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郁凡试图去抓黎澳的手腕, 但是被躲开了。
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校园里的路灯陆续点亮，在地上洒落了暖黄色的光晕。
郁凡整个人站在路灯的光晕里, 半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没多少精神，但此时, 他的眸子里是纯粹的担忧。
黎澳：……
他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别, 或许比人和动物还要大。
他沉默了一会儿, 直接打电话通知了他的班主任。
黎澳觉得自己还不能熟练地处理学生的问题，毕竟他只是一个魔法师而已。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 郁凡失踪了。
到了上课时间, 郁凡还是没有来学校, 甚至连假都没有请。
班主任打电话给他的家长后才知道，郁凡早早地就离开家门来学校了。
好在, 牛老师也是多年的老教师了，见过的风浪几乎是数不胜数, 得知这个消息后，先大110报了警, 有找班长询问了郁凡这段时间的情况, 以及是否和他们有过联系。
为了避免学生之间彼此打掩护，牛老师甚至还把事情的后果说得更加严重了一些。
班长有些为难地道，“牛老师, 我问过了, 但是班级里和郁凡熟的人真的没有几个, 他的同桌平时也不怎么和他说话，所以……是真的不清楚，不是假的不清楚。”
牛老师皱着眉，“那他平时有说过自己想去哪里吗？”
认真想了想后，班长摇头道，“好像没有。”
*
警察找过来的时候，黎澳正在观察那座小礼堂的舞台，思考着魔术表演的流程。
那两个中年警察走过来的时候，对黎澳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后，道，“黎先生，郁凡不见了。”
黎澳一愣，“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他没有来学校上课。根据监控，你是昨天晚上最后一个见到他的让你，而且还和他发生了肢体冲突。”那个剃着寸头的中年警察严肃地道，“所以我们来是为了了解一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黎澳眉头微微皱起，“他在偷拍我，被我发现后就揪了出来。”
“那之后呢？”
“我问过他为什么要偷拍我。”黎澳平静地道，“他说是他的女朋友很喜欢我，要求他多拍点儿我的视频发给她。但是，我怀疑他的那个所谓女朋友很可能是个骗子。”
“为什么这么肯定？”
黎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应该能查得到郁凡的社交账号吧？”
“这个还需要申请。”
“按照郁凡所说，他的那个女朋友，名字叫思雯，虽然我怀疑这个名字也是假的，不过现在暂时先这样称呼好了。”黎澳条理清晰地道，“之前已经对他非常冷淡了，郁凡恰巧录下了别人诬陷我的录音，发给了那个思雯，之后，她联系到了我的经纪人，苗锦，为了帮我澄清，他花钱买下了思雯手里的录音。”
“你对这些事，似乎非常清楚。”
见那名警察用怀疑的视线看着自己，黎澳无奈地道，“这些都是昨天他告诉我的。我没有必要撒谎。”
“虽然如此，但还是希望你这段时间不要随意离开。按照规定，你有义务配合我们接下里的调查。”
黎澳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我会的，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郁凡。”
*
在学校里，小道消息总是会非一般地传播，再加之转述的时候，难免会有错误和疏漏，于是没多久，郁凡失踪一事，就逐渐烟花成了郁凡为情所困，离家出走。
和郁凡同一个班级的学生课间的时候更是议论纷纷。
“真是想不到，郁凡这个人还挺有血性的。”
“行了，别传那些离谱的谣言了，郁凡到底是什么原因失踪的，现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话儿呢，别传谣了。”
“没想到郁凡平时不声不响，结果是直接憋了个大的？”
“我听说，黎老师也被警察带去询问了。”
“嗯？关黎老师什么事？”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确实看到警察去小礼堂那里找人了。”
“郁凡跟黎老师，这两个人怎么会扯到一起啊？他们看上去简直是八竿子也不打不着一起的那种人。”
*
夕阳西下，一天已经落幕，然而，郁凡仍旧没有丝毫的线索。
暮色四合，给整栋教学楼涂上了一层金色的油彩。
黎澳站在高三一班的教室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学生们还在上晚自习，偶尔有几个心思不在学习上的，也不敢正大光明地抬头，而是悄悄地抬起一点点，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门口。
因为如果抬头看门口的动静，是会被老师揪出来立典型的，用牛老师的话来说，如果你学进去了，谁进来你都察觉不到。
黎澳的脚步很轻，他的视线在教室内转了一圈儿，找到了一个空座位。
座位上还堆着一摞书，短短一天的时间，郁凡的桌面上已经堆起了一摞试卷。
见黎澳过来，郁凡的同桌有些激动，但他不敢大声说话，只敢用气音小声地道，“黎老师。”
黎澳轻轻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我来看看郁凡的桌子，想找找其他的线。”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册课本，边缘处已经有些卷边，看起来像是它得主人经常翻动它。
然而一打开课本，黎澳先看到了一个涂鸦。
他眉梢挑了挑，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是能看得出，这涂鸦的主人还是挺有想法的。
简单地将桌子上的书本翻过后，黎澳低声问道，“郁凡平时用哪一支笔比较多？”
“黎老师，你要自己调查吗？”郁凡的同桌用气音道。
“哦，是这样的。”黎澳面不改色地道，“主要是给警犬认认气味，好找人的。”
警犬？
郁凡的同桌有些奇怪，“我们这破地方还有警犬吗？”
黎澳拿起了一支笔，是一支十分普通的0.5中性笔，他问郁凡得同桌，“是这一支吗？”
郁凡的同桌想了想，又在郁凡的比赛里翻出来了几支，“我也不是特别确定，但我印象里，他用过这几支。”
“谢谢。”
拿到了郁凡长期使用的物品后，黎澳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高三一班。
*
翌日
黎澳也失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