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刀鹤兮是谁?
初挽走出休息室, 过去拍卖会,这个时候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这次的拍卖会是亚洲主题的,有中国高古青铜, 佛教造像, 也有玉器瓷器,除此之外还有韩国高古瓷器以及一些印度古董。
初挽之前大致看过, 其中也不乏一些精品, 不过初挽并不太感兴趣, 至少不是什么非得不可的物件。
她落座的时候,正好看到永乐青花夔龙纹罐开始拍卖时, 初挽倒是觉得不错, 那青华浓艳, 一看便是明初精品之作,上面的夔龙应该是藏传佛教的图案, 看上去这件龙纹罐应该是曾经供奉在寺庙中。
她侧首看刀鹤兮,却见刀鹤兮神情清冷疏远。
她便放软了声音, 哄着道:“你喜欢这件吗,我看着不错,你要是喜欢,干脆拍下来好了, 我帮你买。”
谁知道刀鹤兮却只是淡看她一眼, 道:“我看这拍卖会,你都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初挽:“嗯?”
、 刀鹤兮:“你让他拍卖兽首,再把我支过去拍卖一件龙纹罐?”
初挽:“?”
刀鹤兮:“是不是生怕我和他抢?”
初挽愣了好几愣, 之后才喃喃地道:“鹤兮, 你想多了吧……”
刀鹤兮声音寡淡:“初家和聂家族上有些旧怨, 不过如今看起来, 你们倒是相处和睦。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他过不去。”
初挽有些无奈:“我也没说你会和他抢啊,我本来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不错,想着你也许喜欢。”
刀鹤兮压低声音:“算了,不说了。”
初挽困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得罪你了。”
刀鹤兮反问:“这话应该我说吧,我怎么得罪你了?”
初挽听着:“你到底怎么了?”
刀鹤兮视线落在远处,看着拍卖场上的大屏幕:“没什么。”
初挽轻叹了声,有些无奈,他好像对自己有点小情绪。
现在她基本认为他就是姑奶奶的儿子了。
如果确实是,那他——
他不就是自己的表叔吗,长辈?
有这样的长辈吗?
而初挽看着刀鹤兮那清绝隽永的侧影,想到他竟然可能是自己的“长辈”,心里便泛起一种奇异的微妙感。
一时无奈的心情散去,她忍不住抿唇笑了。
刀鹤兮自然感觉到了,他挑眉,有些没好气:“看来你心情不错。”
初挽笑着:“心情是不错,我可不像你,也不知道生哪门子闷气!”
刀鹤兮难以言喻看她一眼,那眼神简直是不想搭理她了。
初挽却凑过去:“有个照片你看看。”
刀鹤兮依然闷闷的:“什么照片?”
初挽:“老照片。”
说着,她拿出来那张经过传真后又翻印出的老照片。
很老的照片了,看得出照片本身已经泛黄了,边缘有了斑驳痕迹,照片是老北京城背景,一个穿着老式长袍的少年含笑站在琉璃厂街头。
刀鹤兮看到这张照片,神情便凝固了。
初挽自然留意到了,她心跳加快,视线落在他脸上不曾挪开,低声问:“你见过这个人?”
刀鹤兮缓慢地撩起眼来。
他望着初挽,道:“这张照片,是聂先生给你的?”
初挽心里其实已经确认了七八成,她也就点头:“是,我让他从国内拿到的,他刚给我。”
刀鹤兮神情便变得异常复杂,他嘴唇蠕动,低声道:“挽挽,我对你毫无防备。”
初挽顿时明白他误会了,忙道:“鹤兮,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请你确认下,你是不是认识上面的这个人。”
刀鹤兮眼神幽凉起来:“是,我认识,这是小时候照顾我的三叔。”
他声音中带了嘲讽:“我把你带到我小时候住过的房子,给你看我曾经读过的书,给你说我身边最亲近的人,结果你竟然背后调查我,是吗?”
他黑眸带了几分困惑,无法理解地道:“你让聂南圭来查我身边的人?你和他说了什么?你就这么信任他?”
他们这么说着话,旁边已经有人好奇地看过来,偏偏这个时候,马上就要开始兽首拍卖了。
初挽忙握住刀鹤兮的胳膊,安抚地道:“鹤兮,有什么事,我等会和你细说,你别误会。”
刀鹤兮垂眸,看着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声音很淡:“你先放开我,我出去下。”
初挽握着他的胳膊不肯放,低声道:“你别走,鹤兮,等兽首拍卖后,我给你解释,一定要听我说,你不要生气嘛。”
刀鹤兮闷声道:“我不走,我只是想出去清净下。”
初挽只好放开了。
刀鹤兮就要起身,不过临走前看她一眼,还是低声道:“我也不至于因为这个不高兴,但是我认为你有必要解释下,等会听你怎么说。”
说完,径自出了拍卖会场。
初挽看着他的背影,也是无奈。
她发现刀鹤兮和聂南圭两个人好像依然不太对付,只要听到对方名字好像那情绪就上来了。
偏偏这时候拍卖会的重头戏已经到了,轮到那三尊兽首了。
当三尊兽首的照片被打到了大屏幕上,拍卖主持人开始介绍这三尊兽首来历的时候,现场的气氛马上异样起来。
有人已经开始敏感地关注现场中国人的表现。
毕竟能来这种场合的全都是人类精英,对信息的敏锐捕捉自然不在话下,这三尊兽首是当年英法联军从中国圆明园带走的,已经历经一百多年的岁月。
这几年中国在东方冉冉崛起,发展势头良好,已经成为欧美人瞩目的焦点,而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传统古玩的价格已经水涨船高,这几年各大拍卖会上明显可以感觉到,中国古玩的估价在提升,中国古玩竞争角逐也已经激烈起来了。
至于这三尊兽首,现场众人显然已经从外面激烈的抗议声以及最近报纸上的热议感觉到了商机。
是以,现场的气氛已经变得异样起来,要不要出手,以及什么价位可以有利可图,这是在场所有人的谋算。
这么三尊兽首,代表着中国曾经屈辱的过去,今日的中国人愿意以什么样的代价拿走,他们入场了,对这三尊兽首又抱着怎么样的感情,这些都可以成为生意场上的筹码,细细衡量估算。
初挽自然感觉到了现场那种异样的气氛,她也看到拍卖会上有更多中国人陆续走入,有些应该是英国的留学生,他们是来看现场的,当然也有些是当地华人,其中应该也包括一些港台同胞。
初挽也看到了一位台湾商人,按照原定历史,这位台湾商人应该是以几十万美元的价值斩获几件兽首,之后委托香港苏富比拍卖会拍卖,因此引起轩然大波。
也就是那次,中国保利集团以几千万港币的价格出场,购得几尊兽首,让兽首回国。
这么打眼扫过一圈后,多少感觉到今天气氛压抑,看来聂南圭想要赢得这一场并不轻松。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看向聂南圭,聂南圭却也恰好看向他。
视线对撞间,彼此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之前小小的不愉快是小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兽首。
聂南圭微颔首,示意她放心。
她冲他轻笑了下。
聂南圭眼神便轻落在她身边。
今天拍卖会几乎满场,她身边空着一个座位就很惹眼。
初挽眼神无奈。
聂南圭便收回了目光。
初挽看向拍卖会入口,到底是没见刀鹤兮,便想着出去看看。
她其实想着干脆和他挑明了。
她这么走到拍卖会入口处时,主持人对圆明园兽首介绍完毕,即将进入拍卖环节,现场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这时候,她隐隐听到侧后方有一个人用英文道:“中国人出场了,这次价格看来会很高。”
另一个用更低的声音道:“除了台湾人,瓷语的初挽和美国聂家的老板全都在这里了。”
第一个人却笑了:“看这些中国人要不要出手吧。”
他说得简洁直白,不过倒也真实。
全世界的艺术大家都看着呢,就看你中国人出不出手。
一旦中国人出手,那价格必然低不了。
初挽笑了笑,径自走出场外,便见刀鹤兮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远处虚无的一点。
她见到他,便站在他旁边,陪他站着。
这个位置很好,恰好也能听到里面动静。
刀鹤兮没收回目光,不过他自然知道初挽出来了:“你怎么也出来了?”
初挽:“来找你。”
刀鹤兮:“等会再说吧,要拍了。”
初挽点头。
拍卖会内,最先拍卖的是虎首,起拍价并不高,一些外国人试探着出价,但都是小幅度上涨。
大概在十万英镑的时候,聂南圭出价了,不过出得也并不高。
聂南圭出场后,那位台湾商人也跟着出手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个外国人,这么一来,场上气氛就不太对了,加价开始频繁激烈起来,竞争进入白热化,价格一波一波地往上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
最后,终于,那位台湾商人放弃了,聂南圭和外国人继续竞价,在一波一波密不透风的报价后,聂南圭以一百六十万英镑竞价成功。
一百六十万英镑,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小数目了,毕竟后面还有两尊兽首。
刀鹤兮侧首,淡声道:“第一尊而已,这价格起高了。”
初挽:“没事,既然叫得上价,那就付得起。”
刀鹤兮意外地看初挽:“这个价格高了,开了头,以后就没回头路了。”
初挽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下:“没事,我自有妙计。”
刀鹤兮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紧接着便是第二尊,第二尊是牛首,竞争并不激烈,聂南圭在一百三十万英镑的价格顺利拍下。
这时候,场内外已经聚集了一些华人,其中最多的是留英留学生,他们年轻,一个个热血激昂的样子,现在两尊兽首已经落入中国人手中,他们开始拼命鼓掌欢呼,看样子还有人准备好了鞭炮。
刀鹤兮微蹙眉。
初挽知道,刀鹤兮显然是不苟同的,这声势造得太大了,万一场内的聂南圭拍不下来那三尊兽首,现场这形势就明显不对。
等于说,现在拍卖现场所有人都看出来,这兽首必须拍中,势在必得,这么一来,如果有人恶意抬价的话,聂南圭完全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了。
初挽笑了下,用口语道:“别担心。”
第三尊是马首,据说乾隆皇帝属马,所以这马首的做工精致程度最高,这是前两尊兽首所不能比的,是以马首一出,所有的人都关注起来。
更何况前面还有两尊兽首的争抢,显然拍卖方对这最后一顿兽首也寄予厚望,拍卖主持人也对此进行了浓墨重彩的铺垫,为这尊马首造势,提起清朝时候中国的盛世繁华,也提起昔日圆明园的精美,现场甚至放了圆明园建筑群照片。
饱经沧桑的黑白照片上是有圆明园顺木天、北远山村、鱼跃鸢飞和海岳开襟,更有法慧寺多宝琉璃塔等,甚至还包括正觉寺文殊亭内的文殊菩萨全身像。
精致华美的东方园林让场内外一下子都沸腾起来了,在场华人留学生想起此时圆明园的断壁残垣更是群情激昂,场面一度控制不住。
而拍卖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果然,在这种气氛中,最后一尊马首的价格水涨船高,各路古董商纷纷出价,他们意识到,这尊历史不过二百年的兽首最昂贵的不是什么历史价值文物价值,而是后面承载着的中国人情怀。
文物有价,情怀无价,这才是真正的投资。
在这种推波助澜下,最后一尊马首的价格节节攀升,欧美几大古董商频频出价,台湾商人也不甘示弱,很快价格直接攀升到了三百万英镑,台湾地区的商人见此,已经黯然退下。
毕竟价格已经太高,在他的感觉里,东西本身已经超过了他原本的价值。
台湾商人退却后,有两个欧美古董商还在出价,不过在聂南圭一口气提升到四百万英镑后,他们也明显退了。
在这两位欧美古董商退场后,聂南圭眼看就要竞拍成功。
主持人高高喊起来。
“四百万英镑第一次。”
全场静寂无声,没有人出价了。
“四百万英镑第二次!”
依然没有任何人回应。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意识到,最后一件马首将毫无悬念地落入聂南圭手中。
“四百万——”
就在主持人的竞拍槌即将落下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声音开始报价了。
“四百二十万英镑。”
这个声音一出,所有的人都看过去,那竟然是拍卖行工作人员代替报价。
显然,那是场外电话委托的报价。
就在聂南圭即将以四百万英镑斩获马首的时候,竟然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直接将价格提了二十万英镑。
这变故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提了口气。
聂南圭神情不变,继续举牌报价:“四百四十万英镑。”
那电话委托马上报价四百六十万英镑。
整个拍卖场鸦雀无声,安静地听着两边的报价不断攀升。
初挽也略蹙眉,她和聂南圭说过势在必得,反正这是赝品,价格越是高了,那伦敦苏富比越是会狠狠地出一次血。
但是这次拍卖会的价格极可能成为下次拍卖会的参考价格,她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兽首的价格就这么被硬生生提高到难以企及的高度,这也会为海外珍稀文物回流造成困难。
这时候,刀鹤兮低声道:“我去趟洗手间。”
初挽正专注听着场内的价格,听到这话,只下意识点了点头。
聂南圭显然也感觉到压力,他报价的声音缓慢起来,明显出现了犹豫。
初挽听到,走到了拍卖会入场口,远远地看过去。
聂南圭顿时看到了,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初挽不着痕迹地冲他点头。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干了,一定要拿到,拿到后,这场戏才能开始。
聂南圭心领神会,微咬牙,直接将竞价提升了一百英镑,报出了七百万英镑的高价。
这价格一出,全场都微吸了口气。
这个价格已经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要知道前面虎首和牛首都只是一百多万英镑,最后这尊马首,折算成人民币,已经是几千万人民币的天价了!
现场出现了片刻的寂静,之后,所有的人都全都看向那拍卖场工作人员,他戴着耳机,正在专注地倾听着场外委托。
在聂南圭生生将价格提升了一百万英镑后,此时就看场外那位委托者的报价了。
主持人的声音嘶哑激动起来,他拼命地煽动着,开始喊价。
不过除了他,一切都是安静的,场外电话委托报价的声音并没有再响起。
主持人第一次喊价,第二次喊价,终于,第三次喊价,他重重地落槌。
槌声之后,拍卖主持人大声宣布,聂南圭成为最后的赢家。
这声音一出,在场所有的华人全都鼓掌,掌声雷动。
很快这消息传到场外,场外顿时响起欢呼声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初挽安静地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楼下那些激动欢呼的人群。
代价是巨大的,但是对于在场的华人来说,三尊兽首能重新回到中国人手中,这里面包含了太多感情。
这是民族的文化和传承,是中国人在终于站起来后试着拼凑起那已经成为断壁残垣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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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结束,聂南圭瞬间被一群记者包围了,人们急于采访这位突然出现在拍卖场的神秘东方富豪。
聂南圭本就长相出众,如今被采访后,几乎瞬间被英国媒体所关注,而他顺利拍卖三尊兽首的消息传回到国内,国内琉璃厂一片欢呼之声,文博界也为之欣喜鼓舞。
而就在这种欢欣鼓舞中,初挽和聂南圭通了电话,按照正常的流程,聂南圭早已经交了拍卖押金,在拍卖成功后,聂南圭会进行签字确认,确认后,会在一定时间内支付拍卖品的尾款。
一般来说,这需要一定的过程,而拍卖会之后,办理付款取货手续并催缴尾款也是一项常见的工作。
按照规定,在一定时限内,如果拍卖者不能缴纳尾款并办理付款取货手续,拍卖品视为不曾售出,定金也不会退回,同时拍卖者将遭受名誉的损失。
聂南圭这次拍卖三尊兽首的价格已经高达八九百万英镑,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等付清所有款项后,聂南圭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初挽:“自然是最恰当的时候。”
这三尊兽首显然不能让聂南圭沾手,一旦沾手,则说不清道不明了,必须确保兽首还在苏富比手中不曾交付的时候来揭穿。
同时,必须确保聂南圭已经将这几百万英镑交给苏富比拍卖会,按照现在聂南圭签署的文件,苏富比拍卖会将返回违约金,也就是说,苏富比将赔偿损失高达九百万英镑。
按照初挽和聂南圭事先商议好的,这一笔钱到时候捐献给国家。
她再次翻查了下苏富比拍卖会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商量道:“大概十天后,有一场拍卖会,是伦敦艺术空间展,将会拍卖几件文艺复兴时期的重要作品,我猜洛克菲尔德工作室以及其它几家大古董商都会在场,这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正好趁着大家都在,给他们来一个大的。在这个空档,我打算回国一趟,先预备下。”
聂南圭:“可以。”
他虚看她一眼:“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下了?”
他扯唇,笑了下,带着一丝丝说不出的讥诮:“好像刀先生情绪不好,先走了。”
初挽打量着他的笑,看了半晌,才道:“你这是在看我热闹吗?”
聂南圭轻哼一声:“你可真是护着他,结果呢?到底什么情况?”
初挽:“我给他看了照片。”
聂南圭:“嗯?”
初挽:“他小时候身边有一位三叔,那位三叔教他识字画画,也教过他背书,大概在他十几岁才离开他身边。他看到照片后,认为那就是他那位三叔了。”
聂南圭神情顿时异样起来,他望着初挽,有些艰难地道:“你确定?你确定刀鹤兮说,他认识的那位三叔就是我三伯?”
初挽继续道:“前几天我多喝了一点酒,对,我是故意多喝的,鹤兮没有送我回酒店,把我带到他小时候住过的老房子里,我看到了石榴花纹。”
她望着聂南圭,眼神甚至有些恍惚:“那石榴花纹,我曾经在你们家印章上看到过。我以前并不知道石榴花纹对你们家族的意义,所以也并没留意过这些,但是那天,你父亲特意提过石榴花纹,我也就知道了,结果刀鹤兮家三叔就曾经剪出过那样的花纹。”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
如果她不是重活一世,她就不可能利用后世的知识在西安捡到聂家的印章;如果不是聂南圭在文昭皇后礼佛图竞拍上鼎力相助,她就不会轻易拿出那印章;如果她不是拿那印章送给聂老爷子,她就永远不可能见到聂家三伯的照片,也不可能知道石榴花纹的意义。
一系列看似毫无关联的小事,却微妙地累积在一起,让她终于有机会解开背后的谜团。
聂南圭在片刻的反应后,开始急切追问:“那我三伯呢,他人呢?刀鹤兮呢?我要问他,我三伯人呢!我三伯怎么会陪在他身边?”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自己也愣了下。
他抬眸,望向初挽,终于缓缓地问出一个问题:“所以刀鹤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