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正在教训鹤见稚久。
轻敌、大意、被绑架还不知道留点残余咒力, 差点就被人家撕票了。
“替我多骂两句。”五条悟不仅不帮忙还在旁边起哄,“我决定了,我要多积一分, 现在就差三分,我要绝地翻盘了。”
鹤见稚久试图为自己辩解,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他们会用瓦斯偷袭啊!”
他掷地有声为自己辩解,“这是不讲武德的行为!”
“打起来谁和你讲武德。”夏油杰扣了他一个暴栗。
“呜, 疼。”
鹤见稚久眼眶里漫起水雾,但几乎从幼稚园开始就和这家伙一个学校的夏油杰哪能看不出来他的演技。
那边的黑发丸子头少年纹丝不动。
装惨的效果下降了,鹤见稚久怪叫一声,“呜哇!杰妈妈不疼我啦!”
夏油杰额头青筋暴起, “鹤见稚久你再说一遍?”
“噗哈哈哈哈哈哈这又是什么称呼!”五条悟听了捧腹大笑。
“我是杰照顾着长大的,这是爱称!不许笑!”鹤见稚久不服气的瞪着他。
“哦——难怪你那么听杰的话。”五条悟握拳捶在掌心, “连正论都一模一样。”
白毛DK搓了搓肩膀, “幸好硝子也是个叛逆期,不然我就要被两个正论人包圆了。”
“正论怎么了?正论就是坠叼的!”鹤见稚久不服输的嚷嚷。
“这一点我认可稚久。”夏油杰微笑,“二比一, 悟你输了。”
“你们这是耍赖!”
天内理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们几岁?”
黑井美里摇摇头:“可能加起来最多十岁吧。”
鉴于暴走的两位DK杀伤力太大, 成功营救人质之后再没看见有哪个不长眼的诅咒师集团还敢来袭。
滞留在冲绳的几位决定嗨起来。
蓝天!白云!大海!
穿得像只花里胡哨的彩笔的鹤见稚久给玩累了过来喝水的少女递过去一杯西瓜汁。
五条悟和夏油杰正在沙滩上用排球一决胜负, 排球在他们手里往地上一砸就是一个重重的坑。
“理子小姐。”鹤见稚久坐在她旁边的沙滩椅上。
他没有去看天内理子。
刚刚还神采飞扬的少女却抱着膝盖在沙滩椅上蜷成一团,无神地拨弄西瓜汁的吸管。
“……那是真的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鹤见稚久递出了一份死亡证明。
“理子小姐是天生的星浆体,这一点在理子小姐诞生的那一刻就被肯定了。”灰发少年轻挽起了稍微留长的灰发, 银灰色的眼眸含笑地注视那边战况激烈过头的排球赛。
“说起来, 理子小姐生来就被剥夺了一切权利呢。”
有无形的咒力在涌动和膨胀。
“凭什么呢?”
鹤见稚久嘴角含笑。
“理子小姐明明也只是一个普通家庭里诞生的孩子, 应该享受人类生下来拥有的权利不是吗?”
“朋友、家庭、欢笑和悲伤。”
“这些都是理子小姐应该拥有的, 没有人可以剥夺。”
“但理子小姐是星浆体,这就没有办法了。”鹤见稚久不曾转头,但他能够感觉到负面情绪的诞生。
人类‘恶’的一面其实很好激发。
“父母会被杀死,因为理子小姐不可以有留念干扰到天元大人。”
“朋友再也看不见,就算是黑井小姐也活不了太久。”
“以至于以后的嬉笑怒骂,都只会是个人的悲哀。”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这里杀了星浆体没有人救得了她。
但鹤见稚久不会这么做。
“理子小姐是天元大人,但天元大人不是理子小姐。”
“理子小姐要轻而易举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和自己本应该拥有的全部权利吗?”
鹤见稚久银灰色的瞳孔里是一片虚无,只有咒力涌动的颜色。
充满污秽和肮脏的颜色。
“我……”
少女动摇了。
负面情绪增长了她内心的不甘,放大了人类的恶。
她其实也不大记得父母车祸身亡的悲伤,只不过今天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愤怒。
她的大脑和心脏在诉说着不甘。
但是天内理子势单力薄,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
“稍微给出一点提示吧。理子小姐还记得自己说过的那句话吗?”那个面相阳光开朗的小少年一字一句地重复了天内理子的话。
“‘妾身即是天元,天元即是妾身。’”
鹤见稚久向看过来的夏油杰挥挥手,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又有海浪声,声音稍微小一点就听不清。
他转过头,注视着少女的眼睛,兀地一笑。
“那么理子小姐为什么不取代天元大人,成为下一个「不死」术式的持有者呢?”
天内理子大脑一空,瞬间被膨胀的负面情绪填充。
“我会帮你的。”
鹤见稚久说,“帮你取代天元,夺回属于自己的人生。”
周围的人声一空,仿佛只剩下了海鸥的鸣叫和海浪的喧嚣。
细细的耳鸣骤起,强烈的不甘心充斥着内心。
不知名的术式以微弱的推波助澜激起了层层递进的负面情绪,几乎有了可以凝化成咒力的真实。
“稚久!”
一声高喊惊醒了天内理子。
穿着沙滩裤的五条悟满身大汗,好像刚刚和夏油杰打了一架一样,他匆匆忙忙跑过来,大声说话。
“稚久!快告诉杰!我们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鹤见稚久站起来。
他也高声回答:“去码头整点薯条!”
“喂!我问的是咒术师的终极目标,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鹤见稚久连蹦带跳地过去和五条悟一击掌,异口同声:“还是去码头整点薯条!”
夏油杰一排球砸过去。
这两个挚友不能要了,扔了吧jpg
天内理子放下西瓜汁,重新回到了海滩上。
海鸥鸣叫,在自由的蓝天飞翔。
——自由。
——权利。
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个臭屁白毛。
“你怎么了?”五条悟推起墨镜,用六眼审视她,“你身上的咒力怎么乱起来了?”
鹤见稚久凑过来,“难道是多愁善感起来了?”
“看着也不像啊。”五条悟弯下腰,以绝对的身高俯视。
“这小鬼好胜心不是很强吗?不会是因为马上要死了所以要哭了吧?”
“谁要哭了!”天内理子回怼。
“看,精神了。”五条悟大笑一声,“走!我们去打排球!”
“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跑起来就不会去想了!”
鹤见稚久:“我赞同!”
“来场比赛吧稚久!”五条悟颠颠手里的排球,“我不用任何能力,和你单挑,赢的积一分。”
“肘!比就比!”
精力旺盛过头的青春期少年冲向了他们的战场。
夏油杰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哨子,举起手做裁判。
“预备——开始!!”
…
鹤见稚久头撞在夏油杰肩膀上,走两步撞一下,唉声叹气。
五条悟走在最前面耀武扬威。
“哈哈哈哈哈哈!”
“杰你什么时候帮我打他一顿,他实在是太可恶了!”鹤见稚久鼓起腮帮子。
“有机会我一定帮你照脸上招呼。”夏油杰摸摸鹤见稚久毛茸茸的脑袋。
“不过我拒绝参与你们两个之间的比赛,别想拉我下水。”夏油杰实力拒绝,“我对罚抄咒术史没兴趣。”
“嘁。”鹤见稚久撇嘴。
“前面就是餐馆了,认赌服输输的人请客!”五条悟在最前面招手,“快来,让臭稚久破产!”
“撑死你我也不会破产!”鹤见稚久大步上前。
天内理子感叹,“你们关系真好。”
“我和稚久是一起长大的。”夏油杰温柔地笑笑,“和悟是从高一闹到现在,属于是不打不相识了。”
夏油杰肯定地说道。
“要说关系的话,一定是最好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