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配合的时间门不长,但是队内一起训练了两三个月,再加上在山上特训的时候,朝夕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门,默契也都培养出来了。
她们在教练安排的练习赛中,成绩很是傲人,就算是跟省队男队选□□去参加全运会资格赛的进行比赛,也保持了全胜的战绩。
也因为看到女队这边成绩这么好,实力这么强,男队那边也卷了起来,各个练习起来都很是拼命。
财花市的饮食习惯跟南湖市还是比较相似的,都是以辣为主。不过她们是运动员,还是不能这么造的,就想着比完赛之后再去尝尝财花市久负盛名的火锅和小吃。
为了能适应那边的天气,六月五日的比赛,吴教练准备六月二号带队过去。
在山上训练,叶苒苒一个月没有回夏家,下山后,她就一直在进行半封闭式的训练,也没有回去过。
所以最后训练的这一个月里,到了周末,夏家总会有人开车过来看看她,给她送点东西,给她加加油。
有时候是夏老爷子,有时候是夏总和夏夫人,不过每次他们都会带着一个拖油瓶,夏云朗那是每次都到,他对省队的射箭射击基地好奇得很。
六月一日,是夏夫人的五十岁生日,夏家不打算大办,但是一家人还是要聚聚的。
所以叶苒苒提前把第二天要出发比赛的东西准备好,就跟吴教练请了半天假回夏家给夏夫人庆生。
礼物是叶苒苒这么多天在队里找空闲时间门做的。
基地这边不好打车,庞叔特意开车过来接她去夏家。
从基地这边开车到润沁园,距离比较远,需要绕过整个市区了。庞叔和叶苒苒到的时候,李婶正好把菜上齐,就等着人到开吃了。
夏夫人和李婶端着红酒杯,夏总和夏老爷子喝着白酒,小辈们跟要开车的庞叔则喝牛奶,一起碰了个杯给夏夫人庆祝生日。
夏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小辈们读书忙,大人工作忙,在饭桌上一边吃一边交谈,倒是一种能增进家人之间门感情的方式。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叶苒苒的比赛上。
叶苒苒的第一次公开亮相的比赛就是今年年初的省运会,那次比赛就在南湖市举行。除了夏总和夏云朗因为工作和学业的原因,只来了第一场个人赛和决赛,其他人那是场场必到。
这次,是全国性质的比赛,他们自然也是很想去的。
不过,这次不在南湖市,要飞到财花市去,比较远。
叶苒苒在听夏夫人说着要怎么调整工作,腾出时间门来去给她加油,就赶紧道:“这次比赛只是全运会的资格赛,以我的实力肯定能参加全运会的,到时候姐姐你们再去给我加油好不好。”
她想了想,又接着道:“全运会的比赛时间门和资格赛的时间门相差得不远,那么大的比赛,我会有些紧张,你们到全运会再去给我加油,好不好?”
夏夫人一思忖,也是。调整出来的工作还是得做完的,这次调整,下个月全运会比赛也得调整去看比赛,工作挤在一起,会排不开的。
全运会的正式比赛更加重要,还是坐在全运会体育场的观众席上给苒苒加油好了。
夏云朗倒是幸运得很,二中作为中考和高考的考点,从五号开始连着放十几天的假,他已经在群里呼朋唤友,买好去财花市看比赛的机票了。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二中会怎么放暑假,他可能去不了全运会的比赛,所以资格赛,他是一定要去的。
吃完饭后,一家人在院子里散步消消食,夏云朗给妈妈订了一个蛋糕,准时送上了门。
就在精心布置过的院子里,给蛋糕插上蜡烛,夏夫人许了愿望,众人分吃了蛋糕。
其他人的礼物早在白天就已送给了夏夫人,叶苒苒因为晚上才到,所以她的礼物是吃完蛋糕后拿出来的。
叶苒苒把小盒子递给夏夫人,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小盒子,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神兽图腾,夏夫人捧着小盒子,认真地看着,用手触摸着,惊呼出声:“这上面雕的是麒麟?”
夏夫人的闺名为鄢麟琳,名字中就带有麒麟的名字,所以叶苒苒在雕刻盒子外面的雕花的时候,特意雕刻了麒麟踏云的图案。
这小盒子的外面就已经让夏夫人觉得很精美了,很是惊喜。
带着期待的心情,把盒子的搭扣打开,里面更是暗藏乾坤。
小盒子打开,在盒盖那一边的里面镶嵌了一面小镜子。而在盒子的里面则是一层一层的小抽屉。
第一层,用红色的绒布扑者,上面放着一根木簪。
夏夫人让夏云朗帮忙端着盒子,拿出木簪来仔细端详,木簪的线条很是流畅,在尾部,雕刻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木簪一般给人的印象是朴素、淡雅,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雕刻者雕刻出来的花很是栩栩如生,看到这支木簪就让人想到了一个词——国色天香。
“我帮你簪上吧。”叶苒苒从夏夫人手中接过木簪,绕到她的身后,给她把头发盘上。
夏夫人今天正好穿得是件淡粉色的旗袍,这样搭配上,霎是好看。
第二层,是一把弯弯的木制梳子,这个梳子也是叶苒苒自己动手打磨的,在梳柄处刻上了夏夫人的名字。
最后一层,放着一些小小的憨态可掬的、造型不一的小猫摆件。
夏夫人喜欢猫,但是因为猫毛过敏,不能养,所以一直以来只能云吸猫。
这个礼物从盒子到里面的饰品和摆件,夏夫人都很喜欢,每一件都送到了她心坎里。
她拉着叶苒苒的手,摸着手上的茧,心疼道:“这些我都好喜欢啊,但是苒苒,你训练已经这么辛苦了,还抽出时间门来给我做这些,太累了。”
叶苒苒摇摇头:“做木工就相当于给我自己解压放松了,一天做一点点的,不累。姐姐,你喜欢最重要。”
“喜欢,我们苒苒的手艺真棒。”
第二天就要随队出发去财花市,叶苒苒今晚不能睡在这边,看时间门差不多了,就准备回队里去。
夏夫人叫住在玄关处要换鞋的她:“苒苒,等下。”
叶苒苒等在玄关处,夏夫人回房间门搬了一个箱子出来。
看到这个箱子形状,叶苒苒就猜到了里面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夏夫人打开箱子,里面是另一把弓的所有配件,看这些配件的型号,跟她现在用的那把“曙雀”的一样,只是颜色不同。这一把的弓把是白色的,弓片依旧是白色。
叶苒苒站在门口有些迟疑,夏老爷子温和地看着她,鼓励她接过去:“接过吧,我们也了解了一下,参加这种大赛,为了防止意外出现,一般都要准备两把弓吧。”
确实是的,之前在市队的时候,因为参加的只是省赛,队内没有做这个要求,不过到了省队了,要参加全国的比赛了,所以一般都会准备两把弓。
比赛的时候像弓突然坏了的情况也是会有的,队内其实有给她准备另一把弓,比她“曙雀”的配置要差上一些。
叶苒苒适应新弓的速度很快,按照她现在拉的磅数调整好,基本就没什么问题。所以她本来是打算先用队内准备的,等打完全运会拿到牌子,拿到奖金后,再自己换跟“曙雀”同款的新弓。
而夏家,却连这点都给她考虑到了。
夏夫人含笑看着她:“儿童节快乐,这也是送给你的儿童节礼物,收下吧。”
叶苒苒接过沉甸甸的箱子,嗓子有点点哑了:“再过两个月我都要十八岁了,早就不是儿童了。”
“没结婚之前,在我们眼里,就是孩子。”夏老爷子道。
夏云朗其实早就知道家里人给她准备的这个礼物,不过听下老爷子这么一说,他就嚷嚷了起来:“我的儿童节礼物呢?我比小姑姑还小呢,辈分小,年龄也小,不能厚此薄彼吧。”
“哟,还会用成语呢。”夏夫人斜睨了他一眼,指着桌上没吃完的小半边蛋糕,“儿童节快乐,剩下的就是你的礼物。”
这差别待遇,夏云朗气闷地端起蛋糕盘子就上楼了,这蛋糕总不能浪费吧。
等又吃了一块后,才想起来,这蛋糕是他自己订的。
更气了。气归气,比赛还是要去加油的。
叶苒苒提着新弓回到宿舍,迫不及待地就开箱,把新弓组装好了。这把弓跟曙雀那把,难分伯仲的漂亮,她都很喜欢。
曙雀寓意着热情似火的太阳,这把弓就像是沉稳冷静的月亮,月亮本就有别称叫玉弓,叶苒苒就直接拿这个名字给她的新弓命名了。
左贝莉的两把弓也都是她自己准备的,那是在H国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的。
现在她坐在旁边看着叶苒苒组装弓,也觉得这把弓十分漂亮,不过,她了解这个牌子,价格更是漂亮。
于是咂咂舌:“你真的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吗?”
叶苒苒举起组装好的弓试试手感:“对呀,去年才下山的。两把弓都是我大伯他们家送的,我下山后就住在他们家,也是他们给我安排的学校读书。”
这还是叶苒苒第一次聊自己家里的情况呢,左贝莉好奇死了,但她再继续问,叶苒苒就不肯多说了。
第二天,怕她们舟车劳顿辛苦,教练贴心地没有给她们安排训练,让她们好好地睡到日上三竿,再动身去机场飞往财花市。
叶苒苒多年的生物钟在这,让她在床上继续睡,她也睡不着,所以依旧六点半出了宿舍的门,去射箭馆试试新弓。
玉弓虽然除了颜色外,其他基本都跟曙雀一样,但许是没有用熟的原因,在手感上还是会有一些陌生感。
叶苒苒要利用有限的时间门,在比赛之前跟玉弓熟悉起来。
也因为各方面基本都差不多,她熟起来的速度更快。
练了一早上,叶苒苒就感觉到,她已经和玉弓成为并肩作战的有默契的好“战友”了。
吴教练在馆外,听到里面砰砰的射击声,进来一看,叶苒苒正拿着一把陌生的弓在进行练习。
他第一眼看到,也被这把弓惊艳到了。
两把弓的配置一样,让叶苒苒来说,也更好些,看叶苒苒也熟悉得差不多了,准许叶苒苒临时换这把弓带过去,把队内的那把留下来。
下山快一年的时间门了,这还是叶苒苒第一次坐飞机,以前只听柠芮阿姨跟澄心和尚讲过。
要坐在这跟蜻蜓长得很像的大铁皮盒子里飞上天,她心里有点慌张,都已经到机场,快登机了,她看着这大铁皮子,心一跳,突然抓住了前面左贝莉的手。
左贝莉不明所以,疑惑回头,看到的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看后面的人催了,就拉着叶苒苒一起走上了登机的通道。
表面上镇定的叶苒苒实则心里慌张得很,找好位置坐好,起飞前,在听空姐演示危险情况该怎么做的时候,听得格外认真。
一直到飞机起飞,她都浑身僵硬,两手紧紧地抓着安全带,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看飞机上的人多淡定呀,肯定会没事的。
等飞机飞到云层之上,已经进入平稳飞行,可以把遮光板打开了,坐在窗户旁边的叶苒苒所有的心思全部都被窗外的蓝天白云所吸引。
在地上站着抬头仰望天空看蓝天白云,和坐在飞机上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一团团棉花糖样的软乎乎的白云从飞机窗外飘过,一眼望过去,蓝天无边无际,明净清澈。
跟她坐在一排的左贝莉和吴心语都睡着了,她还一直看着窗外变化莫测的云朵。
飞机平稳飞行了多久,她就往窗外看了多久,上飞机前的那些担心害怕的情绪,全部都没有了。
等机内广播说收起小桌板,拉下遮光板,她才念念不舍地把视线收回来,把遮光板拉下来。
下飞机的时候,她的脚步比上飞机的时候雀跃很多,精神十足地跟队友们说:“还想继续坐飞机。”
左贝莉打了个哈欠:“以后去国外打比赛,坐飞机会坐到你不想再坐的。”
到了体育馆附近定好的酒店,叶苒苒是一直很精神,另外两人在飞机上又睡了一觉,也是精神头十足。
看时间门还早,干脆就让吴教练联系一下那边,看现在能不能进馆内练习。
队员提出这个要求,吴教练自然竭力满足,马上就联系起来,得到答复,就让她们带上东西去体育馆。
从这边走路过去不到十分钟,他们不是第一批到馆内练习的选手。
现在已经有三四个省队的运动员在馆内进行练习了。
馆内给她们女队三人安排的是15到17号靶位,吴教练领路在前面,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位置。
她们三个才把带来的弓拿出来,准备组装,就见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抱胸站着的一个教练特意往这边走了几步。
这个陌生教练姿态高傲地轻蔑地看着她们几眼,开口就是阴阳怪气:“湖省来的呀,瞧你带来的这细胳膊细腿的队员,又是糊的命,你们这省的简称取得不太好。”
吴教练之前顾着低头回手机消息,没看到他,现下听到他的声音一抬头,暗道一声:“晦气,碰到这个瘟神了。”
他对这个教练的挑衅,并不做回应,而是看她们几个把弓组装好了,把护身的东西也穿戴好了,就拍了拍手,示意她们集中过来:“左贝莉17号靶位,吴心语16号靶位,叶苒苒15号靶位,开始训练。”
吴教练把位置做了一下调整,他跟这个平省的教练有过节,这个教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三名队员中,左贝莉的性格最为冲动,所以让她站在最远的靶位,最好听不到这个教练说的话,不受到干扰的进行练习。
叶苒苒性格最为沉稳大气,平日里很少会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所以把她的靶位安排在平省队靶位的旁边。
吴教练听到那个教练说这种贬低整个省的话,哪能不气,但他也知道现在嘴上争个上峰没什么用,还会影响队员的练习。
于是就小声地嘱咐叶苒苒:“不要理会外界的狗叫声,自己练习自己的,让他一个人叫去,我们赛场上见真章。”
叶苒苒此前也了解过湖省射箭队在这二十个拥有省射箭队的省份中的排名,几乎是排名在倒数了。
男女的团体都没打进正式比赛过,个人最好的成绩就是刘静琳在全运会中拿的。
而这个教练所带队的平省,射箭队的实力是可以排进前三的。男队和女队都分别有一名国家队的队员,女队的那名,在上届全运会中拿了银牌的,女子团体赛,也拿到了银牌。
是传统强队。
这实力对比起来太虐了,叶苒苒点点头,要让这个教练尊重青沅省射箭队,要让他把嘴闭上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实力取胜。
在她们开始练习的时候,又一队的队员也过来进行训练,靶位安排在青沅省的右边,也是一个可以排进前三名的强队,京省的队伍。
京省的教练显然与吴教练也是熟人,关系不错,老远就跟吴教练打招呼。
“老吴,好久不见。”
见到老友,吴教练也笑得眼角的皱纹挤到了一起:“哎哟,这不是老张吗?你亲自带队啊。”
“带队是为你见你呀!湖省上上下下不就是你在操心嘛。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
两人站在十七号和十八号靶位的中间门,一边看着自己的队员练习一边聊起天来。
湖省之前能打全国比赛的队员屈指可数,张教练对湖省的几个进全国赛的队员也是如数家珍,但今天一看,这次来打资格赛的,他就一个认识的。
“刘静琳呢,这次没来?你这队员我就认识一个吴心语,看你这次带的其他两个队员都嫩生生的,才进省队的吧,怎么,这是安排奇兵呢!”
虽然张教练跟吴教练两人是好友,但张教练对湖省射箭队的实力还真是看不上的,好几次都在劝好友来京队这边当教练。
吴教练就是固执不来,推辞就是高大上的要建设家乡。
看着被张教练提出来的两棵好苗子,吴教练的心情极好,他怎么不知道张教练话里的调侃呢,不过他这话还真说对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还真就是奇兵。”
吴教练指着叶苒苒:“年初省运会的第一名,十七岁。”
然后又指着左贝莉:“H国回来的,省运会第二名,也是十七岁。”
张教练摆摆手,还以为老吴会说出什么来呢:“你可拉倒吧,你们青沅的省一二名算什么奇兵喽,再说,十七岁,才从五十米转七十米不久,多练几年再来吧!”
吴教练也不生气,他就是要憋个大的。
现在瞧不上没关系,等正式比赛见到她们的实力后,就够他们震惊的了。
平省的肖教练见吴教练没理他,反而跟张教练聊得慌,再看青沅省的几个队员并没有受到影响,正在好好练习,他的心中生起了闷气。
他要给湖队一个下马威,让她们好好地瞧瞧平省队实力。
他走到十四号靶位那边去,让这个正在练习的队员停下来,跟他说了几句话。
这个队员诧异地往叶苒苒这边瞟了一眼,然后小声道:“这不太好吧。”
肖教练用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了她一眼:“这也是战略的一种,一方面体现我们的实力,另一方面作为对手,你也可以观察一下对方运动员的心理素质。”
这个队员是第一次参加全运会资格赛的选拔,听他这么一说,好像又道理。
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行,听教练的,我试试,看能不能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