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在山中准备石头,看看周围有没有牢固的木板,木头也可以,有就都运来!”
比起在一旁完全不知道应该让手下的人办什么事的云启,云锦绣有条不紊地吩咐,差距一目了然。
杨长生颇觉惊奇地望着云锦绣,背地里跟杨觉嘀咕道:“感觉云娘子似是上过战场。”
杨觉淡定无比地道:“你莫要忘了,她的母亲是曹黎将军。”
一个镇守青州的女将军,若非青州出了叛徒,眼下青州未必落入鲜卑之手。
耳濡目染,云锦绣能懂行军打仗的事,没什么奇怪的。
“那她还向公子请教?”杨长生想到云锦绣巴不得学光杨觉的所有本事,尤其对兵法十分好学。
“懂得些兵事和学兵法难道是一回事?”杨觉瞥过杨长生一眼,显然并不喜欢杨长生将两事归为一谈。
“而且,懂得更有谦虚好学之心,最为难得。”杨觉并不认为云锦绣好学上进有何不妥。
杨长生瞄了自家公子一眼,“反正不管云娘子做什么,公子都觉得挺好的。”
此话引得杨觉微蹙眉头,“何时你也学得这般不知分寸?什么话也敢乱说?”
杨长生吐了吐舌头,心知说错了话,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吱声。
云启真像个局外人,瞧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就连那群孩子们都没有闲着,就剩云启坐在旁边,啥也帮不上忙。
云锦绣在那儿研究起机关,偏偏杨觉还能从旁指点。
等鲜卑兵马靠近时,天已经黑了。
在鲜卑兵马靠近时,早早已经准备好的机关,一连串的石头木头,哗的一下松蔽,砸得鲜卑兵一个措手不及!
或许在鲜卑兵看来,他们认定青州之内,绝对不可能再有人胆敢同他们作对,更不会认为路上能遇设伏。
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骑着快马飞驰,马儿却被早已藏在枯草中的绳索绊倒,紧接着山上源源不断的滚落下石头和木头,尽朝他们砸来。
于这黑夜之中,如同天雷降落,震耳欲聋!
尚未反应过来的人,摔倒都没能爬起的鲜卑兵,乍然还以为天降惊雷,要把他们活活劈死!
迎头石头和比成人身体还粗壮的木头砸下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
“护卫,护卫!”一阵阵叫唤,其中的将士叫唤着,提醒身边的人绝不能掉以轻心,赶紧,都马上站起来,反击敌人。
可惜,山上的石头和木头并没有就此停下,前路被堵,后路被封,他们竟然想逃都逃不掉。
比起逃,鲜卑将士们更愿意拼死一战。
“上面,人在上面,放箭。”逃不出去,寻到敌人,完全可以将敌人一网打尽,如此,他们就能活。
鲜卑将士拉弓放箭,朝着天空射去。
两边云锦绣早就让人做好了草堆,箭射来,他们全都用枯草收下,若从天上掉下去,砸在鲜卑人的身上,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朝天放箭什么的,箭落在鲜卑自己人身上,确实无法避免。
最让鲜卑兵无法容忍的是,从山上掉下来的石头和木头,以及那一个个的弹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石头木头堆得越多,砸的人也越多。
满满的山谷,他们五千人站着,刚开始还能避一避,结果石头和木头越来越多,他们越发无处躲藏,更无法避开弹弓打来的石头,死的人更多!
和鲜卑这些人相比,鲜卑的马儿逃出生天的倒是不少,可惜他们一跑,云锦绣早让人等着,出去了,也是归云锦绣他们所有。
待山上的石头和木头停下时,山谷内已经尸横遍野,五千鲜卑兵不能说全死完,能活蹦乱跳的已经没有几个。
云锦绣领人举着火把下去,没废话,“将他们的武器全都拿走。”
三百部曲和一百多的孩子闻云锦绣的命令,操作一天虽然累,但看到地山谷内血流成河,不敢有半分怠慢,连忙听话上前,拾起鲜卑兵落下的弓箭,□□,刀,麻利地走人!
“你们,什么人?”被压在石头下,口吐鲜血的人,看到为首的云锦绣,惊讶于一个孩子竟然也敢设伏他们,却更想知道他们的身份。
“汉人。”云锦绣并没有向对方说破身份,汉人这两个字,代表了所有。
“活着告诉你们慕容宏,我们汉人的江山,不是你们鲜卑能夺的。总有一日,你们鲜卑施加在我们汉人身上的一切,我们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云锦绣眼中透着恨意和坚定,这只是一个开始,绝不是结束,鲜卑,他们以为趁中原内乱,力量薄弱之时就能拿下中原?
能得一时之功,不代表他们鲜卑能够如愿。
“你们这五千人,算是我们青州对你们鲜卑小小的回礼。不必谢。”云锦绣留人一命,更要这个人帮忙带句话,能气得慕容宏七窍生烟的话。
“你”慕容宏得知云锦绣设伏杀了他五千兵马后气不气,不一定。眼前听着云锦绣话的人,气得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娘子,这是从咱们坞堡跑出去的人。”有人发现尸体中有面熟的人,正是从他们坞堡逃出去的人。
云锦绣淡淡地扫过对方一眼,并不愿意多管地叫唤道:“走!”
其实第一回跟兵马实战的三百部曲,和那一百多的孩子,从一开始的七上八下,不确定他们能不能赢。
待看到底下的鲜卑兵根本奈何不得他们,士气大涨!
从鲜卑步入他们早已布下的陷阱开始,鲜卑兵就是他们的瓮中之鳖,任他们处置。
这会儿设伏结束,他们并无伤亡。而那出卖他们的人,死就死了,还指望他们为之痛心吗?
这一回设伏,累是累了那么一点,收获也是颇丰的。
不仅拿了鲜卑兵的武器,连同他们每人身上的干粮,也都一并抢到手了。
好在云锦绣早让人准备了推车,正好,鲜卑有马,让马儿拉着车回去,省事又省力。
然而让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们设伏鲜卑兵,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处茂密的林区时,云启和杨觉同时停下,异口同声道:“等等。”
云锦绣一眼扫过四处的环境,夜黑风高,森林茂盛,何尝不是一个极佳的设伏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被人算计了?
云锦绣戒备,扫过身后的部曲以少年们,提醒他们警惕四周。
“藏就不必藏了,来者何人,所为何事,不如摊开说。”云启扬声冲那藏着的人开口。
一开始并无回应,云启拔出手中剑,“若是再不出来,莫怪我手下无情。”
剑即出,进攻之时,不知那暗中的人自问能否受得住!
云启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似乎已经清楚的看到暗中人所在的位置。
“诸位何必心急,有话好好说。”黑暗中,那藏着的人缓缓走出,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人举着火把出现,最是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身上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