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宅。
杜茗把所有带来的酒菜,全部摆上桌,脸上挂着别样的光彩。
“师傅,你知道吗?这些天茗儿陪着小王爷参加了几场学子们的宴会,真是让茗儿大开眼见,受益匪浅呢!”
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是一名非常好学的学生。
魏儒安嘴角的弧度轻勾,“盛礼珏就是一不学无术的小子,你可千万不要被他影响了。”
在他眼里,盛礼珏明明有那么好的出身,却不好好用功读书、为大盛王朝效力,还真是为庆王感到可惜。
杜茗脸上出现质疑地笑容,“师傅,不是总说‘有教无类’吗?怎么对小王爷有偏见呀!”
“哼。”魏儒安冷哼一声,不予回应直接端起酒杯喝起了酒。
杜茗明亮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晦暗,“师傅,最近茗儿听得到了一些关于您的传言哦!”看他现在对盛礼珏的态度,应该那些流言的可信度还蛮高的。
魏儒安双眸紧皱,“为师知道你一向呱燥,但是至少还明辨是非,没想到你也和那些市井小人一样,喜欢搬弄是非。”
被恩师嫌弃了。
杜茗脸上的笑容垮掉,马上态度恭敬地道,“师傅,对不起,茗
儿知道错了。”
唉!开头没有开好,还是想着补救一下吧!
原本一向和善的魏儒安,现在一脸的阴沉,坊间对于他的流言,也无非就是他年少时与庆王在朝廷上文武之间的对抗,还有师妹弃他而去嫁与庆王的悲惨命运。
其实这些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应该已经能够做到心平气和的对待了,但是只有一想到师妹离世前的凄凉,就对庆王存有怨恨。
看着魏儒安一杯一杯的把就灌入肚中,杜茗也跟着莫名的悲伤起来。
“师傅,您吃点菜。”她拿起筷子,给对方夹入碗中。
‘嘭’魏儒安把酒杯重重地放在饭桌上。
“茗儿,学识会成就一个人的度量,也能导致一个人变的疯狂,为师知道你经历了很多伤痛,但却不希望你在那条伤痛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既然你以非她,又何必执着于她的经历上行走。”魏儒安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然而却是他的肺腑之言。
这还是从师傅相认以来,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杜茗的心中是激动的,在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孤独的,但是对于师傅的说辞却不苟同。
“师傅,茗儿不否认对杜文宇怀有仇恨,但是比起这种义气之事,茗儿更想要顶天立地的活着。”
“如今我虽为杜府的长子,但这个身份却随时可能被杜子游所替代,茗儿认为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荣誉地位,才能长久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茗儿想像师傅这样活着,即使退居朝堂也能得到很多人的尊重、甚至还有能力影响到朝廷局势的变化。”
说白一点是拥有无人可以撼动的地位,然而真的做到的却是得到很多人的敬仰,从心里认定他的人品。
看着眼前自信而盲目崇拜的学生,魏儒安有种看到年轻时自己的感觉。
“虽然每一年‘琼华宴’都是由大学士进行筹备,但是辅助的官员很多,有着方方面面给予的配合。”
“因为规格是学子宴会中最高等的,所以能够得到邀请函的学子必须是才学兼优之人。”
“为师虽然在学术界影响深远,但是离开朝堂已久,想要插手‘琼华宴’的事宜,也是有心无力”
“既然你和盛礼珏那小子交往密切,不如向庆王开口,他既是皇亲国戚又手中握有重兵,没人敢不给他几分薄
面。”
上天既然能够让自己以同一个身份,两次收他为徒,应该是有着天定的命运,是好是坏虽还未知,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站内,还是给予一切帮助吧!
杜茗双眸中出现黯淡,“庆王虽是武将出生,但才思敏捷、诡异多端,想要求他办事,那根本和与虎谋皮没什么分别。”
“可惜茗儿没有任何武艺在身,不然就能直接撂倒小王爷,逼迫庆王就范了。”快意恩仇的事情,无论她重生几次,都不会遇上吧!
不过盛礼珏虽然霸道,难得有一颗赤子之心,她要真这么做了似乎不太地道。
“他不会。”魏儒安的双眸中出现湿意,脑海中出现师妹被敌国绑走而惨死的画面。
“为什么?”杜茗不解,不过就是一张‘琼华宴’的邀请函,难得比儿子的命还重要。
“外界都说庆王极其护短,然而却似乎忘记了他的嗜血成性,只要触碰到他的底线,哪怕是豁出命去,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得逞。”
当年师妹虽然惨死,但他也因此重伤昏迷半年,差点共赴黄泉,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连很他,都会觉得自己很不堪。
他无愧于顶天立地的大丈
夫,然而忠义难两全,对他来说又是何其残忍。
杜茗感觉今天的师傅有些犹豫,仿佛被很多悲伤的事情围绕着,而且还能肯定的是与庆王有些紧密的联系。
“师傅,您是不是喝多了?”杜茗试探地问着,并伸手把酒坛子拿起来摇一摇,果然里面的就已经不多了。
魏儒安双眸微闭,确实看上去有了一些醉态,“为师手中握有盛瑞逸一直想要的东西。”
明明应该是一件得意而自豪的事情,杜茗却从师傅的口中听出了悲伤的气息。
“师傅,那件东西您应该已经掌握很久了,以前没有拿出来,应该是对您非常重要,那就继续留着吧!茗儿可以想其它的办法搞到‘琼华宴’的邀请函,实在不行就是跪求父亲,他贵为礼部尚书,不会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的。”
只是以后飞黄腾达了,也依然会被杜家长子的身份所累而已。
谁知……
“杜书敬那顽固的老匹夫,做任何事情都会先为他自己考虑,如果不是你现在天资开窍,他根本连正眼都不会看你一下。”
“我魏儒安的弟子,怎么能够去跟那样的人下跪。”魏儒安异常愤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