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结剑草庐中的战斗,李景云目眦欲裂,脚下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而此时的结剑草庐之中,已经一片狼藉,所有的屋舍已经全部倒塌。
元清道人一脸严肃地执剑站在草庐的院门外,他的剑尖上正有一滴殷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在他的前面的不远处有三个身穿黑袍的人,悬浮在空中。
这三人身着宽大黑袍,脸上还戴着修罗面具,根本看不见样貌。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身上宽大的黑袍也是堪堪遮住他的身形,这人粗壮的手臂上,正往下滴着血。
还有一个有些高廋的黑袍人,站在最前面,他们三人呈三角之势,明显可以看出三人是以此人为首。
最后一人身材矮小,整个人都被黑袍遮掩住,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只有他一人周身被血雾围绕,好像他与这血雾是一体的。
而他的双手,在胸前托着一面形状古怪的镜子,这镜子像是通体由暗红色晶石制成,镜面却像是一汪血海之水,不断荡漾涟漪。
所有的血雾,都是由这古怪镜子的镜面中散发而出的。
中间为首之人开口说话了,只是他的声音像是石头摩擦发出的声音。
“元清,这血河雾阵虽然没有整片血海做依托,但刚刚那些血海之水也足够布下阵法了。
何道人现在只能奋力压制血目剑,而且还被血晶刃入体,现在根本无暇他顾,
你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不若将我族至宝归还,我可以作主,保你二人性命无忧。”
元清听到此人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手中剑一转,青光闪过那人面庞,算是元清道人的回话了。
此时那高大的黑袍人开口说道:
“永圭长老,他虽厉害,但以你我二人之力想要拖住他并不是不可能,
何道人想必也撑不了多久了,不如速战速决,
杀了何道人取了血目剑再说,何必与他在这说这么多。”
被他称做永圭长老的人,冷哼一声,说道:
“哼,虎番,你只知打杀,难道不想一想,那至宝在他们两人体内封印了这么久,
两人仍然毫发无损,他们又不是我修罗一族,修的也不是血海之法,
如何能做到如此,自然是有其它方法,或者是有其它至宝相助,
这些都不弄清楚,只是任意打杀了,若是以后有人再获得此秘,
岂不又留下了隐患,我记得他们两人有两个徒弟吧,
从我们来之后,就没见到了,想来定是躲了出去。”
听到永圭长老的话,虎番还没有什么反应,旁边浑身血雾的人却低下了头。
因为脸上有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托着古怪镜子的双手明显收缩了一下。
虎番看到了这人手上的动作,眼神露出轻蔑,却是没搭理他。
抬起右臂,在护腕上方有一处剑伤,正流着血,他左手在手臂上点了几下,止住了血。
看他的神色似乎对这伤势十分的不在意,所有动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元清道人冷哼一声:
“哼,结剑草庐只有我与师兄二人,对付你们足已,敢伤我师兄,今日你们便都留下吧。”
说着,手中长剑飞出向着虎番袭去。
他又向着血雾之中的人丢出一把拂尘,自己则赤手空拳地向着为首之人扑去。
那虎番见青色长剑刺来,收起了脸上的轻视之色,双手护在胸前。
青色长剑直飞而来,一剑刺在他双手的护腕之上,整个剑身嗡嗡作响。
虎番此时浑身肌肉隆起,明显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抵挡青色长剑的攻击。
但几息之后,在长剑与护腕相接的地方,一道气浪爆裂开来。
虎番那巨大的身体被气浪冲向得后飞去,整个人还在空中,就见青色长剑虽也被气浪冲得后退了一段距离,但长剑在空中转了一个圈,便又向他袭来。
别看虎番体形巨大,但同样十分灵活,在空中无处借力之时,竟凭空后翻了一下,然后脚下生风,整个人又向着青色长剑冲去。
只见他双手不断向着长剑打出一道道法力,青色长剑则不断在空中挥斩,将那些法力一一斩灭。
此时虎番已经冲到了青色长剑之前,右臂瞬间粗壮了几圈,带着风雷之势,一拳砸在了青色长剑剑身之上。
青色长剑嗡鸣一声,被击出数丈之远。
虎番此时脸上露出了笑容,刚才他轻敌之下,被这长剑刺中了手臂。
他们三人他最先负伤,这让他在永圭长老面前失了面子。
最为可气的是,这还不是元清将他伤了,只是他的法器而已,这叫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正如此想着,那不远处的青色长剑向着虎番的方向一斩,瞬间剑身上飞出无数把大小不一的飞剑。
所有飞剑都向着虎番斩去。
感受到那无数飞剑的气息,虎番面色一变,这些飞剑的气息竟然不都弱于飞剑本体?
若是只有一道飞剑,他可以硬接,但这么多道剑气,他自问无法全部接下。
正当所有飞剑飞到他身前时,他又是向后一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以诡异的姿态留下了一个残影,而他的本体则消失在了原地。
所有的飞剑下一秒都击中了他刚才所在的地面。
以他刚才所在的位置为圆心,方圆一丈之内,轰隆之声不断,烟尘四起。
此时虎番的身形在远处显现了出来,只见他的左手小拇指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但他手上的伤口十分平整,却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心中暗道刚才若不是这断体脱困之法,只怕他要接下那些长剑,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这法术虽是他从别人手中夺来的,却是在他手中发扬光大了。
现在已经是他拿手的几个秘术之一了。
他看着又飞刺而来的青色长剑,脸上竟是露出了笑容。
刚才那些招数,他都已经摸透了,接下来再看看这长剑还有什么套路。
此时他全身覆盖了一层古铜之色,向着青色长剑迎了上去。
只是这回他竟是用双手中的护腕与青色长剑打得难舍难分,不再像刚才那般只顾躲闪。
而元清道人自己,则早已经与那永圭长老战做一团了。
两人身形从天上战到地上,再到结剑草庐之中,然后又到了草庐之外。
元清道面色阴沉,这永圭好毒的心思。
刚刚此人故意将战声引到结剑草庐院内,而且意欲对正在院中打坐疗伤的何道人出手。
他自然是奋力拦截,但永圭却是又向着他们所在之处,打出了一把血晶刃。
无奈之下元清道人只好带着何道人挪移了一个位置。
这血晶刃不可硬接,若是肉身被其蹭到了些许,则血晶刃会化为血海之精魄,进入人的肉身之中。
其一入体内,便与血液融为一体,无法逼出,也无药可解,最是阴毒。
只要元清道人离开了何道人身边,永圭就会利用血雾之阵瞬移至何道人身边,意欲偷袭。
弄得元清道人只得将何道人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