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青柏说只要他不犯那一戒,其它的都不是问题,但他总不能一直躲在青柏的身后吧。
毕竟青柏是他的师尊,不是给他做挡箭牌的。
李景云与陆离去到了一处亭子中,但也没有待很久。
刚才陆离不是说了嘛,井风让他们离自己这个晚钟峰的弟子远一些,否则便会承受阳煕长老的怒火。
虽然陆离嘴上说着没事,但实则还是有些担忧的,否则也不会将他带到了这处无人之地,而且他们两人说话之间,陆离还在时不时地四处张望。
李景云心中暗笑,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现在该后悔了吧。
他看出了陆离的窘迫,所以就先离开了。
陆离说之后有时间他会去晚钟峰找他喝酒,至于李景云嘛,以后有事没事都别来找他了。
李景云听到最后一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崴了脚。
不过他在离开之前,仍是告诫了陆离,说他现在每日拿天日剑来练剑,虽说不是不行,但若是可能,最好还是找一把普通的法剑,哪怕是铁剑也行。
天日剑威力不俗,就算只是施展普通剑术,也比其它人的法剑要厉害。
这样极容易给陆离一种错觉,那便是他修习的剑术道法就应该是这种威力,实则不然,这种落差是会成为他的弱点的。
若是哪一日在比试之中,只允许用指定的法器,那他的优势便会荡然无存,反而会因为那种威力上的落差,让他处于下风。
陆离听到他的话,一挥手中天日剑,让他不用担心。
这些事,落照峰的师兄已经跟他说过了,天日剑他只有在私下里练剑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施展,其他时候用的都是落照峰上配给弟子的统一法剑。
听到他如此说,李景云想着再继续说说他,又看了看他无所谓的神情,也就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离开落照峰之后,他在半路转去了杂役处。
其实他原本是想先去趟夜雨峰的,毕竟姜弘博在那里,还有另外的一个人,裴永固。
听陆离说自有人夺他的天日剑之后,他便再没有了裴永固的消息。
而他也曾去过夜雨峰去寻过他,但不知对方是不是刻意在躲他,他一直没有寻见这个人。
而当时落照峰上对他出手的那三人,现在也老实了许多,不再来找他的麻烦。
这一切看似都已经过去了,但当时在幕后之人可是想要置陆离于死地的,现在因为李景云的出现而破坏了一切。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对方可是损失了一把乌油伞的,那可是法宝级别的法器,换成谁也不会吃这个哑巴亏的吧。
这件事陆离一个外门弟子,查起来自然有些难度,那他以内门弟子的身份,应该会方便不少。
不过他在去夜雨峰的路上,竟然遇到了牧夷。
原来牧夷这次的任务是去夜雨峰培育灵植,这件事他早已驾轻就熟,所以这才提前完成任务,想要回杂役处。
既然在路上七遇了,李景云也就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到了杂役处,他先是去拜见了步掌事,对于李景云通过试炼成为内门弟子之事,步掌事自然也替他高兴。
同时他要李景云称他“师兄”便可,各主峰的内门弟子,均以师兄弟相称,不用再称他“掌事。”
对此,李景云也没有坚持,这些事是他成为内门弟子之后,顺理成章的变化,而且也是鸣剑宗的宗门规矩,没什么好说的。
从“步师兄”那里出来后,李景云又去了明列那里。
这回他总算感受到了身份变化所带来的更大的不同。
明列见到李景云之后,脸上堆满了谄媚之色,一口一个“李道友”的叫着,还亲自给他端茶倒水。
其它三房主事也都来了,不过除了余婆之外,另外两名主事的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有些不太自然的无奈。
与这两人相比,明列与余婆两人,就要强了许多。
他们两人一个明显是精明老成了许多,另一个则仍是我行我素,无欲无求。
李景云看着这四人,暗叹道不过数月时间,他们之间的地位竟发生了如此的变化。
当他想要离开,去见其它人时,余婆提出想请李景云去她的厢房坐一坐。
明列听见余婆的话,脸色一变,竟是一反常态,当着李景云的面发起了脾气,还指着余婆的鼻子,劝他不要太过贪心。
李景云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另外两个厢房的主事,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暗道自己所在厢房的运气实在是差了些。
于是叹了口气,纷纷起身告辞,似乎并不想牵扯进将要发生的事里。
待两人走后,明列气乎乎地坐在坐位上,看着余婆,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
“余婆,这里没有别人,咱们也别绕那些弯子,之前的事李道友也参与过,他自然知晓这些事,
而且他是出自我丙厢房之人,自然是我明列的自己人,你丁厢房已经有了冷雁做为交易之人,
莫不是还想搭上李道友这条线,小心贪心不足,长虫吞猛犸,撑破了肚皮,哼!”
听到明列的话,李景云总算是回过味来了。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余婆仍是那般清冷的表情,也不理明列,只是对李景云说道:
“李……道友,你出自杂役处,自然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事,之前所有的交易都是由我丁厢房做为中间人,
这回又多了你这一条线,如何取舍我老婆子只想听你一言,若是仍与我丁厢房合作,
我可以保证货物的供应,毕竟丁厢房这么长时间的中间人也不是白做的。”
说到最后一句,她特意看了明列一眼,似乎这句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明列又不乐意了:“死老婆子,别以为你们做了这长时间的中间人,人们对你们没有怨言,我明列可以保证,
由丙厢房来做中间人,得利定不会比你那里少,而且李道友本就出自丙厢房,与丙厢房的情意又怎么是你丁厢房能比的。”
余婆同样冷哼一声,说道:“哼,李道友一共才在杂役处呆了多长时间,与你丙厢房的情意也不过是几个月罢了,说起来我与李道友认识也不过是比你晚了几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