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夷:“我们来到时,步掌事与明列他们已经在了,老胡只是跪在那里说一切都是自己所为,与别人无关,看样子,还想替身边的那女杂役开脱。”
夏中说道:“老胡也真是,都什么时候了,都自身难保了,还妄想替别人操心。”
李景云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场地之中步掌事的眼神从四厢房主事人的身上收回,又看向了老胡。
地上的老胡虽然低着头,但似乎感觉到了步掌事的目光,身子伏得更低了,他身边的女杂役也是一样,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步掌事开口问道:“你说这事是你一人所为,我且问你三个问题,这两坛灵泉水是从何而来?你与这她来此处又是为何?你们手中又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灵石?”
听到步掌事的问话,地上的两人略微直起了身子,但女子仍是低头不语,只是暗中偷瞄了一下老胡。
老胡则开口回答道:
“禀掌事,这灵泉水……是我无意间所得,我与她来此处,是想与她兑换一些灵石,
她手中的灵石乃是她积攒多年的,我最近正急缺灵石,故而才出此下策,请掌事明鉴。”
步掌事闻言,继续问道:“无意间从何处所得?又为何要找她兑换?如此多的灵石恐怕不是多年积攒能攒下的,你莫要再隐瞒,将事情合盘托出,也许我会网开一面。”
老胡此时额头上的汗水更多了,但他身旁的女子仍是一言不发。
李景云看到这个情况,知道那女子的意思。
她是先让老胡说,若是老胡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也许她还能有一条活路,若是老胡没有这么做,那这女子之后只要一开口,恐怕第一句话,便是栽赃老胡的言语了。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下,老胡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了,最多是看步掌事给他定的责罚是碎尸万段,灰飞烟灭,还是留个全尸,送回家中。
老胡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一边思索着答道:
“我……我机缘巧合之下,在……在……山中……在山中找到了一处灵泉,这才得了这两坛泉水,
因为离藏剑阁关闭只有一天时间了,我想兑换的东西,只差十几枚灵石,这才会想到与月娥姑娘兑换灵石,
月娥姑娘来这里这么多年了,一直省吃俭用,这才攒下了这么多灵石,她修为一直无法寸进,
这两坛灵泉比一般的灵泉要好上不少,也正是可助她修行之物,请步掌事明鉴,这只是我们两人私下里的交易,并不涉及其它人。”
此时周围围观的人,若是能看到四位主事人的脸色,便会看见明列与甲乙两厢房的主事人,脸上都露出了放松的神色,只有余婆脸上仍是阴云密布。
步掌又看向名叫月娥的女杂役,问道:“你怎么说,可是如他所说这般?”
月娥也将身子伏在了地上,口中答道:“请掌事明鉴。”
然后便没了下文。
李景云心中冷笑,这月娥莫不是想害死老胡,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明显是不想将话说得太死,两边都留了退路。
步掌事一声冷哼,身后的法剑径自飞出,一道剑气将老胡的头发削掉些许,然后法剑抵在了老胡的额头。
老胡此时已经吓得浑身颤抖,但却是极力控制着身子没有瘫倒,他怕自己的动作稍大一些,那法剑便会从他的额头刺入。
“我刚刚已经问了两遍,你却仍是言语不详,妄图隐瞒,我虽平时对你们不多加苛责,
但并不代表我是个好脾气,你若不能说明这灵泉水是从何而来,那我便只能认为是你偷窃宗门灵物了。
明列,我记得不错,前日的任务,他便是去帆归峰用灵泉清洗丹炉吧?”
听到步掌事叫自己,明列瞬间精神一震,略一思索,拱手答道:“掌事明鉴,他前日的任务,正是清洗丹炉。”
步掌事看着老胡的眼神逐渐冰冷了起来,口中说道:
“我已查看过,虽说这两坛灵泉水的确是上上佳品,比帆归峰用来清洗丹炉的灵泉要好上许多,
但帆归峰的内门之中,也的确是有着高品质的灵泉,这让我不得不生出疑虑,你刚才所言的山中灵泉之事,
便不必再说了,鸣剑宗中所有的山野灵泉全部都记录在案,且有专人留守,你又是如何能找到一处鸣剑宗的全部弟子,
数百年里都没有发现的灵泉?你若是再想用这种话来蒙骗于我,我也不必剑下留情了。”
老胡此时汗泪齐流,他身旁的女子更是看都不敢看步掌事,将头埋得低低的,似乎只要自己不看步掌事,那如飞剑般的眼神也便不会看向自己。
看到老胡如此情况,那飞剑“铮”的一声清响,飞上高空,转了一个圈,又落入了步掌事的剑鞘之中。
步掌事仍是问道:“你可还有要说的?”
老胡抖如筛糠般 的身子一下伏到地上,似是下了决心,口中大声说道:“我刚刚所言,句句属实,请掌事明鉴。”
步掌事转过身云,看向明列,说道:
“如此,便按规矩废去修为,断其四肢,由明列带其入山,寻其口中的灵泉,若是如他所言,
便将其四肢医好,送其下山,若是一派胡言,则带回来,我亲自引天雷灭其元神,以示惩戒。”
听到步掌事的话,老胡面如死灰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愣在了原地。
步掌事又对余婆说道:
“那女子也废去修为,今日便送其下山吧,明知来历不明之物,还敢随他来此收取,便是犯了不报之罪,留其性命已属轻罚。”
地上的女子也是花容失色,直起身子看向余婆,那眼神明显是想要向其寻求帮助,但马上就被余婆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步掌事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地上女子的动作,仍是继续说道:
“你与明列亲自动手施刑,处理完毕后之,来大殿寻我,每人需受我三道剑气,
你们管辖的厢房之内出现如此事情,也是你们教管不利,受罚自是应该,至于其中各项缘由,
相信你们比我清楚,也不必细说,这是我的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