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早出门时,与其它人马无异,都是在山林之中寻找翼钧与另外两个贼人的行踪。
当他们进入山林没有多久,竟然遭受了好几番妖兽的攻击。
最为奇怪的是,这些妖兽像是被什么东西伤了,看见他们便猛地冲了过来,像是要找他们寻仇一样。
一直到午时,这队人马艰难地抵御了四波妖兽的攻击,但却也没能发现任何翼钧的踪迹。
他们找了一处地方,休息用饭。
正讨论着想要返回时,忽然不知哪里窜出三只体形巨大的妖兽。
有两只扑向了他们,另外一只,则扑向他们的马匹。
当他们好不容易将三只妖兽驱赶至远处,才发现众人的马匹伤的伤,死的死,还有几匹已经挣脱了缰绳,跑进山林之中。
这回倒好,他们这一行十几人,竟然一匹可用的马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众人只好步行返回。
不知是不是他们运气太差,刚刚往回走没有多久,就遇到了一只巨蛇妖兽。
其它人看着眼前水桶粗的巨蛇,已经快哭了出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妖兽一个接一个地来找他们麻烦。
这只巨蛇实力比之前遇见的其它妖兽都要强,他们队伍里没有仙师弟子,与这妖兽对阵,光凭武艺,自然不是对手。
于是众人被巨蛇击溃,四散而逃。
过了许久,众人才慢慢将跑散的人找回,只是还有一人不见了踪影。
正是那领队的石府护院,其它人都是守城的官兵,平时对这趾高气昂的护院早已心生不满。
不过就是一个护院而已,说白了就是打手,就是一个高级一些的杂役。
这样一个人只因为是仙师府出来的,就对他们颐指气使,当真让人心生怨恨。
他们找了一会,仍然没找见这护院,有一个胆子大的兵士,对众人说既然寻不见人,那不如便就此回城。
妖兽来袭,他们这些人不是妖兽对手,有人员折损很是正常,那护院既是领队,武功又高,为何折损不得?
众人也都看那护院不顺眼,自然同时附和,于是便不再寻找护院,径自向着焦池城步行而去。
他们在山林之间行进了一个时辰左右,只见得“哎呦”一声。
那护院,竟然从天上掉了下来,脸朝下摔在了地上。
众人面面相觑,这处山林并不十分茂密,只见那护院掉下来的地方,也没有什么高大树木。
那他是在什么地方掉下来的呢?
而且他们距那巨蛇袭击之处,已经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为何这护院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疑问,他们将护院从地上扶起,只见那护院左眼乌青,明显不像是刚才摔的,非常像是被人一拳打在了左眼之上。
但不论他们怎么问,那护院就是绝口不提发生了何事,也不顾自己的伤势,只是要所有人尽快赶路,赶回焦池城中。
说来倒也奇怪,此后一直到傍晚,他们一行人再也没有遇到妖兽袭击。
就好像所有的妖兽都已事先商量好,到了中午全都钻入了深山之中,休息去了。
此时那护院正骑马在城中飞驰,他心中焦急,不知将今日他所遭遇之事告知仙师后,仙师会如何?
他进入仙师府后,跟下人打听了仙师正在水榭抚琴,便径自向着水榭而去。
“仙师大人,小人巍唯,有要事禀报。”
“进来吧。”
巍唯走进水榭中,见石仙师正襟坐于琴前,他单膝下跪拜见,然后便说起了今日他在山林间所遇之事。
那石仙师本来一边听着巍唯的禀报,一边抚琴,但听着听着,他手下猛然一顿,琴声戛然而止。
巍唯并没有停,一直说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
“嗯,下去吧。”石仙师一挥手,让巍唯退出屋外。
巍唯起身告辞,转身出门,但他还未走到屋门处,只觉得心口一痛。
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胸口处有血将衣衫染得殷红,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后面的石仙师却面无表情,正爱惜地用一块白布擦着琴弦,只是那琴弦上竟然沾着一滴血液。
“哼,翼钧徒儿啊,为何总是不听为师的安排,还总要搞出这么多事端。”
此时石仙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边擦着琴弦,边说着。
“那瓶血海之水,本来是给你让你去污秽其它水源的,这样你的罪名也就坐实了,
但你现在竟然拿来要挟为师,事出突然,没能将那瓶子收回确是可惜,
你能将其上有我封印的法力这件事,拿来做为谈判筹码,倒也是心思缜密,为师也不得不夸你一番啊?”
他将手中白布放在一边,起身向着水榭外走去,路过那护院巍唯的尸体,就像没看到一般,走了过去.
但脚下也不禁绕开了地上的血迹,仿佛是怕弄脏自己的鞋子。
“那为师明日便去赴约又何妨,我倒要看看你们三人还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石仙师的身影缓慢地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处。
焦池城外往南三十里,有一座大山,山高不知几许,平时在焦池城中也可远远地望见这座山。
因为此山中多红色巨石,故城中百姓都称这座山为焦岩山。
原本李景云第一次听翼钧说起此山名字,还颇为惊奇,想起“椒盐鸡块”的时候,直说这名字他熟啊。
但当他跟翼钧弄明白了此“焦岩”非彼“椒盐”时,也不禁呵呵笑了两声,来缓解尴尬之色。
他们三人昨日便到了这焦岩山,在半山腰的一片空地上,翼钧看着李景云与徐怀信两人忙活了一个晚上。
只知道两人在布一个他不认识的阵法,就算这阵法他认识,以他的修为,恐怕也帮不上两人什么忙。
而两人将法阵布置完后,又各自拿出一块玉符握在手中。
这个举动,看得翼钧惊掉了下巴,此时他已经知道了两人手中的乃是罕见的秘宝。
这秘宝就算是石琮的修为,恐怕也无法炼制,但两人这两天已经先后拿出了四个。
那符箓不知是不是秘宝,但威力那么大,就算不是秘宝,也应该是高人所制。
这得是多大的宗门才能有如此底蕴啊,看样子徐怀信与李景云两人的身份,也不止是大派弟子这么简单了。
最少也得是宗门内重点培养的核心弟子,将整个宗门的资源用以培养两人,才可能有此种待遇。
他不禁有些羡慕两人了,看看人家的宗门,看看人家的长辈,再看看自己的师尊。
那还能叫师尊吗?现在就连叫他一声老匹夫,翼钧都觉得侮辱了“老匹夫”三个字。
但他转念一想,此时他身边的两人背景越深厚越好,那样今日的布置成功的可能性又会多出许多。
他们三人现在于焦池城已经是过街老鼠了,这一点,昨日从那巍唯口中已经得知了。
现在他们首先要面对如何在石琮的手中活下来,还要在不经意间套出他的话。
这样才能为之后做准备,他们三人才有可能洗脱,石琮陷害给他们的所有罪名。