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务工人员聚居区,新婚夫妇,也不算新,一年了,没有孩子。
看过别的医生,没行,最后找李东主。
他们不想麻烦这个东主,实在没办法了。
婆家和娘家都在聚居区住,换成正常情况,女的生不出娃儿,就是女人的错,会挨打!
别看大唐律法有规定,年岁很大了,生不出来才准和离。然,民间遵守的少,通常就是女方没地位。
聚居区的人晓事理,生不出来,不一定是女方的问题。
经过检查,女方的问题。
一直在进行消炎处理,堵塞的地方消炎完了还是堵,得疏通一下。
李易跟人家说好,需要一些手段,然后在此过程中呢,他会看到那什么……
男方及其家人表示没问题,你看不上我媳妇儿,我们放心。
女方同样不担心失了名节什么的,能在李东主身上失名节,问问南曲那些大家,她们有多期盼?
事情定下来,李易找徒弟。
“师父,他说有东西缠着他,他做梦梦见给祖母上坟,然后有个东西就跟着他。
现在他的情况是疲劳过度,前天下雨干活,应该属于亢奋状态,然后得了伤寒,发烧。
没给他打针,就是喂汤药,现在体温降下来了,他那个……”
小丫头指一指正面对的患者,庄户。
“东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被缠住了,前天和昨天晚上都梦到,你帮我处理一下吧。”
庄户自己难过,睡眠不好,他倒是不着急,在李家庄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十九天,你成亲?算好的日子?”李易看着对方,知道是谁了。
“是,多谢东主给安排。”男子感激。
他取媳妇儿就是其他工匠家的女儿,不用彩礼和嫁妆。
双方男女看对了眼儿,找宋德宋管事一说,直接安排。
有单独的房子,然后放鞭炮,他需要过去把媳妇儿背着到新家。
体力活儿而已,无所谓,两个都都没问题,一个背着一个抱着。
“祭祖了?”李易问。
“祭了,下雨干完活儿,到家里祭的,我爹我娘对着牌位说话。”男子回答。
“你这个确实是被缠到了,我帮你处理也行,简单,不过我这两天忙。
你这样,今天晚上去禁苑,我给你安排,英灵园,羽林飞骑带你去。
你跟着打一套拳,与牺牲的大唐将士英灵一同,他们晚上会出来,顺便帮你解决问题。”
李易思忖一番,给出个解决方案。
“好,我晚上去,我现在身体没事儿,有力气。”
男子答应,听医生的话没错,前提是医生确实有医德。
李易带开山大弟子离开,小丫头到外面时才问:“师父,咒禁啊?”
“他属于虚火和阳火都有,要娶媳妇儿了,会惦记行房之事,保证看带插图的书。
然后干活累了,又是雨天,回家后祭祖,心理受影响。
今天晴天,晚上不错,挺缓和的,去英灵园,跟着羽林飞骑的人一起打拳。
消耗下体力,减少火气,顺便就咒禁的心理疗法一同进行。
明天给他放个假,泡澡刮痧,他好好休息一下就恢复了。”
李易给出治疗方式,从理论上讲解。
小丫头聪慧,认真点头:“师父,这个疏通手术是不是为了豆卢贵妃、蓝宝哥哥嫂嫂的事情进行的?
还有其他的人,感觉都差不多,现在吃了药,就差最后一步。”
“是,所以你认真学,如果有需要,就得你上手,为师身份不合适。”
李易对这个徒弟没什么可说的了,太聪慧了。
……
“今日天休息啊,老夫哪都不去,就在庄子里转悠转悠。”
毕构等人今天都休息,值班的事情交给侍郎和郎中们。
值班也在庄子里,距离很近很近。
阳光明媚,大家相邀着出来。
从情报汇总来看,种田的百姓收获多,现在脱离和脱壳呢。
翻耕的事情不愁,李家庄子和朝廷又租借出去一批牲畜。
麦田里下雨泥土湿,只要是听话的牲畜都能耕。
除非是水田,水田有的牲口下不去,蹄子一被水泡,容易生病。
“以前不懂得,觉得牲口分三六九等,有的无法用。现在才明白,要看牲口自己的身体情况。驴,也能耕地,就是力气小一点。”
姚崇在看书,彩图的书,李易画出来,雕版印刷成彩色,套版需要套好几个。
里面讲解,不应该对任何帮人干活的牲畜有偏见,它们其实很努力了。
“原本是一些不传之密,结果被小易给印出图讲解,吐蕃等善养牲畜者日子不好过喽!”
毕构扫一眼图册,以前没见过,现在知道了。
“两年前李易就用文字来表述了,尤其是冬天保膘,还有很多治疗疾病的方法和预防措施。
说起来,吐蕃、后突厥等地方的技术人员,他们应该感谢李易,他们所掌握的没有李易多。
别人凭借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李易是纯粹数据化、条理化。”
柳冲帮李易说话,他感激李易,自己差点被毒死,结果李易派人盯着,又给救回来。
大家说着话,就到政事堂了。
四个宰辅很自然地进去,然后准备办公。
“不对呀,今日休沐啊,我怎么又来了?”苏颋突然发现问题。
别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们,大家说好了的值班,你们又干啥来了?我们值班的时候偷个懒,你们扣我们工资吧?不,俸禄吧?
“刚柔没说错,确实,把工作的地方跟家安排在一起,就是剥削干活的人,他们总是会习惯性地工作。”
张九龄表示服气,办公的地方在李家庄子,自己一转悠,就到政事堂了。
没进政事堂的姚崇等人在看旁边,那里是他们办公的地方,一个个郁闷,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呀!
等宋璟四人从政事堂出来,门口遇到了李隆基。
“诸卿当真是为国为民,即便放假的日子里,还想着到此办公。”
李隆基笑着说,一点没有威严的样子。
“陛下,你怎么来了?”宋璟不想提自己的经历,走着走着就到这里,天知道怎么回事儿。
“我过来给值班的人送东西,他们辛苦,你们放假,他们还得盯着。
朕能靠着易弟有闲暇,他们靠谁?大唐百姓靠他们啊。
若有人偷懒,不要责怪,始终绷紧的琴弦最容易断。”
李隆基语气平缓地说道。
“陛下圣明!”大家默契地同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