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同事抬手扶额。
小姜这人吧, 心眼有是有，不多。
你自己站起来承认了干嘛？
生怕老板娘不知道你以前有的没的就往老板办公室送茶么。
贺晓远也愣住了。
愣了两秒，心里噗一声, 颤着肩膀笑了起来。
所有人：？
姜玄：？
大家纳闷地看过去, 都觉得新晋特助兼老板娘笑得那叫个“绝色风华”“国色天香”。
太太太好看了！
怎么能这么好看！
跟着意识到贺晓远并不是今天大家看到的那样，至少不是高冷那个类型的。
聪明的反应快的已经跟着笑了起来，有人替姜玄挽尊道：“小姜开玩笑的, 活跃下气氛, 活跃下气氛。”
姜玄也意识到自己干了傻事，尴尬地扫视办公室众人, 赶紧坐下。
贺晓远笑着冲姜玄工位的方向道：“没事儿，不用在意我，你以后可以接着送。”
这话一出, 办公室里是个人都开始觉得老板娘不是苛待人那一挂的。
大家多少放心了。
等下午茶到了，迎来茶歇时间, 贺晓远又边喝咖啡边十分随意地跟大家问了问总裁办的日常工作和以前乔思行的办事风格，在一刻钟二十分钟的时间里，便和大家亲近了不少。
茶歇快结束的时候, 贺晓远还道了句：“我有不少不懂的, 以后还得麻烦大家多教教我。”
这话既客气、摆的姿态又不高, 办公室的众人自然也客气应和。
于是总裁办的小群里再有动静, 风向一下就变了：
【老板娘还挺好说话的。】
【是啊, 一点都不高冷。】
【我就说么, 我从项目组打听的不可能有假啊, 都说老板娘特别好相处。】
【放心了放心了, 松口气.jpg】
【就是没想到小姜会自爆。哭笑不得.jpg】
【当时真的吓死我了。】
姜玄：【在下蠢材.jpg】
姜玄：【泪流成河.jpg】
【幸好老板娘没放心上。】
【你们看到他笑了吗, 天呐, 简直笑在我的审美点上。都传大boss是对老板娘一见钟情，现在我信了，就这个笑，要是对着我，是我我也要喜欢他。】
【话说今天的蛋糕真好吃。】
【是啊，他家咖啡也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件让整个办公室觉得匪夷所思的事——
茶歇刚结束，大家暂时还在水群，只见老板办公室的门打开，大boss站在门口，冲正对门的工位上的贺晓远来了句：“下午茶没我的？”
贺晓远咬了口面包抬头：？
陆琛：？
贺晓远：？
众人：？
然后，大家就看见贺晓远边嚼着嘴里的面包边用无辜的口吻道：“你不是健身不吃高碳吗？”
这明显不是特助对老板的口吻。
老板用的也不是他大boss的态度：“没我的？”
贺晓远把自己手里刚吃了一口的面包伸手递过去，陆琛抬手接了，边接边道：“明天别忘了我的。”
贺晓远：“好，知道了。”
办公室门合上了。
众人：！！！
【！！！！！！！】
【我没看错吧？！大boss竟然主动出来要下午茶吃？！我在总裁办三年了！！第一次！！！绝对第一次！！！】
【尖叫.jpg刚刚那不就是夫夫互动！！！】
【老板出来主动要，老板娘给了他自己咬过一口的面包。这是我们日理万机高冷不近人情的大老板？？？我的天啊！！！！！】
办公室，陆琛看看手里咬了一口的面包，轻轻笑了笑，面包送到嘴边，一口咬下。
OA上，有图标晃动。
贺晓远：【别这样好吗，注意点距离，这是在公司。】
陆琛嚼着嘴里香甜的面包：【那你还把面包给我。】
贺晓远：【你都问了，你是老板，我能不给你面子？】
陆琛顾左右言他：【这面包挺香的。】
贺晓远：【小恐龙蹙眉.jpg】
外间工位，贺晓远又收到了徐若萌的私戳：【听说你们总裁办茶歇，从来不吃下午茶的你老公出来问你要下午茶，然后你给了他你咬了一口的面包？】
徐若萌：【不愧是你.jpg】
徐若萌：【你们夫夫好甜哦。】
贺晓远：【小恐龙蹙眉.jpg】
传得还真快。
五点半，下班时间，贺晓远见时间到了没人动，主动道：“下班了。”
“哦，我们加班。”有人道。
办公室全体整整齐齐地留了下来。
七点，贺晓远在工位起身、椅子靠背上拿自己的外套，紧跟着CEO办公室的打开，陆琛走了出来。
贺晓远见大家都在忙，便没有作声，边套外套边往外走。
陆琛一道，跟着往外，快到门口的时候说了句：“老婆。”
声音不大，但非常清晰，办公室所有人都听到了。
于是等两人的身影一在门口消失，办公室全体哗然，“哇”声一片——
老婆诶，陆总喊老婆诶。
这语气这腔调，他们以前从没听过诶。
这有了老婆、老婆在身边上班就是不一样啊。
大家七嘴八舌：
“你听到了吗，那声老婆好甜啊。”
“听到了听到了，我都不敢想那是陆总喊的。”
“这真夫夫就是不一样啊，比以前我们瞎嗑的好嗑多了。”
“对对对对对。”
“他们这是一起下班吧。”
“肯定啊。”
“妈呀，好嗑。”
“说不定一出门就牵上手搂上腰了。”
“啊啊啊啊。”
高管电梯里，刚进去的时候，贺晓远和陆琛站在一起，中间搁得不远，约莫只有两拳头的距离。
等电梯下了一层，陆琛手一抬，搭到了贺晓远腰上，贺晓远扭头轻瞥：“放下去。”
陆琛继续搭着腰：“下班了。”
贺晓远没多说什么，回过头，手伸到腰后，抓手丢开。
刚丢，陆琛飞快地凑近在贺晓远脸上亲了一口。
贺晓远就料到有这一下，头撇开，抬手用掌心推陆琛的脸，陆琛笑，贺晓远没绷住，也笑了，轻轻一哂：“行了。”
回家，吃完晚饭，贺晓远躺在沙发上，枕着陆琛的腿，用平板登OA账号，继续看之前乔思行批的那些文件。
他发现总裁办的活儿非常琐碎且全面，大到收购公司，小到一个假期的批复，几乎全公司各个部门都有工作会需要总裁办的审批。
贺晓远边看边在心里整理归纳学习。
陆琛边刷着手机边抚着贺晓远的头发，问：“有什么不懂吗。”
贺晓远：“目前还行，刚上手。”
两人继续各自看各自的。
过了会儿，贺晓远放下平板，盖在胸口，抬眼看陆琛：“总裁办的同事你也都了解吗。”
像了解常北他们一样。
陆琛低头垂眸：“这倒没有。”
人是都眼熟的。
贺晓远点点头，就问了一句，继续拿起平板看。
临睡前，贺晓远收到了一条加微信好友的验证，对方报了名字：姜玄。
贺晓远见是姜玄，直接就通过了。
姜玄：【老板娘。】
撤销。
姜玄：【贺总。】
贺晓远看到那条撤销的老板娘了，有点好笑。
他回：【有事吗？】
对方正在输入，对方正在输入。
输入了至少有半分钟，姜玄：【我真的可以继续给陆总送茶吗？】
贺晓远还以为姜玄大晚上加自己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
贺晓远笑了笑：【当然。】
对方正在输入，又是输入了至少半分钟。
姜玄：【你不会不高兴吗？】
贺晓远又笑了笑，知道姜玄这句“不高兴”是指什么。
贺晓远问：【你只是粉丝对吗。】
换姜玄说：【当然。】
贺晓远：【这不就好了。】
姜玄：【鞠躬感谢.jpg】
姜玄：【谢谢撒花.jpg】
姜玄：【转圈开心.jpg】
等陆琛回床上，躺下了，贺晓远问陆琛：“你记得姜玄吗。”
陆琛平淡地“嗯”了声：“怎么了？”
“他以前是乔思行的副手，乔思行挺喜欢他的。”
贺晓远闲聊的随意口吻：“听说他是你的脑残粉。”
陆琛：？
贺晓远：“我还听说他以前天天下午给你送茶。”
陆琛眉峰一挑，像是意识到什么，贺晓远笑起来。
陆琛忙正色道：“我可以解释。”
贺晓远笑：“不用解释，我心眼儿没那么小。”
跟着用上揶揄的口吻：“看来陆总很有魅力呀。”
陆琛想说他之前根本没在意过什么送茶不送茶，何况来他办公室送茶送咖啡的不止姜玄，还有其他同事。
他根本没特意留神过谁什么时间送什么进来。
正要开口，贺晓远率先道：“让他送吧。”
？
贺晓远解释：“我在，他还能光明正大地送，才能显得我是个好相处的人。”
挤挤眼：“你就牺牲下，我好立个人设，跟办公室同事打打交道。”
陆琛好笑。
这次轮到陆琛问：“你都不吃醋？”
贺晓远轻嗔：“我们两个恋爱脑彼此彼此，有什么吃醋的条件？”
陆琛凑过去又亲又搂，说着夫夫间的亲密话：“操操。”
贺晓远半推半就：“不操操，我想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陆琛：“就一次，一会儿就好。”
人已经趴到了贺晓远身上。
贺晓远闷笑：“才怪，你哪次‘一会儿’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