,招呼侍立一旁的服务员:“喂,还站着干什么,赶紧上菜!”
说着抓起桌上的白瓷瓶,瞄了一眼,遗憾地摇摇头:“假的。”
林羽鸿这副做派,让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集体石化。
听他说酒是假的,一个男人坐不住了,面色立刻阴沉下来。
“哪来的野小子,胡言乱语。这飞天茅台,是我去黔州谈生意时,在原产地采购,直接从酒窖里拿的,你竟敢说假?”
林羽鸿咂咂嘴,扭开盖子闻了闻:“不能说全假,好歹也是茅台镇产的,据我估计,这种酒大概每瓶五六百左右。”
这番话出口,那个男人顿时背心一凉。的确如此,茅台镇出品,用的是原厂的包装,每瓶五百多。
他那次直接买了二十箱,用来请客送人,个个喝了都说纯,没人能分辨出来。
可这小子,只是看了看,闻了闻,竟然能说得这么清楚,厉害啊!
虽然心里服了,但嘴上却不能认,连忙道:“胡说,我这明明是真……”
见他一脸窘迫的样子,林羽鸿摆摆手:“得了得了,就算是在国宴上,也未必瓶瓶都是真货,你这就不错了,起码没兑工业酒精。马马虎虎喝吧,反正这群土鳖也尝不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男人更是无地自容,见到同学们异样的眼神,他心中暗骂:“草,你这几句话,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
修炼武学,烟酒素来是大忌,林羽鸿并没有太深研究。但茅台可不同,每年都有不少佳酿,专供军方特种部队。身为虎豹骑的一员,他没少喝。
其实说起来合情合理,血战者拿血酬。护卫国家安全,执行生死一线的任务,当然有资格享用最好的东西。
三言两语震慑当场,林羽鸿志得意满地坐下,抓了把瓜子磕着,等待开席,准备大吃一顿。
其他同学向钱芸和郭翠儿,询问了详细情况后,一齐向林羽鸿,投来不屑的目光。
“呸,神气什么,懂酒又怎么样,照样是吃软饭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