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白玉自然听不懂许沁玉说的话, 只抬头继续期待得望着许沁玉,希望她可以把地上的猎物吃掉,这可是它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学会捕猎后抓到的, 就想带回来给她吃。
它自幼被她养着,在它眼中, 这个虽然和自己长得不同的物种也被它当做母亲, 是它最最亲近的。
可有一天, 它突然就被丢回山中,它有点不知所措,一开始只想回去找他们。
后来觉得是不是自己不会捕猎太弱小所以被嫌弃,所以被才扔回山中, 只有太过弱小不会捕猎的幼崽才会被母亲嫌弃丢掉。它就开始学着捕猎,一开始什么都抓不住,有时候只能吃一些树上的虫子,经常饿肚子, 后来会慢慢捕些老鼠,再后来补到的猎物越来越大, 可以捕捉一些野鸡。
其实之前它也有偷偷的溜达回镇子上,摸错几次,终于摸到回家的路。
但它还不会捕大的猎物, 就不好回来。
等它可以熟练的捕捉野鸡,它就欢欢喜喜地捕了猎物回了家,见到它认为的‘娘’自然很高兴, 爬上床榻跟娘睡在一起, 美滋滋的等娘醒来, 好把抓到的猎物给娘吃。
可现在娘指着它, 它有点不懂是什么意思。
但以前娘好像生气时候就会这样指着它喊, ‘许白玉。’
白玉瑟缩了下,一双幽红的眼睛透出些许的委屈巴巴。
许沁玉见它这般,心底那股子气突然就散了,它每次这幅模样都是被黑玉欺负的时候。
以前被黑玉欺负的时候,它就会哧溜哧溜到她身边,用这样的表情望着它,虽然从动物眼中看到表情会觉得氏无稽之谈,但她的确从白玉眼中看到了委屈。
许沁玉发现,自己虽然怕蛇,但似乎并没有怕白玉。
她这一刻大概也想明白了,她以为放生白玉是对它好,当然也是她自己有点怕白玉越长越大吓到镇上的人,但其实她这种行为大概就跟丢弃宠物一样,或者在白玉眼中,这也是‘母亲’丢弃孩子,对白玉的伤害不言而喻。
许沁玉想到这里,蹲下身子摸了摸光溜溜的蛇头。
白玉挺直身子蹭了蹭她的手心。
许沁玉笑道:“罢了,既然你想待在这里,以后就不送你回山上了。”
以后除非白玉自己想要离开,想要回到山里,不然她也不会强求了。
大不了就多赚点银钱,争取早点住上五进的大宅子,最好是那种带着一大片后院园林的大宅子,让白玉待在宅子里,还有园林可以给它活动,这样也不容易吓到别人。
依白玉现在的生长速度,想要长成三四米的巨蟒,起码也要个一两年的时间,一两年时间,她应该能买到大宅子了!
为了白玉她也要努力赚钱了。
许沁玉最后又指了指地上的惨不忍睹的野鸡,告诉白玉不需要它捕猎回来喂食他们的。
白玉依旧有点没懂,这会儿墨玉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到白玉它高兴的嗷呜一声,就朝着白玉冲过去,两条前腿先搭在白玉的身上,又用两条后退骑了过去,整个豹子都趴在白玉身上,想要伸口衔着它,结果发现有点衔不住了。
白玉见墨玉骑在它身上,立刻一个翻滚用身子把墨玉缠住。
两只这样闹了会儿,白玉松开墨玉。
墨玉舔了白玉一口,大概口感不好,不够毛茸茸,就没舔了,突然闻到旁边的野味,墨玉就跑过去嗅了嗅那只被白玉吐出来的野鸡,而后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墨玉的嫌弃,白玉看懂了。
白玉突然也明白了许沁玉的意思,有点蔫巴巴的看了许沁一眼。
许沁玉笑了声,没再管它们,过去用了个麻袋把野鸡装起来,这东西也不好随意丢在马路上,被野狗叼去吃了还没甚,就怕被路上捡去吃了,毕竟是从一条蛇的腹中吐出来的,也是怕路人吃出问题。
且看白玉的模样,应该也不会把吐出来的猎物再吞回去的,一回儿等成哥儿过来去镇外摸鳝鱼时,就把这野鸡丢到镇外埋起来好了。
正想着,成哥带着功哥儿来了。
两兄弟瞧见院子里的白玉竟没吓着,还很兴奋。
“四嫂,有条白蛇!”说着还想上手去抓。
许沁玉道:“这是年前就养着的白蛇,叫白玉,年后想着越养越大,怕吓着别人,就放归山林,没想到这都时隔一个半月,它竟又找了回来,还给我带了猎物回。”她指了指旁边的袋子。
闻顺成过来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过还是忍不住道:“这蛇还挺有灵性的。”
啥时候见过反哺主人的蛇。
许沁玉忍不住点头。
蛇是冷血动物,不会亲近人类,更加不会说亲近主人什么的。
白玉的确跟其他的蛇不同,所以许沁玉也知它由着自己收养长大的话,以后也不会随意攻击人。
许沁玉让成哥儿跟功哥儿出去镇外时,把袋子里的东西带出去挖坑埋了。
两人离开时就把野鸡带走了。
不大会儿,家里人也都陆陆续续起来,闻氏跟宁姐儿还有两个孩子得知白玉回来也很惊奇。
宁姐儿说,“四哥带回来的这些山林猛兽好像都很聪明,跟普通的山林猛兽不同,养着也挺好的,既然通人性,就不会随意攻击人。”
许沁玉点点头。
只有桂氏没见过白玉,吓了一跳,有点怕蛇,但知道白玉通人性,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许沁玉把肥肠卤上,开始做朝食。
等朝食快做好时,成哥儿跟功哥儿就带着一篓子的黄鳝回来,今天的黄鳝还挺肥的。
看着肥美的鳝鱼,许沁玉想着也有大半个多月没吃鳝鱼,就让成哥儿把鳝鱼留着,晚上留着闷着吃,闷着吃比较原滋原味,去掉了鳝鱼的土腥,骨酥肉嫩。
成哥儿跟功哥儿也有点馋鳝鱼,好久没吃了,四嫂做的鳝鱼太好吃了,念念不忘。
成哥儿把鳝鱼倒在旁边的木盆里养着,许沁玉过去瞅了眼,竟发现好几个田螺,惊奇道:“这不是田螺吗?”
因为从来没人吃过,原身记忆里也没有关于田螺的菜肴,所以她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玩意。
成哥儿道:“四嫂说的是螺蛳吗?”
这玩意也能吃?毕竟四嫂只要开口的东西,那就一定是可以吃的。
许沁玉点点头,“恩,就是螺蛳,也可以吃的,做法还挺多,以后成哥儿有空,可以去池塘田沟里摸点,我做给你们吃。”
田螺可以做油焖,可以爆炒,可以香辣,还可以加鸡跟石橄榄煲汤,还有韭菜炒田螺肉,牙签螺肉,而且田螺还是螺蛳粉主要配方之一。
螺蛳粉这玩意,爱的人爱死,不喜欢的人也是退避三舍。
许沁玉是属于那种什么都喜欢吃的,螺蛳粉,榴莲,臭豆腐,甚至香菜,鱼腥草她都挺喜欢。
她不挑食,所有的食材在眼中都是美味的。
总之就随便一样食材,在她心里就有至少几十种吃法的。
成哥儿立刻应了声好。
吃过朝食,成哥儿把卤肥肠给田屠户送去,许沁玉则带着契书去找了姚嫂子,两人约定巳时初在铺子见面签契书。
到了食肆后,姚氏已经在铺子等着,见到许沁玉后,接过契约书仔细看了起来。
上面的文书她并不觉得过分,反而觉得多余,许小娘子怎么会担心她胡乱涨租呢?她都想着,要是铺子再租不出去,是不是要降几两银子的租金。
难道许小娘子真觉得她开食肆可以赚的盆满钵满,让人眼红的地步吗?
这位许小娘子倒是对自己的厨艺挺有信心的。
但她也是实诚的人,就算许小娘子开食肆赚很多,她也不会眼红涨租的,每人都有每人的财运,她从不会想着歪门邪道去赚钱。
契书上面的条件并不过分,姚氏爽快地按下手印。
许沁玉也在上面按过手印。
契书一式两份,两人都按下手印,这样这份契书已经具备法律效应,不用去衙门盖章子的,以后任何一方反悔违背契书,都可以凭着手中那份契书去衙门状告的,一告一个准。
这年头,律法可能没现代社会全面合理,但惩罚会重很多,一般人都不愿意去衙门。
两人都把契书收好,姚氏笑道:“以后许小娘子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去寻我。”
许沁玉点点头,把五十两的租金付给姚氏。
姚氏写下收据,两人按上手印,许沁玉收下收据,心中松了口气。
虽然不是第一次开店,但心中的紧张和喜悦都不言而喻。
姚氏把锁匙交给许沁玉后就离开了。
许沁玉还没离开,她得看看食肆需要添置多少东西,还有客堂这边的桌椅板凳都要重新找木匠打,柜台已经很老旧,她也准备重新弄,后厨的厨具,这些都要弄清楚。
许沁玉待在食肆,趴在柜台那边写着要置办的东西。
还有画桌椅板凳跟柜台的样式,到时候需要木匠来食肆打柜台。
许沁玉专注的写着画着。
隔壁胭脂水粉的女掌柜,已经知晓前两日过来问她的小娘子把隔壁铺子租了下来,过来见了眼,就见那位小娘子趴在柜台那里写写画画,她也没打扰,只是忍不住摇了摇头离开了。
许沁玉这写写画画就一个多时辰,看着要回去做鱼,这才意犹未尽的把东西收了带回桂花巷。
成哥儿现在还没法独自掌勺做鱼的。
许沁玉打算这一个月争取让成哥儿把鱼丸红烧鱼和鱼头炖豆腐都学会,做熟练。
因为食肆装修加上置办东西,还有列吃食单子都挺耗费功夫,恐怕得一个多月食肆才能正式营业。
至于食肆的名字,许沁玉打算沿用她在现代的私房菜馆名字。
许记食府。
哪怕以后做成大酒楼,这个许记食府依旧可以用着。
回去后,许沁玉做鱼,成哥儿也旁边帮着。
卖完鱼吃过暮食后,许沁玉又点着油灯继续她的写写画画。
她设计的桌椅板凳的话,三间门面的铺子可以容纳九张桌子。
两张大桌子,可以接待八,九人的圆桌,六张四人长桌,还有角落里的一张二人方桌。
柜台的话,因为要重新装,她也给设计下,柜台是个U形,后面可以打成柜阁,柜阁上可以摆放一些酒水,柜台上就平日算算账,也不用太大太宽敞,柜台整个小了许多,可以让客堂显得宽敞点。
食肆的名字叫许记食府,许沁玉也一致问过家里人的意见,都说大气好听。
所以食肆的名字就决定下来。
忙到亥时,许沁玉才睡下。
之后两天,她都在专心的写写画画。
东西都画出来后就是找木匠干活。
之前做推车时,夏家嫂子给许沁玉介绍过一个木匠,姓高,高木匠手艺不错,所以许沁玉继续找了他。
这些桌椅板凳加上柜台,高木匠告诉她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许沁玉点点头,“一个月时间足够的,正好我还要置办其他东西。”
食肆的地面铺着青砖,就不用换掉,青砖就挺好的,就是窗牖有些破旧,会让高木匠帮着修缮重新刷漆。
另外还得置办厨具,厨具里头各类铁锅可是大头。
她又去铁铺定了几张规格不同的铁锅,另外还有铁板和平底锅,都定了些。
给过租金后,她身上还有一百九十七两的银子。
桌椅板凳跟柜台,还有窗牖的修缮大概就要三十两银子。
她要的桌椅板凳虽然不是比较名贵的木料打成,但因为要刷漆,就比较贵。
刷了漆的桌面不容易把饭菜的油脂渗透进去,不然桌面怎么擦都是油腻腻的。
这时代刷漆可不像现代那些调制的漆,都是纯天然的,没有任何污染,还要做底子,磨砂皮,各种繁琐的工序,所以刷漆的工艺挺贵。
木工三十两。
铁锅那些也差不多需要二十两。
就这样都用掉了一年的铺子租金,身上剩余一百四十多两。
就连各种碗跟各种盘都是她重新找瓷窑定制的,花样也是她画好的。
当然,不可能指望有彩瓷,这个贵的离谱,就是普通的白瓷,这样又得花去大概十两银子。
剩下的也就是快开业时候买食材这些。
总之身上的银子是够用的。
当然,开食肆还得找跑堂的小二,两个就差不多够了,小二不仅跑堂,还要洗碗刷盘这些。
掌柜的话,就是算账,平日许沁玉肯定要在后厨掌勺,顾不上前台。
但是招专门的掌柜就有些浪费,家里有闻氏跟宁姐儿,她们平日做包的话,也不是日日都做,是有不少闲暇时间的,所以收钱算账的掌柜,许沁玉打算问问闻氏跟宁姐儿,她们要是不想做掌柜,才会招人。
下午回去时,许沁玉问过闻氏跟宁姐儿。
闻氏说她每日可以去食肆帮忙算账,宁姐儿待在家里做包就好。
毕竟平日这些包包的款式也都是宁姐儿想出来的,手也更巧些。
所以不如以后宁姐儿继续做包,她去儿媳食肆帮忙,也是担心在外有人欺负儿媳她能帮上一把。
闻氏愿意去食肆帮忙,许沁玉自然放心许多。
剩下就是找点跑堂的,她打算招二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的妇人。
既然掌勺的跟算钱的掌柜都是女子,跑堂的也全招女子得了,招些性格泼辣的妇人,年轻些的姑娘自然是不成,怕遇见泼皮动手动脚。
只有她一个厨子肯定是不成的,还得再招个小厨,小厨不会的菜肴,她也可以教的。
毕竟成哥儿想要出师做菜,那还得两年呢。
功哥儿不喜欢做菜,平日帮着成哥儿杀鱼都笨手笨脚,没有做厨子的天赋。
功哥儿也有差不多十岁,但在许沁玉眼里,还是个孩子。
所以跑堂的小二也没打算让功哥儿来,当然,功哥儿平日没事,也肯定要待在食肆里跟他哥混着。
许沁玉写了张招人的告示贴在院子门口,平日来买鱼的食客都能瞧见。
食客多是附近几条巷子的百姓,家里不少人都还没活。
许沁玉给的工钱是八百文钱一个月。
这个工钱已经算高的了,但需要洗碗刷盘子,所以许沁玉打算暂时招三个人,要求也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二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的妇人,要求身强体壮,性格泼辣些,可以吃苦耐劳的。
她招跑堂给八百文钱,平日逢年过节也会发红封,这些也都写在上头。
光是每个月把八百文钱都已经足够吸引人了,就算家里的男人,每个月都不一定在外能赚到八百文钱呢。
所以附近几条巷子的妇人们知晓后,都争先恐后想要来谋这份差事。
许沁玉也不急,最后只招三人,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专门记下来报名的妇人的名讳,年龄,还有住址。
打算到时候看看人品或者跟附近的人打听下,就算是招普通跑堂,她也希望招到的人不要是极品,要踏实能干的。
等把鱼丸卖完,许沁玉记的人员名单也都差不多,这两天来应聘的妇人都有三四十人了。
刚喊了成哥儿来收下门口的摊子,许沁玉就瞧见林氏抿着唇过来。
林氏就是之前吃了许沁玉红烧鱼,说难吃非要退钱的罗老婆子的儿媳,住在桂花巷的尾巴上。
那罗老婆子不仅想白吃,想要偷许沁玉的配方,最后被许沁玉摆了一道,不仅没学到还亏了些银钱。
之后罗老婆子试图唱红脸讲和,被许沁玉一菜刀给吓走,在那之后,罗老婆子才彻底不敢来许沁玉跟前闹事。
当然,几个月过去,许沁玉再也没有卖给罗老婆子家半点鱼。
许沁玉看了林氏一眼。
林氏这才鼓足勇气说,“许小娘子,我也是想去您的食肆做跑堂的,还请许小娘子给我一次机会。”
“抱歉。”许沁玉直接拒绝了林氏。
她不可能给林氏希望的。
哪里是现在先把林氏的名字记下,等以后刷下来都不成。
因为光这样都会让罗老婆子觉得有机可乘,她不想给自己招惹这种麻烦事儿。
若林氏能和离,许沁玉倒是愿意帮上她一把,让她以后来食肆干活,可她要是连第一步都跨不出去,她也无法帮她的。
但凡她能跨出第一步,以后的人生就会完全的不同。
再也不可能有比待在罗家还惨淡的人生。
果然,林氏听见这两字,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她掐着掌心喃喃道:“我,我知道了,麻烦许东家了。”
许沁玉叹了口气。
距离许记食府开业还有些日子,许沁玉也没其他可忙的,还是安心做卤肥肠跟鱼的营生。
卤肥肠在田家嫂子的摊上卖的非常好,每天都是排队买,卖完就没了,不过等以后开了食肆,卤肥肠也可以交给成哥儿,让他盯着卤肥肠跟鱼这块,到时候就可以多给田家嫂子的摊位上供点卤肥肠了。
夏家嫂子知道她食肆要装,还特意把柱子借给她,让柱子每天都在食肆盯着工。
所以许沁玉都是几天才过去食肆那边看看进度。
柱子盯梢也是盯的非常用心。
许沁玉抽空腌了不少菜还有一缸辣白菜。
辣白菜的保质期短,等发酵十五天后,食肆也差不多刚刚开业,这个辣白菜可以作为上菜前的免费小菜。
………………
林氏那日从许小娘子家回去后,就见婆婆一脸期待的望着她,“怎样?那小贱皮子可让你去她食肆做工?”
林氏听见她喊许小娘子做小贱皮子,抬起头来,木着一张脸说,“许小娘子不是小贱皮子,她很厉害。”她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小娘子,她要是能够也有许小娘子这般厉害就好了,不怕任何人,拿着菜刀就能吓走这种老泼皮。
罗老婆子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眼道:“你,你刚才说啥?”
“我说,许小娘子不是贱皮子,你才是,你这个老泼皮真真另外作呕!”
林氏不知为何,她从未有如此的勇气,但她此刻满脑子都是许小娘子当初拿着菜刀从婆婆耳边砍过去的身影。
她实在被罗老婆子逼得毫无办法。
平日她出门帮着人浆洗衣物,一个月赚个二百来文钱,都被婆婆收走。
就这样,罗老婆子还嫌她们母女三人在罗家白吃白喝,经常羞辱打骂母女三人。
这次罗老婆子得知许小娘子要开食肆,在家把许小娘子祖上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最后还让她去许小娘子家某差事,她平日不会去的,但她太需要银钱,所以才去的。
因为昨儿夜里,她听见罗老婆子跟她的丈夫罗大根嘀嘀咕咕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