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 妻子几乎每年都能在海底发现好东西。
见识多了,娄路回以为他早应该习惯了的,但这一刻, 听到有75吨黄金, 还是被惊着了。
同时,也下意识在心里头换算起人民币的价值。
然后发现...心算根本算不明白, 反正肯定是一笔巨大到, 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你做的对, 这事不好让太多人知道。”娄路回平复了下心绪,松开刹车, 待车子行驶出去才感慨般道。
田宓很是满意丈夫的反应:“后续的事情你跟爸商量吧,需要打捞的时候告诉我就成。”
闻言, 娄路回皱了皱眉:“水位太深, 打捞可能要落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会很辛苦。”
田宓倒是无所谓:“我计算过了, 黄金的密度差不多是铁的三倍,听着很多, 实际上真的装进大箱子里, 一个箱子就可以装一吨左右, 不过是上潜七八十次罢了,也就还好呀。”
反而是装箱更加麻烦。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重量呢?就算你有能力一次性拉一吨上岸, 又怎么挡住旁人的怀疑?”
这的确是个麻烦, 田宓眨了眨眼,思索一会儿后干脆摊手:“了不起换成两百斤黄金上浮一次呗。”
娄路回抿了抿唇, 自己的妻子自己心疼, 这么一算, 甜甜不就得辛苦几百趟?
“晚点我跟父亲再好好商量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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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是开学季。
孩子们昨天就被送去了爷奶家。
所以回到部队时,家里除了保姆外,再没有旁人。
“要不要睡一会儿?”去年娄路回升到旅级,分配的房子是两层楼房,进屋后,他牵着妻子直接上了楼。
这两天精神一直高度集中,田宓的确有些疲惫:“洗个澡再睡。”
娄路回带上卧室的门,俯身在妻子有些乌青的眼下落了一个浅吻,才温柔道:“去吧,等下我给你送衣服。”
田宓却没有立马离开,而是懒洋洋的抱着男人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心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相爱的人在一起久了,真的很神奇。
就比如此刻,紧绷了几天的神经,在闻着男人清冽的气息,窝在他怀里的这一刻,田宓才觉得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你不用去队里?”
娄路回喜欢妻子的依赖,眉眼柔和的将人往怀里紧了紧:“晚点吧,等会先给爸去个电话。”
“在电话里说?”
“不,先跟爸约好,让他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你去吗?”
田宓思考了一会儿,蹭了蹭丈夫的胸口,语气有些娇气:“去吧,有点想孩子们了。”
娄路回低笑一声:“那我们晚上六点出发?”
“六点太晚了。”部队离公婆那边的军区大院开车要两个小时。
田宓退出丈夫的怀抱,抬腕看了眼时间,才三点十分:“我眯半个小时养养神就好。”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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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婆家的时候,刚好赶上吃晚饭。
夫妻俩与孩子热乎了一会儿,也没有急着说具体的事情,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晚饭。
饭后,田宓与钟毓秀女士窝在沙发上聊天喝奶茶,两个孩子则在不远处做作业。
娄路回与父亲去了楼上的书房。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娄战坐到红木宽椅上,接过儿子泡好的茶,眯眼喝了口才道。
“甜甜这次去参加任务的时候,在H国海底发现了一百多年前,E国从我国搜刮走的那批黄金...”娄路回单刀直入,向父亲转述了妻子的发现与决定。
饶是娄战经历过无数的风浪,这一刻也被75吨这个数字给惊了惊。
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就朗笑出声:“儿媳做的好啊!巾帼不让须眉!”对于田宓这个儿媳妇,娄战是很欣赏的,若不是她实在不想当兵,他都想将人送去部队了。
娄路回勾了勾唇,转而又与父亲说了打捞的难度。
娄战不知道儿媳有外挂,听到需要潜水几百次,才能将那笔黄金弄上来,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儿媳喜欢潜水,他跟老妻还特地去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自然清楚频繁下潜到深海,对人体有多大的负担。
须臾,娄战放下杯子,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转接了几次才被接通,他与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后,便挂了电话,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军装:“走吧,出去一趟。”
“甜甜要去吗?”娄路回跟着起身,知道父亲方才的电话是打给了二号领导人。
这事离不开妻子的功劳,但她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不一定想去。
闻言,娄战迟疑几秒道:“问问她吧,想去就去。”显然对于儿媳的性格也很是了解。
田宓的确不愿意去,这些年,因为贡献比较多,一号领导她也见过两次。
激动欢喜自不必说,但拘束紧张也是必不可少的。
在田宓看来,她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除了那一身莫名出现的金手指外,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拎的清楚的。
严格来说,她就是个打捞员。
所以低调做人什么的,很有必要!
娄路回顺了顺妻子的发顶:“我跟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晚上咱们就不回去了,明天早上再回部队,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
说完这话,他又与孩子们交代了两句,才戴上军帽与父亲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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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因为各方面原因的考虑,还是由田宓作为主力军下潜捞金,另外安排了一艘渔船在我国海域接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两国刚刚发生过冲突,沉船的位置又在离国内海域三十海里的位置。
出动潜艇肯定会被检测到,人工作业,目前的潜水设备,也只有田宓能成功下潜。
当然,领导们不会让同志白辛苦。
知道她喜欢四合院,在她历经二十来天,将所有黄金无声无息的全部捞了上来后。
组织上很是大方的在西城区,划了一套占地一千多平米的四进四合院给她作为奖励。
当然,这些只是明面上的,往后,对于田宓家属的提拔自然也少不了。
为此,田宓觉得自己找到了正确致富的密码,并表示等来年暑假的时候,继续去挖掘H国海域的好东西。
对了,还有临近的R国。
她想,她还能奋斗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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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任务完成,又领了组织上的奖励。
再一看时间,已经进入9月底了。
今年是田家几姐弟读研的第一年,本来他们基本半个月左右就会聚一次会,或者相约带着孩子们去附近的城市游完。
可这一次,因为捞金任务,别说出去游完了,她连陪伴孩子们的时间都没有。
八十年代的国庆节有两天的假期,田宓难免生出带着孩子们出去好好玩一玩的心思。
这不,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已经考虑去哪里才好了...
“在想什么?”每年国庆节部队里都会准备节目,叫战士们好好热闹热闹,娄路回作为旅长,虽然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却也不能向从前那般准点回家。
往常,他回到家,妻子总会给个抱抱或者亲吻,这是十来年婚姻养成的习惯。
但这一次,他都走到床边了,她还在发呆,娄路回好笑的弯腰捏了捏妻子的脸颊。
脸上的轻微拉扯感将田宓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拍掉丈夫的手,盘腿坐了起来,仰头看着人:“马上国庆节了,想着去哪里转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话间,她伸手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
“刚刚回来,9点了。”娄路回抬手解扣子。
闻言,田宓收回手,继续盯着人瞧。
四十岁的娄路回除了眼角处有几缕细微的纹路外,其余瞧着与十年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神奇的是,那些细微到靠近才能看清楚的纹路,在田宓看来,也是性感的。
尤其这会儿,他单手解开军装扣子,又垂眼去解腕上的手表时,更是撩人的紧。
哪怕看了这么多年,田宓依旧有些扛不住。
娄路回又不是没有知觉的木头,他早就发现了,甜甜很喜欢看他解扣子的模样,尤其是单手解。
每每这时候,她的眼神就会格外的专注,也亮的出奇,仿佛自己是她的全世界一般。
思及此,男人的眸色渐渐加深。
他勾起好看的薄唇,轻轻将手表搁置在妻子的手表旁,然后一言不发,弯腰直接像抱小孩一般,轻松将人抱了起来。
毫无防备的田宓下意识回抱男人的脖颈,警惕道:“你又要干什么?”
娄路回仰头在妻子纤细的雪颈处咬了一口,沙哑着嗓音:“洗澡。”
老夫老妻了,田宓哪里不知道丈夫口中的洗澡是什么意思,害羞不至于,但是想吐槽:“连续加班这么些天,你就不累吗?”
“所以...你果然嫌弃我老了?”
田宓...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她试图转移话题,因为很清楚,这男人哪怕四十了,在有些方面,依旧有着奇奇怪怪的胜负欲:“我有正事要跟你商量呢,你说,国庆带着孩子们开车去塘沽新港吃海鲜烧烤怎么样?现捞现吃哪种。”
主卧室内安装了洗漱间,娄路回抱着人大步走去,嘴上抱怨:“你果然嫌弃我老了,这种时候还跟我转移话题。”
简直蛮不讲理!
炸了毛的田宓张嘴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