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在外面商量对策,他们几个人迅速了解现在的状况。
“犯人将学生和员工分开关押,只准警察选择一面拆除炸弹。”柯南总结:“刚刚的爆炸是他对试图偷偷进入的警察的警告。”
“哼。”月川怜冷笑一声。
警告别人就炸他的楼是吧,等着,抓到犯人后他非要把对方也炸成烟花。
毫无掩饰的压迫感在这不大的空间中更为可怖,柯南嗓音干涩地推理:“能短时间在大楼中安装足以毁灭整个楼的炸弹,说明对方对这里十分熟悉,而且他有自己的监视渠道,能看到楼内的景象。”
“我这里有地图。”童磨突然道,他掏出手机翻了翻,“幸好当初没有嫌麻烦直接删掉。”
是大楼的平面图,甚至连每个角落的监控范围都有标注。
“有这个的话……”柯南镜片一阵反光:“只要避开监控,就能够悄无声息地将人救出去。”
“说的有道理。”月川怜摸摸下巴:“要是能顺便把炸弹拆了就更好了。”
柯南无语:“那也得有工具才行啊!”
“楼里有修理的工具箱,用来拆弹应该勉强可以。”月川怜竖起大拇指:“当初觉得米花町炸弹比较多,特意叮嘱大家在楼里多放几个。”
还是他一百多年他在鬼灭片场的时候,想到他们以后会在米花町生活,所以特意叮嘱这类工具一定要齐全。
“确实,每层都有。”童磨点头。
“还不知道他在哪里安装了摄像头,甚至还有额外的炸弹。”月川怜想了想:“先去把每层的工具拿到手吧。”
他看向童磨几人,眉梢微微一挑:“分开行动,不要被摄像头拍到。”
“等……”柯南阻止的话还没说完,面前已经失去了三个人的踪影。
不管怎么说,动作也太快了吧!
“髭切,你带小哀离开大楼。”月川怜指了指灰原哀,又看向柯南:“你要不要出去?”
“我留下来。”柯南自然不会离开。
“我也想留下来……”
髭切想说什么,月川怜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放心啦,炸弹伤不到我的。”
曾经与月川怜并肩作战过的髭切自然清楚对方的能力,只有月川怜想,他甚至可以直接使那些炸弹变成一堆没用的摆设。
可曾经弄丢主公的付丧神并不想在危险面前再次离开。
“小哀不能留在这里,这次的事有人针对我,说不定有组织的人在这里。”月川怜道:“她被发现会很麻烦。”
作为刀剑付丧神的服从性战胜了其余的心情,髭切嗯了一声,嘴角的笑容却淡了些。
月川怜轻轻将灰原哀推到他身边,抬眼仔细瞧了他几秒,忽的展颜一笑,紧紧握住他的手:“别板着一张脸了,髭切,你要相信我,我会平安无事的。”
手掌骤然传来的热意让髭切微微愣神。
眼见着浅金色头发的青年带着灰原哀走远,柯南才半月眼吐槽:“月川你很会哄人嘛。”
“现在不叫月川哥哥了?”月川怜笑了声,又幽幽叹了口气:“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会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变成合格的端水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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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情况紧急,柯南并没有继续和他闲聊,而是看着手机上的直播,神色重新严肃:“警察已经进入大楼,他们选择的大概是学生,我们现在应该去关押员工的房间将他们放出来。”
月川怜没说话,歪着头站在原地,过了半晌才道:“很遗憾,听起来他们选了员工。”
员工和学生被关押在完全相反的两侧,凭借脚步声很轻易能听出他们到底去了哪边。
不过,警察们应该是有什么对策,不会真的顺着犯人的思路只去选择一边。
“走吧小侦探,我们先去学生哪边看看情况。”
月川怜单手抱起柯南颠了颠:“好轻—你平时有好好吃饭吗?”
“哇——!”柯南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蹬了蹬腿,才无语地挂在他手臂上:“要你管,快放我下去!”
“小孩子的身体跑起来太慢了。”月川怜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紫藤花药业的总部是一栋非常宏伟的高楼,但学生们所在位置并不高,只在第三层,似乎是在参观的时候被大范围的催眠瓦斯放倒。
月川怜踏进第三层时,未经过通风的空气中还残留着催眠瓦斯的气味。
柯南想要屏气,却被月川怜捏了下脸,对方用气声道:“没事,不会有影响。”
确实,虽然刚刚猝不及防吸了两口,却完全没有感觉困倦。
“刚刚你身上好像发光了诶。”柯南下意识用可爱的语气打探。
月川怜笑着弯起眼,逗小孩般小声在他耳边道:“嗯,因为月川哥哥是超人。”
柯南:……
太恶劣了!
他息了打探的心,暂且将这些异常记在心里。
“三楼的工具箱……啊有了,在这里。”月川怜从入口的小桌子上拿起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工具箱:“看来珠世小姐他们那面也很顺利。”
虽然找工具箱只是他让珠世等人离开大楼的借口,不过很显然他们还是先找了工具箱再走。
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大楼外,调查并寻找此次事件的犯人了。
“这里的摄像头没有增加。”月川怜若有所思地盯着通道:“还是平面图里的,看来将学生当人质并不在他最开始的计划之内。”
也就是说,炸弹犯身后说不定还有一个让他针对自己的另一个人。
鉴于前两天朗姆刚在他这里吃了个亏,应该不是朗姆做的,但月川怜一时间也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仇家。
他向来与人为善,也就朗姆那家伙莫名其妙记恨他。
月川怜一边想着,轻松绕过摄像头,迅速地在死角中行动。
被他抱在怀里的柯南只觉得他身手惊人,动作格外轻巧灵敏,自己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对方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大半路程——就像刚刚他半分钟不到便从地下来到三楼,而且完全没有声音。
恐怖的身手……
柯南忍不住想到,又想起围绕在月川怜身边的四人,神色凝重。
如果他们是一个新的组织,恐怕会是非常棘手的敌人。
“这里的摄像头坏了。”月川怜忽的道。
他放下柯南,指了指关着学生的房间门口:“似乎是被人为破坏的。”
“是童磨先生他们做的吗?”柯南有些惊讶。
“如果是他们做的,犯人应该会所动作。”月川怜摇头,微微眯起眼,锐利地看向那个房间。
“就像请君入瓮一样。”他喃喃自语。
“什么?”柯南没有听清他的话。
月川怜弯起唇:“没什么,只是从这里开始,柯南就不能再进去了。”
“诶?”柯南睁大眼,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真相,笃定道:“是犯人故意弄坏的,他想引你进去。”
“小侦探果然聪明。”月川怜搓搓他的脑袋,唇角弯起的弧度不再像先前那样无害,反而如宝剑出鞘般锋锐:“都打到家门口了,不去看看他想做什么,岂不是太不给人面子。”
话是这么说的,但你看起来可不像是要给人面子,而像是要把人的头都拧下去。
柯南拽着他的袖子:“让我一起进去吧,我可以帮你拆弹。”
“不用啦。”月川怜半蹲下去与他平视:“布下这个陷阱的人可能是朗姆的人,他本来就对毛利小五郎产生怀疑,如果你再表现出异常……”
他没有说完剩下的话。
柯南看着那双金眸映出自己的身影,旁边仿佛也映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大家。
“安心啦,你应该体会过了吧。”月川怜笑容张扬,话说得堪称狂妄:“如果我不想,没有人能伤到我。”
他压了压柯南的脑袋,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似乎是一个观察植物的屋子,屋子很大,其中有一个占面积一半的玻璃房。
现在本应该养着珍贵植物的玻璃房中挤着十几个学生。
学生们大多神色惶恐,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第一时间朝这面望过来。
“月川哥?”黑子哲也下意识喃喃。
月川怜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他,以及他周围那五颜六色的彩虹战队们。
玻璃房门锁着,好像还有一定隔音功效。
有,但不多,至少有人扑上来求救的尖叫声听得一清二楚。
滋啦——
电流声突兀响起,而后是一道用明显用变音器改变了的怪异男声:“欢迎来到我特意为你特意布置的葬礼现场,黑方威士忌。”
月川怜掀了掀眼皮,目光敏锐地锁定房间内的摄像头。
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又是组织里的,一看就是朗姆那边的人。
他没有回话,而是用目光打量着房间的布置,快步走到角落,扯下某个东西上盖着的白布。
“宾果——!”广播中的人大笑:“恭喜你找到了马上就会绽放的烟花!”
炸弹屏幕上,滴答滴答作响的倒计时只剩下九分钟。
月川怜并没有点拆弹这项技术,面前这个构造复杂的炸弹也不是一般防暴警察九分钟就能拆掉的,不过他不打算理会这个足以将整栋楼都变成废墟的炸弹。
“其实这是一个临时的计划,如果不是你光明正大地用这个身份与你的亲人见面,而他们又刚好要来这个注定要成为废墟的地方参观,我可想不出怎么让你主动踏进这所被死神眷顾的大楼。”
广播中的人似乎有些过于兴奋了,愚蠢而得意的炫耀自己粗糙的计划:“那些学生里有一个是你的表弟吧,真有意思,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黑方威士忌也会为了亲人涉险,看来你在组织里那些虚伪的名声也不全是假的嘛哈哈哈哈……”
哐当一声巨响。
不论是突然被迫听到了某些内情的学生,还是广播中的人,声音都有一瞬间的停顿。
“喂,我说你。”月川怜手插在口袋里,一脚踹在那个看起来并不算很坚固的炸弹上,发丝遮住眼睛,神色看起来竟是有几分阴郁:“一直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吵死了。”
“炸、炸弹是可以踹的吗?”玻璃房内,黄濑凉太抓着黑子哲也的手臂,颤巍巍地问:“小黑子,你这个表哥靠不靠谱啊。”
他就不怕让炸弹提前启动吗!!!
黑子哲也同样被吓了一跳,听了黄濑的问题,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和表哥也才见过两面,哪里知道这些事。
“听起来是在闹内讧。”赤司征十郎冷静地道。
作为赤司财团的独生子,他对于被绑架的经验比其他人都要多,再加上向来冷静的性格,即使在炸弹只剩下九分钟时也保持着理智。
他们在分析刚才那一大段话,广播中的人也终于从月川怜脚踹炸弹的震惊中迅速回神。
被轻视的羞恼感充斥了他的大脑,再次开口时,声音都被气到变调:“你这种不知死活的家伙去黄泉路上痛哭流涕,顺便为这些被你害死的人忏悔去吧!”
他说完,啪的一声,月川怜身前的炸弹倒计时从八分钟迅速变换,最后停在了三秒的倒计时。
即将步入死亡的恐惧摄住所有人的心神,他们呆呆地盯着那不断溜走的数字,甚至连最基础的哭喊都忘记发出。
滴—数字归零。
“砰——”
广播中传来刺耳的电波声以及对方发出的变调拟声词。
而后一切归于沉寂。
在一片死寂中,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便格外明显。
“怎么可能……为什么没有爆炸?!”广播里的人明显非常不可思议。
月川怜淡淡地道:“用这种方法杀我,看来这次不是朗姆的意思,而是你私自行动。”
他抬眼,朝摄像头弯起唇:“真是有胆量,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对我下手。”
“你……”广播里的声音停顿两秒,继而惊惧起来:“难道传言都是真的,你的能力……”
他咽着唾沫,没办法将那个词语说出口。
那种能力怎么可能存在,知道月川怜有那种能力,组织又为什么会放他离开?!
“宾果,答对了。”月川怜笑着道,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只要我不想让炸弹爆炸,它就永远不可能爆炸,同理,如果我想让你死掉,也只要一句话就够了。”
他这几句话说的声音不大,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学生们什么都没有听到,耳边只有广播里的人愈发慌乱的声音。
“你不能这么做……谁?等等,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可是朗姆大人的人,你没有权利……”
砰——!
在他们犹疑之时,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电流的杂音骤然增高。
“刚刚那个是枪声吧?”有人小声道:“我爸带我去过射击俱乐部,声音很像。”
杂音平息后,广播中的人很显然换了一位,语气更为冰冷:“这次是卡夫卡私自的行动,组织并不打算与你为敌。”
“我知道。”月川怜听到这声音,眼睛便弯了起来,刚刚的阴郁一扫而空,整个人像一颗甜蜜的粉色糖果:“你来得这么恰到好处,简直像会实现愿望的阿拉丁神灯。”
他刚刚只是口头说说,没想到琴酒出现的时机这么巧。
琴酒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油嘴滑舌:“把你那面处理好。”
“没问题。”月川怜朝摄像头眨眨眼:“明天要一起喝一杯吗?最好能带着朗姆气急败坏的照片。”
那头再没人说话,摄像头亮着的红光灭下。
月川怜回头,与惶惶看着他的学生们对上视线,目光转了一圈,落在黑子哲也的身上。
蓝色头发的少年眼中有困惑,还有些许担忧,但暂且没有出现厌恶与畏惧。
倒是他旁边的人眼中戒备很深。
“真是会给人找麻烦。”月川怜半真半假地抱怨,走近玻璃房,微笑着注视着里面的人:“现在该处理一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