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衣刚起床，扬子已经拿着一块纸板站在大门口等她了。
听见开窗，立刻扬起笑脸打招呼：“姐，早上好。”
“嗯。”贾衣冲他手里的纸板昂昂下巴，“那是什么？”
“清单。”扬子举起纸板让她看得更清楚。
子弹、帐篷、衣服……列得清清楚楚。
贾衣点点头：“去把你们队长抬过来。”
“好！”
洗漱完，煮了一碗鸡蛋西红柿面。
贾衣收拾东西，去一楼找个房间。
鸡毛和扬子抬着章阖在门口等着了。
“抬到那个房间去。”贾衣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
脚还没跨进门，鸡毛和扬子直接惊呆在原地——天知道他们看了什么！
如果不是手里的队长有点沉重，他们百分百会怀疑自己一定是热昏了在做梦！
——摆满整个空间的冰柜和冰箱在运作，二楼的货架上整整齐齐码着各种物资，分类明确。
三楼挂着帘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看装潢，肯定是比一二楼更好的东西。
扬子讷讷地开口：“姐……您好富有……”
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富裕。
他们知道菜刀妹妹有物资，但没想到会是这么这么多！多到他们再搜刮二十年都收集不到！
鸡毛冲贾衣竖起大拇指，满脸震惊地夸赞：“妹妹，牛！”
“快点。”
贾衣面无表情地催促他们。
“你们的清单长，抓紧时间。”
两人立刻将队长抬到指定的房间去。
两扇大门落锁。
鸡毛和扬子还在震惊中。
——这妹妹是真一个人！鬼知道末世来临时，她去哪搞了那么多物资！
多到让人怀疑人生。
他们真的在同一个世界吗？
面包车开出小公园。
扬子才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姐，不留个人看家啊？”
满屋的物资，肯定招贼惦记。
不说贼，他们都时时刻刻念着。
贾衣摇摇头。
“去武警支队。”
窝瓜沉默地开车。
武警支队在城边，离面竹不远。
面包车开过去，全车人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街上没几个丧尸，太干净了！
武警支队的大门里空荡荡，地上躺着十几具晒干的尸体。
鸡毛：“被人占领了？”
拿着望远镜的扬子说：“里面没人。”
贾衣摇头，“应该是被人搜刮了。”
如果是占领，有能力清理丧尸，肯定会在门口设置障碍保障安全。
不然晚上睡不踏实。
贾衣问他们，“还有多少子弹？”
鸡毛：“4颗。”
扬子：“2颗。”
窝瓜：“0。”
贾衣点点头，心中有了数。
“你们去取汽油油，我进去看看。”
“妹妹，我跟你一起呗。”
鸡毛的话音未落，贾衣已经拉开车门，跳下去跑远了。
他们只好将面包车停在门口。鸡毛和窝瓜提着油桶取报废车的汽油。
扬子趴在车顶望风。
贾衣往停车区域里的装甲车看了眼，里面塞满了丧尸。
她直接去了值班室。
一眼看见枪柜被暴力拆了架，枪和子弹一个不剩。
没有再逗留，她原路回了面包车上。
“半夜抢劫你们的人用的什么武器？”
贾衣问他们。
窝瓜：“ak，手枪。”
鸡毛抽满了一桶油，放到后备箱。听见他们的对话，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什么。
“妹妹，你是说那伙人洗劫的这里？”
“大概。”
贾衣只是有个浅浅的猜测。
如果真是那伙人。他们拿着武器抢劫章阖他们的物资，说明他们是靠抢劫为生，以后，会抢到她那里吧？
等会得多拿点武器。
贾衣打定主意，让窝瓜直接上蟠龙山部队。
扬子从车顶翻下来，好奇地问：“姐，武警支队都被他们搜完了，部队还有枪啊？”
“有。”贾衣十分肯定，“部队人多。全变丧尸，没人敢进去。幸存者多，他们也不会让你们拿他们的武器。”
“哦，好像是这么回事。”
“你们的枪哪来的？”
“碰到几个警察丧尸，从他们身上捡的。”
蟠龙山在半山腰，漫山是树。
面包车开到半山腰，极高的铁大门矗立在道路尽头。
扬子爬上树，用望远镜环视，指了指左边。
他们把车隐藏在树后，穿过盘枝交错的树林向左边去。
茂盛的树叶里是高高的围墙，上面笼着电网。
如今电停了，电网成了摆设。
扬子像猴子一样灵活地爬上墙，望眼镜晃一圈，对贾衣疯狂摆手。
“好多丧尸！”
他小声地说。
贾衣藏到枝桠里，透过树缝看进去。
四栋旧式老砖瓦房子贴着山体修建，围墙绕起的大操场上全是丧尸。密密麻麻，跟蜂窝似的。
贾衣从衣兜里摸出一个保鲜盒，掀开盖子，血腥味瞬间扩散。
围墙里侧游走的丧尸顿时昂头狂嗅。
她拿起保鲜盒里的带血猪肉扔进去，猪肉落到操场里。里面的丧尸跟疯了一样怒吼着扑过去争夺地上的猪肉。
动静引得楼里的幸存者纷纷探出头。
扬子立刻汇报：“左一栋十五个，左二栋二十七个，中间栋四十八个。右边一个。”
“左边两栋是宿舍楼，中间有会议室。右边那栋窗户太小了，看不清里面。”
“去右边。”
贾衣直接了当地说。
扬子：“啊……？”
贾衣：“他们在向右边转移。右边有他们迫切需要的东西——是枪库。”
他们不可能一个月后才向食物区转移。只能是枪支。
四个人顺着围墙向右边楼跑去。
尽头是延绵山林，没法再往前了。那栋楼还再更前面，想过去只能翻过墙，从操场进去。
可是操场的丧尸太多了，就跟炸了一锅蚂蚱一样多。
他们翻进去，能立刻被淹没。
扬子问：“怎么办？”
贾衣没答，反问他：“你枪法如何？”
说起这个，扬子不紧张了，“特别好，从小在游乐场里打气球没漏过一个！”
“嗯，你护着我。”贾衣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钳子，“咔嚓”两下剪断电网，缠到自己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身浅灰的衣服，头发也被衣帽兜起来。
只见她整个人往墙上猛地一匍匐，瞬间跟墙融为一体。
扬子三人看呆了。
鸡毛竖起大拇指，“妹妹，牛哇！”
贾衣的声音轻飘飘地从墙头传下来。
“扬子，看住对方。尽量不开枪。”
说完，整个人像只敏捷的猫，一下子在墙头窜出老远。
扬子立刻架起狙击枪，对准几栋楼里的人。
那些楼里的人被操场上的丧尸嘶吼吸引出来看了一眼之后又回去了——一块猪肉没引起过大的动静。
鸡毛用望眼镜追着贾衣看。她速度特别快，稍微一错眼就找不到人了，只能一直盯着。
窝瓜戒备山里的动静。
贾衣爬到高墙尽头，再前面是整面水泥墙体，只开了八扇窗。窗格外小，却足够她滑进去。
在墙头暴露得太久，下面的丧尸开始蠢蠢欲动了。
再呆久点，一定会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贾衣摸出灯棒，甩了两下扔进窗里。
灯棒落地亮了十秒。
贾衣清楚看见里面是一排排的货架，堆满了木箱子。
上面写着编号。
和基地枪库的存货编号一样。
果然如她所料，是枪库。
她要的东西。
贾衣摸出微型手电筒叼在嘴里，双手扒着墙头，整个人一扭，快速从电网窜进窗户。
落地的瞬间，牙齿咬开手电筒，一道白光照亮室内的黑暗。
眼睛还没适应一暗一明的光线，一道劲风忽地破空而来。
她闪身避开，终究迟了一步——子弹擦过耳骨射进身后的墙体，耳朵当即浸出一道血。
电筒光熄灭。贾衣贴到货架后面，咬着电筒连呼吸都不敢喘——但凡她刚再慢一步，那颗子弹就会正中眉心。
疼痛迟几秒袭来。
贾衣感觉左半边脸都在疼，疼痛扯得牙根又烫又痒，像火烧了脑袋。耳里嗡嗡声回响。
额头浸出了冷汗。
——而她还不知道对方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