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快写家书。”王维见孟浩然呆楞住,着急呀,恨不能替孟浩然写一封家书。
“啊,写,就写。”孟浩然也急了,快一点写,说不定真能在年前见到妻子和儿子。
旁边的青松等人笔墨纸砚已经准备妥当,桃红还递给孟浩然一个小的暖手炉。
“可是要我为你作诗一首?”孟浩然看着面带微笑的桃红,用暖手炉捂手的时候问。
桃红笑容略微温和:“孟学子当以家中为重,我等宫女对诗赋知之甚浅,赖东主多闻经治世之言。”
孟浩然脸唰地红了,人家宫女看不上他写的诗,人家呆在李易身边,学的是治国策略。
“我也给家人写一封。”王维同样思念家人了,虽然之前就在他家住过。
孟浩然手指头能灵活地动了,提笔蘸蘸墨,却无法落笔,腕未落,泪先滴。
永穆公主看着,转过身,抱住李易,把脑袋埋在李易怀里。
她听了‘故事’,终于知道想跟心上人在一起有多难了。
还好,自己没问题,李郎太厉害了,无人可阻,不,根本不是阻,自己能见李郎还是太上皇安排的呢。
哼!就想把自己嫁给李郎来笼络。
不过自己不生气,李郎可有意思了,每天都快乐。
李隆基此时看女儿抱别的男人,不吃味儿了,他觉得孟浩然的父亲缺心眼。
人家孩子都有了,不好好培养,反而刁难,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嘛!争夺家庭地位。
就像自己的父亲、太平公主,最后只能靠武力来解决。
还好兄长让了,否则又得继续杀。
血不凝的玄武门,了不尽的宫斗命。
而自己的这个易弟,简直是典范,人不风流自风流。
女儿跟自己吃了不少的苦,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抱就抱吧,天这么冷,抱着还能暖和一些。
那边的孟浩然和王维都写了家书,没有诗,不是不会,是认为写诗是种亵渎。
孟浩然说一下自己的情况,让妻子带孩子跟羽林飞骑过来,今年在李家庄子过。
羽林飞骑一人四骑出动,去接孟浩然妻、子的在马上装了座位。
给橡子脱壳的简单的脚踏、手摇机器也打造完毕。
被取来的带壳的橡子,扔进去,哗啦哗啦摇动,壳就掉了。
都是没有壳斗的,因为壳斗必须先去掉,否则它与橡子一起的时候会腐烂。
拿出家中下蛋母鸡的孩子再没有不舍的神色表露,以后他们能够上山采更多的野生橡子。
然后制作粉条和凉粉,还有栲胶,每一样,皆为赚钱之法。
这东西就是去壳费劲,除非没有什么粮食了,才会用橡子当食物。
石老六家的核桃也被拿过来,李易用手捏,不需要两个核桃放在一起互相挤。
他用指头就能够给抠开,有劲。
“东西不在于你产出多少,而在于销售方式和渠道,核桃树是多年生木本植物……”
李易找到机会就开始科普,他恨不能把基础的一些东西全部传授给大唐百姓。
只是大唐百姓,别处的没用,不增加寿命,除非把其他地方变成大唐领土。
李易现在最想的是:世界上只有一个大唐。
李易强调核桃的重要性,属于干果类,确实好吃。
饭菜陆续好了,准备随时吃饭。
百姓围着脚踏和手摇的脱壳机看热闹,有橡子倒进去,伴随着旋转,橡子壳被打掉。
脱壳机的原理都很简单,一个是挤压,一个是研磨,一个是切削。
然,就是如此一个简单的原理,除了李家庄子的工匠,外面的工匠只是通过经验来琢磨,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百姓们不知道原理,也不想知道,他们看着橡子壳啪啦啪啦掉,便觉得美好的日子在向他们招手。
只要脱掉壳,里面的仁,他们会处理。
最简单的方法是泡,一般泡上五天,就不苦了。
“用泡仁的水再去泡壳,最后得到的是栲胶,可以自己处理鞣制皮革,亦能去卖。”
李潭拉着弟弟,也就是小家伙的手,给百姓介绍。
他脸上的两道瘢痕都没了,就是仔细看的话,最后一道瘢痕有一点点印记,随着处理和年岁增长,这个也要消失。
明年吧,没什么大问题。
他长得就是小李隆基,就是神态不行,他没那个帝王气质,偏文科。
小家伙被哥哥领着,小手还拽着绳子,绳子另一端连婴儿车,包儿在里面睡觉呢。
此一幕十分和谐,没有斗争,更不存在你死我活。
即便一直想上位的武婕妤,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很舒服。
她聪明,不敢吹枕边风,李易实在是太厉害了。
吹枕边风攻讦李易,先不说陛下怎么想,哪怕陛下被说动心了,又能奈李易如何?
对付李易只有一次机会,一瞬间干掉他,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
随后就是面临李家庄子的庄户疯狂反扑,一个个忠心耿耿。
要是一瞬间的刺杀失败了呢?简直不敢想。
“李东主,我与摩诘到蓝田县当县丞,应知晓多少事情?”
孟浩然现在恨不能抱着李易亲上一个时辰,所有的压力,在李易一句话说出来后就消散了。
蓝田县的县丞如今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正七品。
据说要变成正六品下了,自己的妻子,就是敕命正六品下的夫人。
这便是母凭子贵,妻以夫荣。
到时自己的父母就高兴了,同样能弄到身份。
孟浩然对李易是投诚,就是抱大腿了。
看他写的诗就知道了,他总是想找一个能提携自己的人,然后在其手下努力做事。
“蓝田县那里,其实一直被我控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们过去在行政方面,萧规曹随即可。
不过你们必须学习,将来放到其他重要的位置上。
蓝田县属于李家庄子完全控制的县,不过里面有斗争。”
李易为开春后的蓝田县新增加的两个县丞作安排,叫人家安稳上任。
至于任上出问题,那就查,时间久了就好办了。
李易始终认为,官宦出问题的根源在于执法力度、违法成本、法律依据。
官僚主义属于根源,他自己那时,不但不抵制,他还会去利用。
直到倒追二十年运动兴起,他才放下心,少花钱了,在某些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