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系统设置的5岁男童自有肉身素质为25(力量2、柔韧5——本来就软到能弯腰啃脚趾、耐力2、敏捷3、速度3、视觉2、听觉2、嗅觉2、味觉2、触觉2,每项满值为10点,特殊环境下可突破,无上限),成年男子的肉身素质巅峰期(平均年龄28)10项可达100点(特殊环境下可突破,无上限)。
智力、信任和魅力区别于这10项,受施放对象的各方面限制,可高可低,目前我的智力、信任、魅力点数都是7,大概是因为社会普遍认为幼童大多是乖巧听话、诚实可爱的。
载入近一个月,除了耐力靠挨李玉毒打的熟练程度涨了2点(目前是4),少得没有重置的必要,我抽到能用的特殊属性点只有3点,加上原来的3点速度就是6点,而点了速度就不能点耐力,所以才跟在徐仁宇妈妈身后跑了不到一分钟就不行了。
果然是关心则乱。“姨,姨母……”我累得弯腰驼背,停下来,朝她背影伸出尔康手,决定换个策略,让系统重置,把3点加到信任上,将信任刷到满值10。
前方高跟鞋快速的“嘚嘚嘚嘚……”声也停了,她怀抱着徐仁宇疑惑地回头。
“姨,姨母,你要带仁宇哥去哪里玩啊?带上我行不行?幼儿园一点都不好玩。”我赶紧走过去拉她裙子,摇摇摇。
徐仁宇在她肩头趴着,眼神里都是恐惧,但没有说话。
她看了我几秒钟,面无表情地问:“刚才不是还叫救命?”
“姨母今天特别漂亮,我没认出来才叫的。对不起啊,姨母。”我仰着头眨巴眨巴眼,“我知道错了,姨母你就带上我吧,要是能给我买好吃的就更好了。”
“我今天很漂亮?”她重复,然后“哈哈哈哈哈”笑了,“你小嘴真甜。好吧,我们一起走。”
“不!”徐仁宇见她来拉我的手,突然打断,“我不要和他玩!妈妈我们快走吧!”
她脸上的笑意飞快消失:“答应人的事,怎么可以反悔呢,仁宇,我以前怎么教你的?”没等徐仁宇回答,她就用力抓住我的手,牵着我继续往前走。
我一边哼着h国传统儿歌《三只熊》,一边四处张望,极力记住周围建筑及地名。歌声里,她的表情再度平和下来,连脚步的节奏也开始配合我唱的儿歌,有些雀跃。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目的地——一栋藏于城中村的、门前用红色油漆刷着“危险”二字的废弃民居,距离班尼迪克幼儿园只有2公里,这说明她早有计划。
她放下徐仁宇,盯了他好几眼,盯得他不敢动弹,才用钥匙打开防盗门,把我们推了进去。
防盗门在身后撞上,光线一下子昏暗起来。我这才发现所有窗户都拉着厚厚的窗帘,家具摆放得七歪八扭,有的还像是被翻倒、打砸过。
她一进去,就去打开了室内的另一扇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往一旁让开了,没有她的遮挡,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李成贤!
李成贤蹲在墙角怀抱双腿,听见开门的动静抬起头来,看见我,双目微睁,也十分惊讶,但他很聪明,什么都没说。
手脚都被扎束带绑着,嘶。我开始觉得牙疼了。这事情闹得有点大,恐怕不能善了。
她笑得温柔,对我和徐仁宇说:“进去吧,人多热闹。我去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拍拍手:“好耶!”主动走了进去。
徐仁宇表情勉强,但终究进来了。
她先关上了门,然后从连衣裙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扎束带。
……
这间房拉着厚厚的窗帘,亮着灯,斑驳的墙上还挂着印着山水花草的布料,环境比外面好些,但也有限。
我蹲着一跳一跳蹦向李成贤,中间倒了好几次,蹭了一身灰,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李成贤声音干涩:“只不过是看她一个人站在路边哭,多嘴问了一句,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不止吧?保镖呢?大堂哥李成延呢?大哥家次子失踪两天,李玉在家竟然滴水不漏。“唉。”没什么可说的,据我所知这家伙一直严于律己,对自己的道德约束高,从不轻易责怪谁。我又问:“你来了多久了?”
“两天。”
“吃东西了吗?”
“吃了。”
我松了口气。临时抽奖不一定能抽到食物,而且不管是抽奖还是向系统借食物,都解释不清来源。
我又问徐仁宇:“你妈妈怎么了?”
徐仁宇特地找了个远离我们的对角位置,蹦过去蹲下,说:“我不知道。一个月前妈妈说要去一下医院,我问她哪里不舒服,她没有告诉我。那天她很快就回来了,脸很白,走路摇摇晃晃。后来,她就变了,不去上班,在家里天天哭,抱着枕头叫宝宝,骂爸爸是个大骗子,我是大骗子的儿子……”
对时间已经有了概念,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猜到了原因,没有言语。
“然后,她就开始打我,打完了又抱着我亲,哭得很伤心。我一直听她的话,知道爸爸电话也从来不打,但是,有一次我忍不住了,我去街上找人替我打了爸爸的电话,对他说了妈妈的事。
“第二天妈妈一出门,爸爸就就来接我了,带我去买衣服、买玩具、买好吃的,把我带到新家,跟我说,新家里那个才是我妈妈,原来的妈妈是花钱请来照顾我的人。”可是如果新家里那个才是妈妈,她为什么那么凶?
徐仁宇说着说着开始吸鼻子。
又是一个财阀贪恋美色、用钱权和感情诱骗女人然后腻了就扔的故事。和我那妈妈一样。我听得心生同情,今年9岁、有点圣父的李成贤更是不得了,已经面露不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徐仁宇停止诉说之后,房间里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一屋三个人都昏昏欲睡时,房门再次被打开。
她回来了,换了身厚点儿的白色连衣裙,外罩针织长袖,但还穿着红色高跟鞋,一只手拎着盛放食物的盒子,一只手拉着个小女孩儿,带入丝丝外来的凉风。
外面是天黑了吗?我不禁猜测。幼儿园里的人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呼喊?李玉有没有报警或派人来找我?徐仁宇爸爸呢?我担忧的是李家把这接连两件凑巧的绑架案当成勒索或对手的报复来对待,方向错了只能是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小女孩儿天真地问她:“姨母,只要在这里住一晚上,你真的会带我去见妈妈吗?”
她没有回答。
“姨母姨母,也给我戴上哥哥们手上的手镯吧。”小女孩儿指指李成贤的双手。
小君子李成贤立即把双手往胸腹中间藏,不想让小女孩儿看到不好的东西,而我和徐仁宇有样学样。
她还是没有回答,但依言给女孩儿也上了扎束带,然后不厌其烦地一个一个轮流给我们喂吃的。
饭后她收拾残余安静地离开了房间,之后李成贤、我、徐仁宇三个没一个说话,都表现得非常安静。
除了小女孩儿。
李成贤跟她互通姓名和年龄,我们才知道她叫金美笑,比我大一岁。
聊着聊着两个人就说到了“死”、“再也见不到妈妈”,金美笑伤心得张嘴嚎啕,被李成贤一把捂住嘴。
即使是这样,也被徐仁宇妈妈察觉到了。
她几步走到房间门口,声音低沉:“安静一点。爸爸快要回来了。”
李成贤立即保证:“对不起,我们会安静的。”
也不知道这两天他“不安静”的时候发生过什么。
结果金美笑疑惑地问:“爸爸?爸爸不是在医院吗?”
她受此刺激,立即变了脸色,瞪着金美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放大音量:“爸爸去公司上班了!”就这一句之后,意识到不好,环视一周,又恢复了温柔腔调,“他很快就会回来,你们得跟妈妈一起静静地等。”
这下子在她的臆想里这一屋子都是她的孩子了。
李成贤十分配合,说:“她没睡醒才会这样的,妈妈,我会哄她,您不用担心。”
她这才作罢,但一直拎着把锋利的剪刀在门口徘徊监视,搞得几个小孩胆颤心惊。
……
金美笑吃了李成贤的糖,把脑袋靠在他大腿上睡着了,李成贤也闭上了眼睛。
在徐妈妈的监视下我一直没等到次日凌晨签到抽奖并取出奖品的机会。我好不容易能再次连签10天啊!哪怕抽出个廉价美工刀呢!尖点儿的石头也行啊!
偏偏系统不肯帮我。它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上次我借的一小时敏捷技能(换算后价值300万韩元)都没还清呢。
我说我就要死了。
它说死不了。
我无语凝噎。
就在我快要扛不住进入睡眠的时候,徐妈妈拎着一卷麻绳进来了。
精神一振,随即我条件反射把脖子一缩。别是要勒死我们吧?
侧着头装睡偷瞄的徐仁宇也浑身一抖。
李成贤听到动静睁开双眼,一看是她,立即小声叫道:“姨……妈妈……”
“嘘……”徐妈妈说,“妹妹睡着了,你应该安静一点。”
“好的妈妈,爸爸回来之前,我们会安安静静的。”
闻言徐妈妈笑得牙齿外露,这是她第一次笑得这么正常:“不,爸爸不会回来了。因为,我根本不是你妈妈。”
李成贤悚然而惊。
“我把一切都奉献给那个人,但他却没有,为了他,我甚至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现在的他,或许正抱着像你们这样的儿女,舒舒服服地睡大觉吧?”她扭过头去,“你说是不是?仁宇?”
徐仁宇抖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只有我这么痛苦?!为什么!”
她开始嚎叫,说话都撕心裂肺:“我错就错在爱上了他。如果我死了,那个人会不会有一丝愧疚呢?”
她看着我们几个,冷冷地道:“一起走吧。”
“我不想一个人走,你们跟我一起……”她说完便弯腰去搬动金美笑。
李成贤又是同情又是害怕,连忙道:“忘掉那个卑鄙的叔叔,现在重新开始不就行了吗?”
徐妈妈动作一顿。
“现在停手也不迟。”李成贤带着哭腔继续劝解,“请您放了我们,我们绝不报警。好不好?”
徐妈妈看着他纯善的眼睛,手中的麻绳垂地,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声音颤抖:“太迟了……我已经走了太远……小朋友,谢谢你的安慰。”她伸出手去想摸他的脸,最后还是没有触碰,站直了身体,转过身去。
屋外那张位于中央的椅子太过显眼。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趁着她似乎理智尚存,我出声挽留:“姨母,走得太远是多远?坐火车可以回来吗?飞机呢?你不回来看仁宇哥哥了?”
她身形一顿,背对着我,隔了好久才道:“俊秀啊,姨母疯了,不走只会伤害仁宇哥哥。”
墙角那里,徐仁宇意识到什么,害怕失去,终于说话了:“妈妈,不要走,呜呜呜呜……我不要你走。”
听到徐仁宇说话,她才又侧过身来,饱含歉意,却不是后悔:“对不起啊,仁宇,妈妈即使是疯了也不该打你的,是妈妈的错。妈妈这就去赎罪。”
眼看要出人命,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寄希望于满10点的信任能起到作用。我问她:“姨母,是谁说您疯了?医院?还是你说的那个男人?医院对于流产后抑郁症是有治疗方法的,绝不可能说您是疯子,那就是那个男人了?
“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说一个女人是疯子?
“不过是古往今来男方陷入情感纠纷时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底层逻辑——‘指出女人的不是,往她身上泼脏水,比为一个男人辩解容易多了’,没病也给你编出病来,类似的还有d妇羞辱,目的都是扭曲你在外人眼中的形象,让你的所有辩解都变得不可信。要不然怎么把孩子从你身边弄走?你要是真走了,他还称心如意了。”
她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徐仁宇还在连声叫她:“妈妈,妈妈,呜呜呜呜……不要走,不要走……”一边叫还一边往房间门口蹦,站不稳了就跟我一样,倒在地上蹭。这时候才显出他即便聪明,也真的是个幼童来。
徐妈妈还是疼他的,尽管出于羞愧无法面对。她几步走过去,把他扶起来,抖着手给他解开手脚上的扎束带,抱住他就上下摸索,失声痛哭。
我无法判断是满10点的信任起了作用,还是徐仁宇的挽留起了作用,只能弱弱请求:“……姨母,我们也需要解开啊。”
李成贤:“不要打扰人家发泄情绪。”
……
徐妈妈,哦不,由于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远离儿子的爸爸徐宗贤,自己抚养吴仁宇了,这里应该叫她吴妈妈了。被绑架的几个孩子一个是亲生的,一个天真得没意识到被绑架,两个决定民不举官不究地私了,均被吴妈妈放归了。随后吴妈妈立即带着吴仁宇回了大邱,说要先把孩子放乡下爸妈那里,再回首尔准备打官司。
李成贤又圣父了一把,说要给吴妈妈一定的帮助,还留了联系方式。
那是他的决定,我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就像他没问我那堆男女情感纠纷的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李成贤还在送金美笑回家后在人家家门口答应长大后跟人结婚。
一身灰土在旁围观的我:“……”喂!
回李家本家之后,李成贤不知道为什么改了名字,叫李英俊了,大堂哥李成延则是突然出了国。
行,你英俊,我知道了。真自恋。我从固话里被他通知之后就扔下话筒,在自己的红木大床上打了个滚,顺便在脑子里和系统一起盘点自己的空间储蓄格子。我本来很期待的,但一往意识空间里看心就凉了。
1991年6月,1次连续签到5天,2次连续签到10天,现金共计35万韩元,已被系统计入,归还“一小时敏捷技能”(300万韩元)以及医用弹性蛋白肽药膏(10万韩元)的债务,目前余额-275万韩元。
下面没了。
没了!能吃的主食、零食抽到的当时就吃了。
“我还攒了一个连续签到10天的没抽呢!”
【是否现在抽取?】
“是。”
【抽奖结果:发放肉身特殊属性点数1点。】
“唉。”这就是10抽大奖?还不如上次。真是寒酸啊。想到李玉暴烈的性格和随身武器——皮带,我又在床上翻了个身:“重置获得的所有点数,都给我加到耐力上。”
【肉身初始耐力2点,依靠熟练程度获得耐力2点,抽奖累计获得特殊属性点4点,目前耐力为8点。恭喜你,医用弹性蛋白肽药膏可以用久一点了。】
“我理解电子生物表述的直白,但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
时间坐标:1991年7月19日上午10点半。
地理坐标:大邱直辖市(1981年起称直辖市,1995年改称广域市)达西区卧龙山下泉边育幼院。
是的,又是大邱。
李家来这里做慈善活动,发动全家和有名集团汉城总部所有人,带着一长串私家车、厢式货车浩浩荡荡驶向卧龙山。
这家育幼院名不见经传,如果不是教会经营的育幼院之一,李家根本不会看上一眼。
呈三角形排列的三座5层楼高的青砖建筑修建了有些年头了,墙角爬满苔藓,墙皮被大量风蚀剥落。我看着从里面高兴地跑出来迎接的孩子们,暗道一声辛苦。
慈善活动还是发放礼物和日用物资、演讲、献花、合影留念的老一套。比起这些我更喜欢吃饭。
负责做午饭和分发的胖大婶一点都不手抖,舀多少是多少,我很满意。
要是她身后那两个中长发黑衣双煞不老盯着我的饭菜就更好了。
有的人眼睛是真的又大又黑又亮,看得人心慌,皮肤也白到发青,唇红似血。说是人,更像鬼。小艳鬼,不合我审美。我赶紧端着餐盘离开了大婶的案前。
饭后遛食,我在育幼院内到处走,一个不注意走到了厨房。
烧菜做饭用的居然还是并排的砖石结构的几个老灶台!啧,条件艰苦啊。我走过去,掀开第一个锅盖。
“……”
空的。失望。
刚放下锅盖转过身去,就看到那两个黑衣双煞正无声无息站在我背后。
一个笑眯眯,一个面无表情。
笑着的那个说:“李家的少爷,卧龙山里有火蝾螈,有非常鲜艳的黄色和黑色的斑纹,我们可以带你去捉哦,就在溪流边上。”
面无表情的那个负责点头,加强认可。
我老黄瓜刷绿漆的家伙抓什么火蝾螈?我:“……不去,谢谢。能让让吗?”
笑的那个和没表情的都没动。
这回是没表情的那个说话了:“刚才给你盛饭的是我妈妈严福顺,我叫刘基赫,他叫徐文祖,你叫什么?”
“……让一让,谢谢。”我重复。
没表情的继续引诱:“我爸爸是开养猪场的,你想看猪吗?”
“不想,谢谢。”
“我爸爸有□□,你想看□□吗?”
我的肉身才5岁,独自跟你们出去,有个万一我亏死了:“不想。”
笑的那个也不笑了:“亲爱的少爷,你真难讨好。”
烦死了!我让系统把我获得的6点特殊属性点全加到敏捷上(加后为9),双手一撑灶台,翻身而上,再从灶台另一侧跃下,直接跑出厨房,却还听见那个笑的说:“真想要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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