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你这小子,坏我好事,受死吧。”石琮射出那道黑线,面露狠色地说道。
其他人均大吃一惊,但元清道人却不见有什么动作。
只见那黑线射到李景云身前处,被一道白光挡了下来,在半空中与白光较力,却不能前进分毫。
这时所有人才看清,石琮手中射出的,是一只小钉,长不过寸许,却是整体冒着黑气,此时正嗡嗡做响,想要钻透白光。
“这是破魂钉!!!”陆年叫道。
这黑色小钉,他曾经见过,是他们去年灭了附近一个小宗门时,那宗门的宗主使出的。
那时他有一个弟子被这破魂钉,划破了一小块皮肉,但随后的几天内,整个人浑身乌黑,像是失了神智一样。
当时他们几人都没有办法,只能任那弟子在痛苦中死去。
当时他还特意在那个小宗门内查找了一番,想要找到这破魂钉,但却没有结果。
不曾想竟是这石琮将破魂钉收了起来。
说起来这破魂钉也算是秘宝的一种,只能一次性使用,打出之后,如能命中目标,则目标必死。
若是未能击中目标,则破魂钉会化为一道黑烟,消散于无形。
此秘宝的炼制方法已被毁去,想来石琮手里的这一只,也是之前遗留下来的。
想到这里,陆年不禁对那石琮又暗恨了几分。
自己苦于这么多年没有找到好的法器,他石琮有了灵人像,竟然还贪婪至此,不知这老匹夫这么多年,抢了自己多少机缘,真是该死。
元清道人看了看李景云身前不断嗡鸣的破魂钉,冷哼了一声。
那破魂钉竟然在他的一哼之下,化作了一道黑烟被风吹散了。
石琮此时已经面如死灰,他本知自己没有活路了,想着在最后要拉这坏他事情的小子作垫背的。
但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还有异宝护身,他一直都没撤去防护。
李景云刚才也被惊出一了身冷汗。
说起来,并不是他一直以玉符护身,而是元清道人给的这件异宝,激发之后,便只用小部分法力维持就可以了。
而且这件防御异宝,一经激发,便无法停下,一直会持续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在此中间,除非激发之人主动撤去维持的法力,那此异宝便是没有尽到全功,便被毁去了。
他在一开始激发这玉符,直到现在,还没有半个时辰,他便想着反正已经激发了,若是不用完,那多浪费啊。
这玉符消耗的法力,比起刚才法阵的消耗根本微不足道。
没想到这个心思,却救了自己一命。
当然,有元清道人在,石琮不一定能得手,但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其他人手里,他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石琮的这次不成功的偷袭,算是又给他上了一课,万事都需防备,不能大意。
元清道人看了看李景云,知晓他无碍,又转过身来面对着石琮。
“不知悔改,留你何用。”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间发出一道青光,射入石琮眉心。
那石琮浑身一僵,便倒在地上,没了生机。
焦池城的仙师之首,此次血海之事的元凶,百姓中毒的始作俑者,竟然就那么死在了元清道人的一指之下,连哼都没哼一声。
在旁边看着的几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元清道人一指翼钧,说道:
“你是他的弟子?”
翼钧则硬着头皮答道:“记名弟子。”
“他虽为祸世间,但一日为师则终生为师,他身后之事,当由你来处理。”
说完,他一挥衣袖,刚才掉落在地上的灵人像,飞入翼钧手中,然后便不再看他。
翼钧愣在了当场,半饷之后,他向着元清道人行了一礼,说道:“尊仙长之命,翼钧定会将师尊的身后事处理好。”
元清道人又说道:“焦池城主,这两位小友,此次对焦池城有恩,两日后贫道会来此接他们二人,我要送他们二人回宗门,顺便见一见他们的师长,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弟子,定是不世出的高人,贫道有结交之意。”
说完,也不管对方惊讶之色,不经意地看了看李景云一眼,然后走到了尘身旁。
“还去喝茶?”元清道人随口问道。
“全听道兄的。”了尘笑着说道。
然后三人身形,腾空而起,消失在远处天边。
好嘛!师叔这是耍帅上瘾了,来无影去无踪,说完话办完事,扭头便走,果然高人风范啊。
不过,刚才师叔说两日后来接他们回宗门,说要结交他们的师长,那定是不想让其它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当是三位高人路过此地,顺手解决了此事,然后就又走了。
如此一来,这大部分的功劳,就算在李景云、徐怀信、翼钧他们三人的头上了。
只是为何要两日后?为什么不是现在就将他们两人带走呢?
而且最后那几句怎么听,都是在变着法的夸自己,师叔现在也学会了这自夸的本事了。
此时焦池城主几人,刚对着元清道人身形消失的方向行完礼。
他神色怅然,哈哈笑道:“两位小友,此次多亏你们二人焦池城才能除此大患,快随我等回城,我做为城主,定要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徐怀信此时却开口了:“不是二人,是三人。”
旁边的翼钧本来没想到这些,只觉得事情都是李、徐两人做的,他只是跟在他们身后,功劳当然应该他们两人来领。
但是没想到徐怀信竟然主动提到了他,而且还是在表功劳的时候。
此时徐怀信与李景云都已起身,李景云听了徐怀信的话,也点了点头。
“没错,这件事如果没有翼钧兄弟,我们两人只怕无法完成,而且将石琮引出焦池城的主意,也是翼钧出的。”
焦池城主见两人如此说,哈哈一笑说道:
“正是正是,翼钧,之前也亏得你没按石琮所说,将另一瓶血海之水倒入水源之中,否则只怕焦池城,就要举城迁移了。”
翼钧赶忙行礼,口称不敢。
“翼钧你随两位小友一同回城吧,你若是仍要住在仙师府也可以,若是不想住在那里,那我的城主府中也有……”
焦池城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身后的另一人打断了。
“景城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说话的是那庄稼老汉打扮的陆年。
焦池城主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容,但他这么多年的养气功夫不是白练的。
“噢?陆道友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翼钧,石琮已死,那仙师府虽然可以继续住,但石琮的宗亲都住在那里,怕是多有不便,翼钧你若是另有想法,老夫想成全于你,今日便在此处收你为徒,如何?”
陆年一口气说道,好像生怕别人打断他一样。
翼钧还没回答,耳中就听见了陆年的传音。
“翼钧,这城主怕是对你或是你手中的灵人像有想法,你不如投入老夫门下,老夫既然然敢在众人面前收你为徒,日后定然不会亏待于你,你也可以先不做答,只是也不要轻易答应其它人的要求,老夫这是为你好。”
翼钧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灵人像,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