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还沉浸在回忆里没没出来,就看见眼前一个黄黄的东西往里面飞。
定睛一看,白黎已经叼着东西站在那个药铺学徒的面前。那学徒原本看见一只鸡崽进来还以为是来捣乱的,想把白黎赶跑,却发现了他叼着的东西变了一张脸。
南州进了店铺就看见那个学徒想抢白黎的口粮,可白黎还没收到钱哪会那么傻,一直叼着那灵芝在天上飞,学徒怎么碰也碰不着。
见南州进门了白黎才飞下来,学徒心里一喜,他的手就往白黎嘴上伸。却直接被南州抓住。
学徒不爽的抬头,看到南州冷漠的脸连忙摆出讨好的笑说道:“客官,是来买药的吗?”
白黎把灵芝往南州前面推,意思是让他卖掉,家里面就有钱花了!
南州看着药铺学徒这张脸,想到当初就是抢了自己拿来的草药,抓着他手腕的手力气逐渐变大,学徒面色痛苦的喊道:“哎哟,客官,客官,饶了我吧,我不知道这药材是您的!”
白黎能感到南州生气了,放下了嘴里的灵芝,小心翼翼的往他肩头上飞,蹭了蹭南州的脸。
“哼。”南州放下了学徒的手,作势要往外走。
见南州想离开,学徒赶紧拦住他说:“客官,你手中这株药材我们济世堂收啊,而且整个醴泉镇的价格都没我们这收得高!”
“你想卖?”南州没理那店小二,先问了肩上的白黎。
“叽叽!”想,卖了给你换房子!一想到那家徒四壁的屋子,白黎用慈爱的眼神摸了摸南州的脑袋。小小鸡崽已经有了当父亲的心。
既然肩上的鸡崽愿意贡献自己的口粮,南州拿着灵芝问学徒说:“多少?”
学徒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州,穿着破布衣服而且全身就带着这一株药材,直接开口说:“三十两!”
对于一个平民而言,三十两几乎是他们小家一整年的收入,即使是不熟悉物价的南州也有些心动。
“叽!”不可以!白黎才看见学徒之前把一株小了几乎一倍的灵芝给那个顾客,收了五十两银子,现在想三十两打发他,这不可能。
白黎叼着南州的头发想扯他走,南州虽然疑惑白黎的行为,但是他自己也觉得以几年前那个学徒的人品,现在给出的价格必然是他占了便宜,于是推开拦路的学徒就想走。
学徒没想到南州不满意价格也不与他商量直接离开,连忙继续说道:“五十两!五十两!这价可是最近独一份的,要不是最近药材少,我们铺子可不会给那么多。”
南州才不理他,而白黎眼尖,见刚刚买药材的那个客人从另一个铺子走出来,他转了下心思,往他那里飞去,南州自然也跟着白黎走。
学徒想直接动手扯住南州,而南州则用力一拉他的手臂直接让学徒摔在地上,学徒见拦人不成,躺在地上放下狠话:“你想清楚!离了我们济世堂可没其他药铺会收这药材了!”
白黎心里默默给他竖了根手指,带着南州去找人了。
“叽!”白黎拦下了刚刚买药那个人,这个男子穿着一身粗布,怎么看都不会像能花五十两买药的身家。
男人看着南州跟白黎,憨憨的笑了一下说:“这不是周公子的朋友嘛,有什么事吗?”
南州疑惑的问:“你知道我?”
男人指着自己说:“刚刚在管事旁边给你们银钱的就是我啊。”
南州才想起来他这张脸,既然是那户人家的下人,想必可以跟他们商量一下手里药材的价值。南州拿着药材开口问道:“这个,你们收吗?”
男人看向他手里的灵芝,再对比了一下自己买的药材,不确定的说:“应当是收的,不过这个我要与主人家商量一下,行吗?”
南州颔首,于是跟着他又回到了那户人家。
南州见他跑到了那个管事的跟前,耳边说了几句话,管事便走了过来问:“你们手中有灵芝对吗,可否让我见一下?”
白黎从南州的袋子里把灵芝叼了出来,放在了南州手里。
管事见状夸赞道:“这鸟可真有灵性,近来我家少爷也养了几只雀儿,小公子等我们家少爷回来可以与他一起探讨一番。”
随后管事拿起南州手中的灵芝,惊奇的“咦”了一声,并在太阳底下观察。他情绪激动地说道:“这可是七星灵芝啊!”
他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去找司郎中过来。”然后握住南州的手说:“小公子,这灵芝价格多少!”
南州也不知道这价格,试探着说了一个数字:“二百?”
管事爽快的应了:“行,小公子大气,这价格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这样吧,给小公子三百两,翠儿去取银票。”
这时,下人带着司郎中过来了,管事连忙把灵芝给他看,司郎中点了点头说:“不出意外,用了这灵芝制成的药,老夫人三日内便能醒过来。”
司郎中转过身子问南州:“这药你从哪里采到的?”
南州不是很想让人发现这东西是从那神泉旁边采到的,于是只说自己上山砍柴时无意间发现。
司郎中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若是小公子以后还能发现此等药草尽可来寻我,我就在这何府住着,价格嘛,自然能让你满意。”
管事也在一旁点头,司郎中是府上专门请来照顾老夫人的郎中,以前曾负有圣手之名,他想要的药材,府里的老爷肯定无论价格多少都会买下。
南州点点头,手里攥着刚刚下人拿过来的银票,他才知道这几年究竟被陈郎中坑了多少药草。他与管事二人鞠了个躬道:“多谢。”
管事忙扶起南州说:“小公子不必客气,还不知道您的姓名是?”
“林南州。”他回答道。
“那以后还要多多依靠林公子,不过近来山中野兽暴戾,采药人都不敢进山中腹部采这些药材,老夫人还要靠这些草药吊着命呢。”管事说着说着突然呸了一声,“那济世堂趁火打劫,原本这一小根灵芝之前至多二十两,现在简直是趁火打劫!”
说完管事拍了拍南州的肩说:“不过现在有了这根七星灵芝,以后再也不用去那了,还得多谢林公子。”
林南州摇了摇头说:“运气好而已,我先走了。”见管事还想继续拉着他说话,南州走出了门口,与他们道别。
白黎看着他这样心里啧啧两声,南州太久没与人社交,遇见这种情况想走也是正常的。
不过白黎心情高兴极了,三百两,那可是三百头野猪,以后想买什么不可以,即使是村里人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白黎飞到成衣坊前叽叽叫,他看不惯南州身上的衣裳好久了,又破又旧还不适合他的身形,有钱,自然先换衣服!
南州也走进了这家成衣坊,店里伙计正在招呼另一个看衣服的客人,让南州随便看。
白黎还以为这跟现代的服装店一样,可以每件都能试穿,他看中什么衣服就让南州收下来,等到时候一起在换装店一件件试。
结果那边伙计招呼完客人,过来这直接说:“客官,这些衣服是全都要吗?一共3两500文。”
白黎选的店自然是一眼看上去最好的成衣坊,所以成衣也不便宜,他也没想到这里的衣服没有试穿只要拿了就得直接买。他也不想多花这些钱,虽然现在很富裕,但也不能挥霍无度,就想让南州把衣服放回去。
另一头却传来讥讽的女声:“这不是那个小灾星嘛,他身上可能一个铜板都没有,我听隔壁家说他还在向他们家乞食呢。”
一听这种话就知道是村子里面的人,南州听惯了皱着眉不理,白黎想替他出头却被按了下去,南州摇了摇头,没必要理会这种人。
可身后的人不依不饶:“我听说与他做交易便会倒霉,这可是新的店面啊,别沾了晦气,不过你要是把这衣裳卖给他了,我下次也不必再来了。”
伙计十分为难,老板也不在,他也难决断,他看了看这两人的打扮,跑到南州旁边小声说:“要不客官你等下再过来,我替您把这些衣服留着。”
白黎气得炸毛:“叽叽!”凭什么我们买东西要像小偷一样,他扯着南州的头发想走,还看了刚刚开口的女人。
起码与那个陈郎中有七分相像,白黎恶向胆边生,飞去揪她的头发。
“啊!该死的畜牲!”女人头发被扯乱,在那想挥手想抓住干这事的罪魁祸首。
白黎吐着舌头做鬼脸跑回了南州身边,那女人追过来直接被南州抓住手瞪着。
女人像看见脏东西一样甩开南州的手,对着南州说:“果然什么人养什么畜牲。”然后生气的离开了。
“哎,客官!”伙计还想留住她,可惜不能离开店里,只能看着她走远,伙计瞅着南州心情也郁闷,毕竟他穿着简陋,肯定比不上刚刚那个女人花得多。
不过也不能放弃,伙计拿着刚刚的衣服对南州说:“客官,这些你还要吗?”
“叽!”咱们全包了!白黎刚刚戏弄过那个女人,心情大好,于是让南州买买买。
南州理解了他的意思,跟伙计说:“直接装起来。”然后把50两的银票递了出去。
伙计没想到南州一出手就是50两,他震惊的说:“这,我们这种小店没法给你找钱,要不您先去镇上的钱庄换钱?”
南州想了想,他拿起其中一件黑色衣服问:“这个多少?”
“800文。”伙计说。
他把那卖野猪得到的1两银子丢给伙计,问道:“有换衣服的地方吗?”
伙计连忙把他请进内间:“有,这边请。”然后去柜台给他找零。
白黎原本在他怀里安分呆着,可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南州把他放了出去,“在外面呆好。”里面换衣服的南州说到。
切,白黎老老实实的蹲在门的旁边,在心里碎碎念,都是男人看一下怎么了。
等南州换完衣服出来,白黎眼睛亮了,果然人靠衣装,原本像流浪汉一样的南州换了这套衣服后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
头发束了起来,露出了整张精致的脸庞,眼神凛冽,黑色的衣装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整个人犹如林中的猎豹。
不止白黎对南州感到惊叹,旁边的伙计一边把找的零给南州一边夸:“客官可真会选,看起来合身极了,这可是我们坊制的第一批衣服,若是客官以后还想买,可以直接跟我们定,包您满意!”
“叽~叽叽~”白黎也围着南州吹彩虹屁,南州握着手里伙计给的200文问道:“钱庄在哪?”
伙计也想起来南州需要一些散钱,帮他指路:“从这走,过了七八个铺子右转就是,那钱庄有二十多年历史了,招牌大得很,您要是找不到随便问个人都知道。”
“多谢。”南州拿起自己的行囊,把小鸡抱在手上,朝钱庄走去,父亲死前说的钱庄估计也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