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自从听了那些村民的话,一想到南州承受了十几年的流言蛮语就对此不平,很显然,这流言蛮语肯定有那对夫妻一份功劳。
他决定要以恶制恶!不仅与南州订好了计划,还做了一个晚上暴打这对夫妻的梦。
次日他一大早就变成人,出门刚好看见雀娘帮他煮好了药材汤。
“谢啦。”他完全忘记自己已经不是小鸡崽了,小口喝着这汤药。
“欸,这是鸡饲料”雀娘还没来及拦住他,白黎脸色变得铁青。
“咳,咳咳。好苦,这什么东西?”白黎没想到变成人之后连味觉都变得不一样了,明明在小鸡崽嘴里很美味的食物,现在咽下去都困难。
“这不是早膳,这是南州哥养的小鸡吃的,白黎哥你没有看见过那只鸡吗?”雀娘赶紧把这份药材汤拿走,给白黎递上来一碗平常早膳喝的粥。
“不过这两天没有见到它呢。”雀娘疑惑地说道。
这时南州也走了出来,雀娘跑过来问他:“南州哥,小鸡呢?怎么都没有见到它?”
南州看了一眼白黎说道:“他最近喜欢飞去外面玩。”
“诶~怎么这样。”雀娘不高兴地坐下来吃东西,用比平常快的速度吃完了之后,跑出门说:“那我出去外面找它!它今天没东西吃一定饿了!”
白黎本想拦住她,却被南州打断了。
“你怎么不喝这个?”南州记得平常小鸡喝药汤是连碗都会舔一舔的,今天怎么会一点没动。
白黎趴在桌子上说:“可是这碗汤真的好苦呀,我平常是怎么喝下这种东西的。”
苦吗南州低头思索,既然白黎不想喝:“那我拿去倒了。”
“诶,不行,不然我今天就没能量变成人啦!”白黎拦下他。
南州用疑惑的眼神看他,意思很明确,那你喝还是不喝。
白黎决定不为难自己,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于是光芒闪过之后,他变回了小鸡的模样,抱着碗大口喝完了。
原本想变回人的样子,想起上山的路程似乎要走很远,于是飞到南州的头上朝他叽叽叫。
“行。”自从白黎变成人之后,南州对叫声的理解更为透彻了,这一听就是鸡崽想偷懒让他背。
村民看着南州一个人上了山,惊讶得很,这家伙不是娶夫郎了吗,现在还上山,是想让他家夫郎当寡夫?
白黎坐在竹筐里,看着周围风景,想起了他刚刚来南州身边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南州背着他走过一整个村落,谁能想到会变成这种关系呢。
熟悉的地方到了,白黎本想用小鸡的样子带南州进泉水空间,转念一想,难道人身不可以进去吗?
于是准备拉住小翅膀的南州,却意外地握到了白黎的手。
因为常年干农活所以起茧子的粗糙大手与白黎那白皙细腻的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温度从掌心传了过来,南州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引得白黎心跳猛地加快。
见他愣在了原地,南州询问道:“怎么?”
“没,没什么。”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让南州放开自己的手,于是忍下这份悸动说:“我用人身带你进去试试看吧。”
找到那个熟悉的入口,白黎感觉到了一股将人吸进去的力量,顺着那个力量走,白黎穿过了屏障,才发现这个地方原来那么小。
白黎一眼就看见了南州埋“稻草人”的地方,甚至还用石头压住。
本来想上手去挖,南州拉过他的手说:“这东西晦气,我来。”
白黎不乐意了,南州上次碰了之后,身体就不舒服还发了一场高烧,怎么能再让他碰这种邪物。
“你别碰才对。”白黎拍开南州的手,想搬走压在上头的石头,先拿到这个东西。
结果一搬没搬起来,他怎么就忘记了南州的力气大得离谱,但是事关男人的尊严,白黎手上用力,终于把石头搬起来了。
南州看他这样,皱着眉单手接过这块石头,难得说了句长话:“这东西都让我那么不舒服了,不能牵扯上你。”
这人真是,白黎还保留着小鸡崽的习惯,气呼呼得鼓起脸颊,“我不是跟你成亲了嘛,你的事现在就是我的事,我们现在难道不是一家的?”
南州放下石头,拍拍手上灰尘,听到这些话内心难免有触动,但是自己就算了,他万万是不想看见白黎收到伤害的。
“不行。”他拉开了蹲在地上准备扒拉“稻草人”的白黎。
白皙的手上沾上了泥土,碍眼得很,南州带他到泉水旁边,帮他搓掉尘土。
既然南州如此执拗,白黎也没再阻拦他去挖这个东西,只不过一直在旁边紧张地看着,生怕他再次晕倒。
南州十分享受白黎的注视,所以没说自从白黎将这个“稻草人”撕碎之后他便没有感到不舒服了,后续的发烧或许是那场倾盆大雨所导致的。
白黎虽然没有上手碰这个东西,但是也能感觉里面邪恶的气息消散了。
直到南州把这个“稻草人”放到竹框里面,他才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东西可是今天计划重要的道具。
“这里的草药是不是快被我们摘没了?”白黎环顾四周惊觉。
自从发现药汤对他作用巨大之后,南州几乎每天都用新鲜的药材帮他熬上几碗,他不仅喝了还为了不浪费把药材一起吞进肚子里。
即使是泉水这生长了数不清的药草,也接受不了白黎这吞金兽的吃法。
“是吗?”南州倒是没这个感觉。
白黎想起来自己原型还是一只雏鸡,以长远的眼光来看,这里的药材绝对不会支持到自己长大。
那去买?白黎想到那时候随便拿出一根这的药材对面就给了那么高的价格
在思考的时候他走到了水池旁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水面,忽然想到他还没有喝过这里的水呢。
白黎在泉眼捧起一口清水,能感受到能量的充盈,难不成附近的药材能促进自己生长,都是因为这一汪泉水?
如果用这泉水浇灌的田地种出来的食物呢?白黎一拍脑袋就朝南州喊:“我们来种东西吧!”
“种什么?”南州没想到白黎会来这么一句。
“当然是粮食!”变成人之后白黎对草药跟草药煮的东西都敬谢不敏,它们再也没有小鸡崽那时候的吸引力。
泉水固然可以促进他的进化,但是又不像药材一样可以填饱他的肚子。
而且南州现在连个固定食物来源都没有,不自己种等他们从陈郎中家里离开,怕不是要饿死。
南州向来不会拒绝白黎的要求,除非会伤害到他自己,他点头说:“好,刚好昨天也买了。”
昨天亮完那些银子之后,为了确保真实性,白黎当场就花钱跟村长申请买了地。
吃饭这件事解决了一半,白黎兴致勃勃地说:“那我们现在下山,还要把我们的猪崽牵出来。”他已经预想到那对夫妻的神情了。
——
这个时间段跟昨天一样,都是人最多的时候,白黎酝酿了情绪,在村长门口来回转。
有村民疑惑地问他:“白黎,你跟你夫君在这做什么?”
“呜,陈婶。”白黎眼角泛红,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路过的村民昨日对他印象极佳,都心怀不忍,语气都放轻了。
“这是怎么了?”
“南州,你怎么会惹你小夫郎哭了?”
“哎哟,小可怜,大娘抱抱。”
村民都似昨日一般凑在一起,问白黎为何如此委屈,他向众人拿出了那个破布娃娃一般的“稻草人”。
“我想来找村长商量这事。”白黎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你们认得这个东西吗?”
此时,陈郎中的夫人也路过看见了这个东西,心里一紧,他们怎么会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回家找陈郎中。
“陈辉!这可怎么办?那灾星把那个玩意拿出来了!”陈夫人把陈郎中拉出家门,躲在房子后面看白黎那边。
她咬着牙恨恨的说着:“那天的另一个人应当就是他的夫郎,装神弄鬼吓唬我们,他们现在肯定想着报复我们,我们怎么办?”
陈郎中安慰她:“别急,他们没有证据说是我们做的,反正这种诅咒的东西,我们不说,也不知道是谁下的。”
就在他们心存侥幸之时,白黎那边开口了。
“我曾经在书上见过这东西,十分恶毒,有人接触它,轻则重伤身亡,重则祸害整个村子!”闻言,众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可,我们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啊。”村民说道。
“那是因为我家南州把诅咒全都担在自己身上。”白黎幽幽的对他说。
“这东西是在他家地底发现的,南州因为这个东西,爹娘都死掉了,而且人们也惧怕他,明明不是他的错。”说着说着,白黎甚至流下了泪水。
人们见状,也越来越同情南州,也有人抬杠说:“那他红色的眼睛总不会是诅咒吧?”
白黎撇嘴:“我头发也与你们不同,难道这能说明什么吗?”
有白黎这个异族人在前,村民大多也信服了,开口问道“究竟是谁下了这么恶毒的诅咒?”
“我可以找出来!”白黎接过了话,“这头猪,是南州在山上找到的灵物,只要闻闻这个味道,就能找到下这个诅咒的罪魁祸首。”
因为太离谱,村民都说不出话,这不就是一头普通的野猪吗?
白黎拍了拍猪脑袋,小野猪也随之哼哼,“既然你们不信,就让它现在试一下。”
小野猪闻了闻这个“稻草人”,像开了天眼一般,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躲在房子背后暗中窃听的陈郎中夫妇,他们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