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舟的外貌挑不出半点毛病, 优越得令人着迷,他微微压低身子,将散发着甜美香气的肌肤硬生生地塞到魏婧安的唇边。
就像塞、手指那样生、猛。
仿佛迫不及待要让她咬上口。
咬多狠都没问题。
魏婧安混乱的思绪被男人的动作生生打断, 忘记那只隐约显露面目的怪物,眼前只有那截白皙光滑的脖颈, 她吞咽了口唾沫,比起喝血的欲念, 更浓重的其实是对男人......身体的渴、望。
明明之前还是很正常的,她只是想要考入林晏舟的大学, 可以近距离地看到他,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似乎比章鱼出现的时间要更早......
魏婧安没有头绪, 从小在闭塞的山村生活,男女事在她看来是保守的, 像她这样总时不时地想象男人的身子,是非常淫、乱的不被允许的行为。
可她控制不住。
魏婧安皱起眉头,拼了命地压制下想要将林晏舟扑倒的冲动, 扭开头, 双手挡在身前, 又慢慢地盖住他的半边肩膀, 摸索着拉起褪下的衣领。
“你、你别这样, 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总喝血那叫什么事......我不想变成怪物......”
林晏舟任由魏婧安用那双小手拉起他的衣领, 把他为了诱惑露出的身体遮盖住, 他垂眼看着, 没有拒绝, 直到那双手将他所有的扣子扣好, 连衣领都被她胡乱竖起来, 遮住凸起的喉结,他再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他说:“要是很难忍受的话,我随时为你服务。”
不再为难魏婧安,她看起来快要哭了,拉着她的手腕,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轻轻摸摸她的头发:“好了,我现在出去,你换身衣服就下来用餐吧。”
魏婧安含糊地嗯了声,等人离开后,这才长长呼出口气,她拍拍发红发热的脸颊。
还是不敢相信。
明明是想要跟他告白的,竟然被林晏舟抢先了......
魏婧安磨蹭地换好衣服,在屋里做足心里建设,走到楼下的餐桌前,林晏舟端正地坐在那里,见她走来,露出亲昵的笑容。
他适应的还真是快。
半点都看不出两人关系发生转变的不适,就好像......他们是平常的夫妻,已经经历过数次这样的场景。
餐桌摆满了食物,令魏婧安讶异的是,并非传统的东方式的早餐,是煎的留有血丝的牛排,她的餐桌前放着杯昏迷前喝过的酒液。
管家说是红酒,但她始终认为是林晏舟的血。
她熟悉这股味道。
微生的牛排散发出来的香味,勾缠的唾液都快要流出来了,魏婧安咽了口,不敢拿起刀叉,低声询问:“......我以后都要吃这样吗?”
林晏舟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本能地对他产生依赖,渴望他能给自己的困惑解答。
林晏舟坐到她身边,拿过她的盘子,将牛排切成整齐的小块,黏连的肉丝被他毫不留情地斩断,表面洒着的红色的酱汁,浓郁诱人。
他问:“不喜欢吃?”
魏婧安摇头,身子贴近他,未知的迷茫令她充满恐慌,她没忍住,问出口:“我不明白......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从前根本接受不了生肉,可是现在竟然觉得好吃,我这样不正常,我怕、我怕我会变成......”
林晏舟放下刀叉,冰凉的掌心贴住她的胳膊,眉眼压低,静静地端详女人明显恐慌到极点的表情,是他考虑不周了,沉思会儿:“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魏婧安猛地抬眼,揪住他的袖角。
林晏舟垂眸,嘴角的弧度令人安心。
“事情是有两面性的,你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面,你的担忧、害怕,只是因为你认为这些改变是负面的,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正面的影响呢?”
被叉子插中的肉块,淋着鲜美的酱汁,送到魏婧安的唇边:“......既然觉得好吃,就不要拒绝了,吃掉它,可以填饱饥饿的胃,补充必要的体能,是好事。”
魏婧安张口,慢慢地咀嚼切得四方的肉块。
林晏舟抬手擦去染在她唇边的酱汁,低首询问:“......除了想要喝血,还有其他的变化吗?跟我说说。”
鲜美的牛肉在舌尖炸开血花,习惯熟食的味蕾竟然在陌生的有些奇异的食物中,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满足。
魏婧安白着脸,食物的补充让她的脸颊慢慢浮现绯红,是进食后身体产生的愉悦的反应,瘦小的指尖紧紧攥住林晏舟的袖角,他的另只手盖住她散着热气的小手,耐心等待她的回复。
改变吗?确实有。
魏婧安的身体素质很差,军训期间是在树荫度过的,力气也没有很大,宿舍饮水机的水桶,她根本就提不起来,矿泉水的瓶盖大部分时间是拧不开的,但是最近——
浑身充满力量。
仿佛充盈着股莫名的东西,使她的血液都发生了改变,那日“殴打”蒋昌就是最好的例子,蒋昌的体型在男生里面都算是强壮的,可被她攥住头发像是被老鹰叼住脆弱脖颈的鸡崽,只有任她宰割的份。
就算没有触手的帮忙,她的胜率也非常大。
魏婧安嗫喏地说:“除了想要喝血......好像确实都是好的方面,我的身体在变好......”
林晏舟:“那很好,不必担心。还有吗?”
魏婧安心虚地瞥了他眼,决定将真话藏起来,真要说出来太不好意思了,他会怎么想自己?
每天每夜都在肖想着他的身体入睡。脸颊红得像是被火烤过一样,飞快地垂头。
“没了......”
林晏舟向她投去怀疑的眼神,魏婧安更加心虚,补充道:“真、真没了!”
林晏舟心知肚明,不再继续逼问她,紧接着又问句:“是只想喝我的,还是其他人的也想?”
魏婧安迷茫了:“我不清楚。”
她呆呆地沉浸在思绪里,完全没有意识到,桌腿的下方,有根软触情不自禁地缠住她的小腿,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将她的裤脚一同拢住。
与此同时,男人的身体贴近她,罩在她手背的大手转移到她的椅背,将魏婧安拢在怀里,嗅到她的香气,压下狂涌的热潮,给她出了个主意:“那我们找人试验。”
“试验?”魏婧安重复声。
用完午餐,魏婧安才明白林晏舟说的试验是什么样的办法,直接明了。
别墅工作的人都被叫过来,站成排。
魏婧安起初还有些放不开手脚,但是后来她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比她还要紧张,她就放松了,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看到自己就下意识地打颤,她有那么可怕吗?
女人的气味。
男人的气味。
对她丝毫没有影响。
只有经过花匠身边时,嗅到从被花草割出的皮肤流露的血液,魏婧安停住脚步。
林晏舟的脊背僵硬,眉眼变沉,冷冷扫了眼花匠,花匠的身体开始打颤,站立的地面被水液浸湿,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只知道这份工作再也做不下去了。
尽管魏婧安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还好,没有能影响我的。”
林晏舟嗯了声,冰凉掌心捏住她的手腕,只要微微用力,女人就会倒在他的怀中,他没那样做,指腹摩挲两下,松开,说:“再去试试。”
积压在魏婧安胸口的浊气得到释放,她没有想象中变成喝血的怪物,似乎只有林晏舟对她的影响更大,其他人的血液只是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记,只是经过管家身边时,触及到布满皱纹的脸皮。
魏婧安步伐停顿。
老管家的后背立马弯曲,神色慌张地垂眼,尽管一把年纪了,可他还是因魏婧安的停步产生恐惧,那道落在身上有如实质的冰凉目光,令他周身泛起痒意,恨不能脱掉这身人皮,飞快逃窜......
小少爷的占有欲强到令人恐惧啊。
他已经尽可能地避免跟魏婧安接触。
管家皱着眉头,苦着脸笑道:“魏小姐......我一把年纪了,是看着小少爷长大的,您有什么要求尽可以吩咐我,只是我现在不太舒服,能否允许我先离开?”
魏婧安点头说好,不明白管家怎么对自己这样恭敬。
回到林晏舟的身边,她神态疲倦地坐下,这些人是被以介绍魏婧安认识的名义要求来的,除了要感受身体是否受到他们的影响,还要装模作样地询问他们的工作情况。
魏婧安得出结论:“只有你对我有影响。”
林晏舟嗯了声,没什么表情。
状似不经意地询问:“我见你在管家身边停顿片刻,他有什么影响到你的地方吗?”
如果真的有,那可不好办。
陪伴多年的老人了,赶他走还是挺不忍心的,只能把他调离这里,离得魏婧安远远的。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该、不能挑起魏婧安的兴趣。
魏婧安没有注意到林晏舟脸上一闪而过的妒忌,她还沉浸在方才经过管家时产生的奇怪的感觉,眉头蹙起,杏眼含着刻意隐藏的嫌弃,望进林晏舟满是关心的眼睛。
她斟酌着诚实说:“可能是我的嗅觉发生了变化,其实管家年纪大了,身上有年龄的味道是应该的,我只是不太习惯这种味道......还好。”
味道?
林晏舟笑起来:“你是说他恶心?”
魏婧安连忙摆手:“我没那么说!”
林晏舟毫不介意。
笑着牵起她的手:“既然证实了没有问题,不担心了吧?我带你在周围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